太極宮長生殿內圍繞著如何處置尉遲恭一事正展開激烈的辯論。
「尉遲恭當街毆打皇親,兒臣懇請父皇下旨將他斬言,目的明確直奔尉遲恭的性命而去。
「父皇,奉節表弟已經說過他是與尉遲恭切磋技藝時受的傷,何來毆打之言。兒臣請旨將尉遲恭開釋。」李世民據理反駁。
李元吉哼了一聲道︰「我的人親眼看到尉遲敬德當街毆打竇奉節,至于竇奉節為什麼改口二哥你心里難道沒數嗎?」
江國公陳叔達道︰「陛下,臣以為不管事情原委如何既然竇公子都不願追究于情于理都應該釋了尉遲恭。」
「臣也以為齊王之言大為不妥,就算尉遲恭無理毆打竇公子也罪不至死。」尚書右僕射宋國公蕭瑀接著說道。
李元吉恨了陳蕭二人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你們兩人是收了別人的好處了吧!」接著又道︰「父皇,那尉遲恭向來桀驁不馴如果這次赦了他他肯定會更加狂妄。將來還會惹事,與其等他將來惹了事在殺不如現在就殺。」
旁邊的陳叔達啞然失笑道︰「大唐不是沒有有律法可行,難道就憑齊王殿下你的臆想來決定人的生死嗎?」
其余的眾也都在心里暗暗發笑。
緊挨李淵坐著的李建成也不禁替李元吉臉紅。想殺人也得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啊,總不能靠你說句人家將來會犯罪就現在要別人的命吧。
李元吉此時也感覺自己剛才說的話太二了,扭臉沖著李建成道︰「大哥你到是說句話呀!」
李建成清咳了兩聲道︰「父皇,不管怎麼說尉遲恭的確是打傷了奉節表弟。依兒臣之見不如將他貶為庶民趕出長安,非詔不得入京。」這句話可太毒了,既不用殺尉遲恭又斷了李世民的臂膀。
此言一出猶如一個炸雷在李世民的頭頂打響,慌得他趕忙跪下道︰「萬萬不可,父皇,此人勇健非常曾數次救兒臣于危難之中。現在我大唐北有突厥虎視眈眈,西有梁師都稱王稱霸若失了尉遲恭無異于「劉宋文帝斬殺檀道濟」一般自毀長城啊!」
李淵將手里把玩的玉如意重重往胡床上一摔道︰「尉遲恭比不了檀道濟,朕更不是劉義隆。」
李世民猛然發現自己一時著急說錯話了,那劉義隆是個無能之輩而李淵卻是開國之主。
「兒臣一時口誤請父皇諒解,兒臣願交出天策上將左右十二衛大將軍的封爵回府閑居請父皇赦免尉遲恭。」李世民生怕李淵盛怒之下立馬下旨斬了尉遲恭居然用自己手里最大的權力來保他。
李建成和李元吉都眼巴巴地看著李淵希望他立刻準了。
李淵嘆了口氣道︰「你們都回去吧,此事改日在議。」
李淵心里很矛盾,他想殺尉遲恭又不想把李世民逼的太過。因為他需要李世民為他東征西討抵抗突厥討平梁師都。再說剛才李建成和李元吉渴望的眼神都被他看到了心里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
李承明從安仁殿出來以後天色已經黑了起來,回自己的住處既不吃飯也不洗臉馬上到頭睡去。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頭昏昏沉沉的難受招呼春夢打水來喝了幾口才好些。
昨晚睡覺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夢到了打麻將。李承明突發奇想,既然不能發明別的東西那就發明個麻將吧!他還沒發現有人玩麻將呢,這個玩意送到宮里去保管的那些男男女女都喜歡。
「殿下,出事了!」李承明正躺在胡床上在回憶麻將有多少張牌時被他留在長安縣的王七虎一頭撞進來火急火燎地道。
「出什麼事了,官府去查戶口了?還是你們殺人了?」李承明猛地坐起來問道。
王七虎喘著粗氣答道︰「都不是,我們抓了一個人。」
李承明松了口氣,望邊上坐了坐招呼王七虎坐下,又安排春夢去廚房拿早飯。
原來昨天傍晚的開飯時候有個跛腿乞丐走進李承明在長安縣買的莊子討飯。薛仁貴給了他碗米飯,那乞丐吃完了米飯卻還不走一直和薛仁貴東拉西扯地閑談。後來被王小胡看見就抓了起來,王七虎審了一夜終于有了結果。那乞丐承認他是太子的眼線。太子讓搞清楚院子里到底有些什麼人,在干什麼。王小胡等人都大吃一驚連忙派王七虎來向李承明匯報。
「不會吧?太子發瘋了嗎?不去監視李世民卻監視自己的兒子,這怎麼可能呢?」听完王七虎的敘述李承明想道。
匆匆吃過早飯李承明帶人飛奔長安縣,他要見見那個乞丐。
柴房里李承明仔細打量著那個乞丐眼線,他臉色蒼色,須發蓬亂,憔悴不堪。年紀看去約在五十上下,皺紋凹陷很深,但臉廓卻稜稜有骨勢,兩片薄薄的嘴唇上還蓄著整齊的短須,十指細長且修著長甲不像一般粗俗下流人物。怪不的王小胡會抓他。
「你說你是太子的人,那你得了消息向誰報告?」李承明冷冷的問道,本應是純樸天真的臉上掠過一道陰霾。
那乞丐左右望望,張了張嘴卻沒有說,看的出他心里的顧忌很大。
王七虎在他的破腿上踏了一腳道︰「這是我家汝南王在問你話,快說。」
史汾捅了捅王七虎的後背糾正他道︰「王兄弟,咱家王爺現在是楚王了。」
乞丐掙扎地跪下答道︰「回大王話,草民得了消息向東宮舍人崔巍報告。」
東宮舍人六品官,類似于現代的秘書,幫太子處理一下文案工作。
「史汾,你帶七虎他們回東宮,用什麼辦法都行把崔巍帶到這來。」李承明怎麼也不相信太子會派人監視自己,他懷疑這個崔巍被李承道收買了。
等到傍晚時刻史汾和王七虎等人才從長安回來,王七虎從馬背上扛下一個布袋來,解開布袋從里面將手腳被縛嘴里塞著一團白布的崔巍拎出來。
崔巍一見李承明便立刻明白了,翻滾著跪下連連磕頭。嘴里嗚嗚得不知道想說什麼。
李承明一擺手,有人上去把他嘴里的白布取出來。
「殿下,小人知錯了,殿下饒命。」白布一拿掉崔巍就大叫著討饒。
李承明沒想到這個崔巍是個軟骨頭,還什麼刑都沒用就要招供不由的心理一笑道︰「是誰讓你監視我的,什麼時候開始的,你都知道些什麼?」
「是安陸王殿下,從去年七月就開始了,除了這個莊子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崔巍飛快地答道。
李承明點點頭心想果然是李承道,這小子怕我影響他將來的地位。
「崔巍,我要是放你回去你該怎麼說。」李承明問道。
崔巍答︰「謝殿下饒命之恩,殿下放小人回去小人什麼都不說,安陸王那有什麼消息小人隨時告知殿下。」
李承明笑著道︰「行,你小子有眼力勁。王小胡,賞他十兩銀子,放他回去。」
王小胡把李承明拉到一旁小聲道︰「殿下,這小子有問題。」
「你怎麼知道,有什麼問題?」李承明困惑不解地問道,他見崔巍答的和自己的懷疑一模一樣,應該不會有問題。
王小胡看了看遠處的崔巍道︰「殿下你不覺得他招的太快了嗎?你問他話的時候他對答如流好像早就知道你想問什麼一樣。
李承明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回事于是說︰「那就把他交給你,好好審。我去看看薛仁貴他們操練。」
李承明買的這個院子大的很。後院原來是個花園現在被拆成了一片很大的空地比李承明兒時上學的操場大很多,足可以容納一千人在這里同時跑操。
因為沒有器械三百多孩子都拿著木棍代替刀槍在訓練。院子的東西北三面到處都插著人形草靶密密麻麻的有七八十個之多。
有十幾個孩子正騎著馬拿著木刀,旋風一樣在院內左沖右突,手中木刀刷刷刷地直劈向那些草靶。
「殿下,沒有真正的刀槍和弓箭怎麼練也練不出效果來。」蘇烈走過來說道。
李承明點點頭道︰「我來想辦法,三百套刀槍和箭矢夠不夠。」
柴房里王小胡笑嘻嘻地看著崔巍道︰「崔大人是清河崔氏還是博陵崔氏?」
崔巍有些茫然,心說李承明不是說要放了我嗎,怎麼還不放。這個王小胡問自己清河崔氏還是博陵崔氏到地是什麼意思。
王小胡見崔巍良久不答心里已然有數,當下冷笑一聲道︰「到地是誰讓你監視楚王的,馬上說出來免的皮肉受苦。」
崔巍不屑地笑了聲道︰「王大人,你我同在東宮為官你有什麼權利審我?我要見楚王。」
王小胡一擺頭,立刻過來兩個跟他一起降唐的手下拿著一條繩子綁在崔巍雙腳上,將他到吊在房梁上。
崔巍大叫道︰「王小胡,你敢對同僚濫用私刑,我要上奏太子殿下和皇上。」
王小胡笑著說道︰「你要是不老實交待你背後的主使就去閻王爺那告我吧!」說完轉身出了柴房,兩名起來。柴房里馬上傳出崔巍的慘叫聲和破腿乞丐的驚呼聲。
「王大哥,你不會弄錯把?」從後院回來的李承明就著崔巍的慘叫聲,半信半疑地問道。
「殿下放心,這個姓崔的小子肯定不是被安陸王收買這麼簡單。」王小胡胸有成竹地答道。
史萬寶的徒弟曾正午湊過來道︰「殿下,我有個辦法能讓崔巍說實話,就是這法子毒了些。」
李承明問道︰「有多毒,會不會死人?」
「死人到是不會,不過受了這刑的寧可去死也不想在受。」曾正午答。
李承明道︰「只要不死人就行,你去審,我想看看你這個法子到底有多毒。」
曾正午笑了聲道︰「殿下想看我不好攔著,不過看完了要是身子有什麼不適千萬不要怪罪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