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承明 第五十四章 又起烽煙

作者 ︰ 過油肉

太極宮承天門前李承明終于到了一樣奉詔入宮的李元吉。他在來的路上想到一個絕妙的計劃,不過這個計劃需要李元吉來配合。

「承明,你怎麼搞的,為什麼不批獨孤達磨的官引?」李元吉已經知道皇帝召見的原因,現在看見李承明自然要埋怨。

「四叔,佷子這都是為了你。你想想看那獨孤達磨還什麼都不是的時候就敢打李道彥,豳州刺史韋拒是太子殿下的人,萬一獨孤達磨到了豳州與韋拒鬧將起來父親與四叔都得心煩。」李承明打開手里的折扇頂在頭上說道。

「到是有些道理,可你又準備怎麼跟皇帝解釋呢?」李元吉也學著承明的樣子將折扇頂在頭上問到。

李承明壓低聲音道︰「佷子早就想好了。」說完叔佷倆頂著大太陽蹲在地上竊竊私語起來。

御花園里李元吉和李承明一起給皇帝行大禮。李淵坐在藤蘿架下揮揮手道︰「地上怪熱的,免了吧!」兩人順勢止住。

李淵板起面孔道︰「承明,朕對你是寄予厚望得。你怎麼敢剛剛到任就撕毀官引。」

李承明用折扇擋住刺眼的陽光答道︰「皇爺爺,孫子知道四叔保舉小爺為官是想小爺有所建樹好青史留名。可孫兒認為豳州地處西北,每次突厥犯邊都首當其沖。小爺是七舅姥爺唯一的血脈,要是萬一有什麼閃失皇爺爺和四叔必定會心痛。所以孫兒才斗膽阻止小爺去豳州。」

李淵用贊許的目光看著李承明心想︰「這孩子確實宅心仁厚,他連獨孤達磨都不忍心出事,那麼就更不忍心自己的兒孫受苦了。」

「還是承明想的多,我看就讓小叔留在長安吧!」李元吉嘆道。

「那就看小爺的意思了,他要是只想安安穩穩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留在長安是最好的選擇。如果想建功立業青史留名的話覺的不如讓他去洛陽。」李承明接著說道。

此言一出李淵和裴寂都不由地懷疑起李承明的真實想法來。滿朝皆洛陽是李世民一下來的,天策府的勢力在那里針插不進水潑不入猶如鐵板一塊。洛陽一直是太子李建成最大的心病。

洛陽有「居天下之中」之稱。由洛陽西出潼關,就是大唐王朝的關中基地;而由洛陽東出中原,就可以號令天下。因此,洛陽既是天下形勝之地,也是兵家必爭之地。如果將來李建成登基為帝,李世民稱王洛陽的話。那麼李建成這個皇帝其實不過是個關中王而已,根本無法真正地南面稱帝。而在洛陽的李世民則可依靠洛陽形勝之地和自己在軍事上的卓越才能把李建成封死在關中盆地里。

李淵用他渾濁的眸子死死地盯著李承明,心說︰「原來你是想往世民的心頭釘一根刺,不過這樣也好世民在洛基太深對自己也不是件好事。」

李承明被李淵看的心里有些發毛,連忙垂下頭去看著自己的腳尖。李淵看見不由的一樂,心想︰「到底還是個孩子,不懂得掩飾自己的慌張。」

李淵揮揮手將遠處的獨孤達磨召過來,告訴他李承明不想他去豳州的原因。然後道︰「承明已經保你去洛陽任洛陽都護府長史,到任之後切記與人為善,不可仗勢欺人。」

獨孤達磨臊的滿臉通紅,向皇帝謝過恩以後一個勁得給李承明道歉。

「突厥人圍城七天了,太原離這不過半天的路程,援兵怎麼還不來?」六月十七夜里太谷城上一個手持長矛的年輕兵卒跟他身邊的老兵說道。

「不是不來,是不敢來,我听朔州逃回來的人說突厥這次來了十萬人,圍住太谷卻不打破一定是想騙太原的守軍來救,城外野戰我們就不是突厥人快馬強弓的對手了。」回答的是個長得很彪悍的壯漢,他也不知幾天沒洗臉了,滿臉都是血污,黑得就像鍋底,一開口說話,便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

守在太谷城上的士兵早就疲憊不堪了,突厥人圍城七日,攻城六天,四面進攻,若不是他們缺乏重型攻城武器,這太谷城是不是還能守得住就很難說了。不過突厥人多,四面圍攻,守軍也折損了不少人手。照這樣下頂多再有四、五天太谷也就和朔州一樣成為突厥人的囊中之物了。

城牆上到處都是東倒西歪躺著的士兵,城垛上猩紅的血跡早已干涸,隱隱變成黑色,空空如也的箭壺隨手就扔在地上,守軍將士不敢月兌去鎧甲,都是和衣而睡,枕著刀鞘箭壺,躺在滿地血跡上。城牆也坑窪不平被打出許多缺口,那檑木,火油留下的痕跡還歷歷在目,就連城頭上飄揚的旗幟也有些破敗了••••

艷紅的朝陽就躍出地平線,一隊士卒拎著飯桶大步跑上城牆,大聲吆喝著熟睡的士兵們起來吃飯,那些睡眼惺忪的守軍揉著眼楮,打著哈欠,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在這血與火交織的城頭上,每頓飯都可能是他們的最後一餐,很快,整個城頭上就全是一片狼吞虎咽之聲。

太谷城外突厥人的大帳里頡利可汗喝了一口馬女乃酒,煩躁地道︰「趙先生,唐軍不會上當的,我看不如干脆打破太谷吧!」

突厥人這次入侵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他們也遭災了,草原上一樣滴水未降為了生存不得不到大唐來搶掠。不過頡利存了個心眼,沒有和突利一起。而是自己搶並州道,讓突利去搶豳州道。

趙德言沉思了一會道︰「太谷不能破,一但打破太谷唐軍就更不會上當了。現在唯一能引唐軍出太原的辦法就是詐降。」

「詐降?派誰去呢?漢人奸詐怕沒那麼容易把!」頡利滿臉憂色地說道。

「那就要看去的人是誰了,並州道行軍總管張瑾是個無能之輩。需要要提防的是他的行軍長史溫彥博。此人警悟善辯怕是不容易上當。」趙德言道。

頡利面露笑容道︰「趙先生如此說想必是心中已有人選,不過這個人應該得是漢人。」接著他臉色大變道︰「趙先生莫不是想自己去?」

趙德言嘆了一口氣道︰「除了我只怕再沒有合適的人選了。」

「不行、不行,詐降之事凶險萬分,就算先生將唐軍騙出來。兩軍渾戰之時萬一傷到先生豈不是得不償失。」頡利立刻拒絕了這個提議。

趙德言笑了笑道︰「可汗放心,只要可汗依我的計劃行事必定能全殲太原守軍。等兩軍渾戰之時我自有月兌身之策。」

頡利考慮再三後道︰「既然先生有把握便依先生就是。我派月兌黑魯與先生同去,他刀法嫻熟箭術精準可以保護先生的安全。」

趙德言搖了搖頭道︰「不行,月兌黑魯是突厥人,他去了會壞事的。可汗還是讓我選些漢人去為好。」

當天晚上太原城里的並州道行軍總管張瑾接到下屬的報告說城外趙德言帶了幾百騎漢人來降。

張瑾聞言大喜,立即親至城外將趙德言迎進城內,並厚言撫慰。

趙德言感激流涕,說突厥營中糧草將盡,人人思歸,不欲再戰。隋王楊政道和蕭皇後在突厥也經常遭到突厥貴族的凌辱,日夜思歸本土。他這次主要是受了隋王和蕭皇後的托付來與大唐商議歸降的條件的。

楊政道隋煬帝的唯一活著的孫子,齊王楊暕的遺月復子,他的兩個哥哥和父親被宇文化及所殺。宇文化及被竇建德打敗後,楊政道及隋煬帝的皇後蕭氏落入竇建德手中。武德三年,汗國的處羅可汗派人迎接蕭後及政道來,立政道為隋王。把留在境內的一萬多中原人交給政道管治,建立「大隋」。

張瑾大喜為了表示信任立刻任命趙德言為行軍記室。

趙德言投桃報李馬上告訴張瑾說現在圍困太谷的突厥人只剩下由阿史那岑石帶領兩萬余老弱之兵了,其他的精銳金狼騎正在頡利可汗和大羅便阿史那答路的帶領下押著搶來的五千多百姓和十幾萬頭牛羊向突厥撤退呢!

張瑾點點頭,派人帶趙德言下去休息。然後喚來屋外的侍衛道︰「馬上去請溫長史和眾將前來議事。」

「大人,突厥現在軍勢正盛,心中對我軍甚為輕視,趙德言其降,必定有詐。」听完張瑾的敘述溫彥博連忙道。

張瑾緩緩地搖搖頭道︰「我看未必,今年草原也是大旱,突厥這次入寇主要是為糧草而來。就算趙德言所言不是完全屬實,突厥這次分數路入寇他的兵力也應該不會超過八萬。況且經過朔州和太谷的這幾日大戰戰陣中自有損傷,突厥境內大旱他們分兵押送搶掠來的糧食和牛羊回去是及有可能的。所以我估計現在太谷的敵軍不會超過四萬之數。再說敵軍連日征戰銳氣盡消正是決戰的好機會。諸位以為如何?」

眾將都是不言,臉上浮滿了疑意。

「大人,末將以為當今上上之策還是死守太原為好。如果出城與突厥野戰萬一失利則太原不保,太原不保則河東不穩,到時候我等就是千古罪人。」總管大將高陪倫道。

張瑾哼了一聲,聲色俱厲地說道︰「畏敵避戰,坐失良機傳到陛下耳里我等照樣是死罪。」

總管副將劉玉躊躇了片刻道︰「大人說的是,麾下也以為可以一戰,不過突厥人悍惡善戰弓馬之技遠在我等之上。此戰絕不可絲毫輕敵。」

「既然大人心已下那麼大家就都得以死報國,臨陣退縮著斬,不遵號令著斬,另請大人將趙德言也帶在軍中,一但發現他所言不實就請大人立刻將他斬首。」溫彥博見張瑾一心求戰也只好同意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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