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凡臣趕到湘姨太那里時,只見無雙正焦急地在屋外走來走去,還不時地往屋子的方向看上兩眼。只是,一見到凡臣,她神色大變,立馬跪了下去,大聲說道︰「少爺,您怎麼來了?」
凡臣上去就是一巴掌把她打翻在地,森然道︰「叫的這麼響做什麼?生怕別人不知道我來了麼?」
無雙捂著臉不敢說話,只好愣愣地看著少爺一把推開了屋子的門。
電光火石間,凡臣只覺得熱血上沖,恨不得一下子掐死這對狗男女!只見一個大大的浴桶放在屋子正中間,滾滾霧氣中,朦朧地看見兩個身影,當然是湘姨太和……陌生男子。
無名男子嚇了一跳,立刻跳了起來,三兩下穿好了衣服,不敢看凡臣的臉,緊張地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而湘姨太連眼楮都沒有睜開,不知道在咕噥些什麼。
凡臣的臉色難看地簡直能吃人,他大踏步上前,一把揪住湘姨太的頭發把她從浴桶里拉了出來扔在地上。
湘姨太很是吃痛,大叫出聲。也許是疼痛讓她醒轉,她揉了揉眼楮,呆愣愣地看了看凡臣,又看見一旁瑟瑟發抖的陌生男子,忽然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她尖叫一聲,拿起衣服遮在身前,尖聲說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少爺您听我說,您誤會了!不是的,我沒有……」
凡臣根本一個字都不想听下去,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地說︰「你很好!很好!還要解釋什麼?你還想解釋什麼!」說完一腳揣了過去。
被他這麼一踹,湘姨太又痛又怕,索性放聲大哭了起來。這時,凡臣的眼神看向旁邊那個男子。只見那個男人長的萎縮之極,根本就是市井小徒的模樣,實在令他作嘔。只見那人連連磕頭,哭著說︰「公子,公子冤枉啊!小人是被陷害的啊!是有人,有人讓小人來的啊……」
凡臣不怒反笑,說道︰「哦?看來世上還有這等好人?特來指引你做這等偷雞模狗之事?!」
那人自己也覺此話毫無說服力,只得繼續磕頭,不一會,便把額頭都磕腫了。凡臣不欲跟他廢話,說道︰「來人哪,把這人杖責五十,丟出府去!听清楚了,是丟出去!」
府里鬧成這副樣子,全管家早就候在門外。這時見主子吩咐,更不答話,吩咐下人把那個兀自哭喊不停的男人給架了出去。片刻功夫,便傳來棍棒加聲以及哭爹叫娘的聲音。
湘姨太此時連哭都不敢哭,動都不敢動,深知自己這次是真的完蛋了。她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一下子失心瘋了,怎麼,怎麼做出這等下賤之事?無雙不是守在外頭麼?那個男人又是怎麼進來的?
她雖然並不聰明,也知道木已成舟,讓凡臣親眼見到這樣一幕,無論怎樣的辯白都是沒有用的了。一瞬間,面如死灰,只等著他發落了。
凡臣看到湘姨太的滿臉淚水,只覺心中愈發地厭惡。他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絕對不能輕易放過這個賤女人!他才是一家之主,現在居然連一個小小的妾都膽敢爬到他頭上去了,還做出這等恥辱的事情!
他冰冷地吐出幾個字︰「來人,把這賤人關進柴房。」湘姨太一愣,來不及說什麼就被人拉走了。她想哭叫,可人在緊要關頭的時候,往往會有很反常的舉動。平時一直尖酸刻薄的湘姨太張了張嘴,什麼都沒有說出來,任由別人把她架了出去。
凡臣閉了閉眼楮,實在想不通,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為什麼。
剛要往自己的屋子走去,又听人來報,說連少爺來了。
原來,連城送珠生回來的路上,心想反正是晚了,便同她一塊兒在街上隨便吃了些東西,所以那麼晚才到了慕容府。好容易來了,就想跟凡臣聊上幾句。
凡臣長嘆了一口氣,實在不知道這個時候到底該跟連城說些什麼。沉默了半響,才吩咐下去,把連少爺請到書房。說完,自己也慢慢向書房踱去。
珠生本是滿心小鹿亂撞。這一路上,連城對她很是和氣,一點兒都沒有瞧不起她是一個小小婢女的意思。甚至,他還請她一起吃了一頓飯。珠生本來很是扭捏,不過聊著聊著,也就話多了不少,心中實在是歡喜無窮。
沒料到,剛一進府,就發現所有人的臉色不對勁,好像出了什麼大事。還未出口詢問,就看到幾個家丁抬著一個滿身是血的陌生男子出來,一把丟出了府外!
珠生哪里看過這種場面,立刻驚呼出聲。連城見這人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也是皺眉問道︰「這是怎麼了?出了什麼大事要把人打成這樣?」
這些家丁認識連城,知道他與自家少爺關系不錯。可是這件事實在是府上第一大丑聞,既不敢不答話,卻又不敢說出實情,一幫大男人支支吾吾的,很是難看。
正在這時,全管家急急忙忙地跑過來說︰「連少爺,您書房請!少爺在書房等您哪!」
連城嗯了一聲,跟珠生打了個招呼便去了。珠生見狀,也急急忙忙地跑回紅絲閣,想去問問出了什麼事兒。
來到紅絲閣,只見小丫頭們東一堆西一堆的,都不知在說些什麼。一見珠生來了,都有些不敢議論,便各自散開了。
珠生急急跑到里屋去,看到一桑好好地躺在踏上休息,這才松了一口氣。她就怕府上的事情又扯到了自己主子身上。
「主子,您沒事吧?」
「嗯,你回來啦,放心吧,出事兒的不是我。唉,看來還真是被我料中了,那個道士肯定有問題。」然後便把府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珠生。
珠生瞪大了眼楮,說道︰「不會吧?湘姨太她,她居然做得出這樣的事情!」
一桑嘆了一口氣︰「唉,傻孩子,你還不明白嗎?這明擺著是那個道士搗的鬼。可無論如何,我看湘姨太這次真是在劫難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