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和幾個丫環匆匆忙忙地趕去華楓樓,一臉凝重。听說來了京城里大名鼎鼎的捕快,連府上下一向安分守己,怎麼會招來這種麻煩的人物?花娘尋思著,不想在這個時候惹出不必要的糾紛,于是更加小心謹慎起來。
一跨入房門,兩位公子拱手相讓,笑臉相迎;而花娘也是欠身請安,並且含笑地說︰「不知駱鋪頭大駕光臨,失禮失禮。」
「花娘嚴重了。」駱榮軒淡笑一聲,說道︰「是在下貿貿然到訪,還望貴府主人見諒。」
「哈哈哈,你們都不要客氣了,說到底都是我的錯。」莫蕭然和和氣氣地說︰「花娘,其實駱鋪頭是我今日在街上相遇的,我與駱鋪頭算是知己了,這才自作主張將他帶進府里,不知道……」
「既然是蕭少爺的朋友,自然就是我們連府的貴客。」花娘熟絡地說道︰「駱鋪頭如若不嫌棄的話只管住下,我們老夫人是好客之人,知道是駱鋪頭,一定會更加歡喜的。」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多謝老夫人和花娘的盛意。」駱榮軒根本就沒打算推辭,令花娘一怔,更加心事重重。
花娘吩咐春芝,將他們帶去東廂房住下,為了方便莫蕭然,還刻意將駱榮軒安排在莫蕭然隔壁。莫蕭然與駱榮軒交換神色,然後尾隨著春芝幾個丫環離開了華楓樓。
駱榮軒遠在京城就听說過連家堡的名聲,今日一見府邸的宏偉,更是大吃一驚。不過,好在連家在外已是盛名,覆蓋的家業甚廣,便不會令人懷疑;況且,今日進府,他也並不是為了調查別人的家底,而是為了人命而來,比起人命,他自然更加重視;于是駱榮軒收起欣賞連家花園的心思。
「兄弟,放輕松點,別那麼緊張。」莫蕭然搖了搖手中的紙扇,悠哉地說道︰「來連府大開眼界也是一件不錯的樂趣。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少了……呵呵,情趣,才會這麼久沒有女人喜歡,真是白白浪費了這張臉和這種體魄。」
「哼,蕭少爺真是過獎了,不過據我所知,你也早就到了適婚年齡,恐怕大夫人已經張羅很久了吧?」駱榮軒壞笑地說︰「身邊就是有一大堆女人,也不見你蕭少爺有何動靜,莫不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身邊的丫環听了這兩人的談話,不由得掩嘴偷笑。莫蕭然瞥了一眼這些俏丫鬟,又對著身邊的男人揶揄︰「連府什麼都多,特別是美人最多,不如趁著這次,你帶走幾個?我想老夫人一定會大大方方地讓出的。」
「你以為我是你?」駱榮軒啐道。
「怎麼?莫非是你自個心虛?」莫蕭然繼續調侃駱榮軒,笑著說︰「老夫人身邊的四個大丫環是最美的,要不我去給老夫人說說情,賞你一兩個也好。」
「蕭少爺,你少來添油加醋地,千萬不要做這等混賬之事。」駱榮軒氣得瞪大雙眼。
「咯咯。」身前的丫環忍不住開了口,笑道︰「春芝姐姐,看來蕭少爺忍不住要做起媒人的事情來了,就怕你們幾個姐姐不答應咯。」
春芝撲哧一笑,扭頭說道︰「蕭少爺,駱公子,已經到了。」
莫蕭然調笑一聲,大搖大擺地走進房間,駱榮軒白了一眼他,然後也跟著進去了。
「如果蕭少爺和駱公子有什麼吩咐只管叫府上丫環。」春芝和善地說。
「多謝春芝姑娘。」蕭少爺笑說。
春芝含羞笑了笑,然後轉身走了出去,並且幫他們關上房門。
駱榮軒走到莫蕭然身邊,冷然質問︰「我進來可不是陪你做這種事情的。」
莫蕭然挑眉問道︰「做什麼事情?真是沒看出來,你一個木魚腦袋盡想著不干不淨的事情。」
「你……」駱榮軒坐下來發悶氣。
莫蕭然挨著他坐下,低聲地說道︰「你一臉繃得這麼緊,就是丫環也看得出來,你進連府一定有什麼事情。你別小看了那個花娘。」
駱榮軒怔愣地望著莫蕭然。
「我們不能打草驚蛇,更加不能暴露進府的目的,免得令他們擔心。」莫蕭然繼續說︰「可是,我剛才很認真地觀察了花娘的神態,她雖然嘴上說邀請你進府,眼神流露出的並不是善意。我提起的那四大丫鬟也不是省油的燈,適才送我們進來的春芝一定會將我們的談話一字不露地說給花娘听。如果我不說一些混賬話來混淆他們,你以為他們會輕易放過你?」
駱榮軒若有所思地說︰「既然如此,你現在跟我這麼說,就不怕他們偷听?」
「如果外面有什麼風吹草動,豈能逃得過我們的耳目,再說了,我知道春芝不會武功,自然不懂得爬上屋頂偷听。」莫蕭然模了模自己的下顎,嚴肅地說︰「雖然莫家與連家聯姻,可我卻並不了解連家,所以我們在連府不能輕舉妄動。要知道一個龐大的家族能在江湖上傲立這麼久遠,並非一般家族能做到的。」
駱榮軒贊同地點了點頭,說道︰「我想一定有什麼原因才會讓連家的少夫人淪為江湖上第一殺手的目標。」
「可是,第七個少夫人只不過才嫁進連府一個多月,我實在不明白有什麼深仇大恨要殺了她。」莫蕭然愁眉地說︰「況且這個少夫人並不是你想象中那樣深不可測,除卻說的話有些見解之外,她的眸光里清澈如水,不像江湖中的人那樣戾氣纏身,令人生畏。」
「這麼說來,你了解這個少夫人?」
「不,我不了解。」莫蕭然說道︰「只是單憑感覺。」
「蕭少爺,感覺並不是所有,既然我們都不了解,自然不好說。」駱榮軒說道︰「我看弄清楚少夫人的身份是首要做的事情。」
莫蕭然沉吟片刻,無論是不是淪為殺手的目標,他都要弄清楚少夫人的身份。他只要一閉上眼,就會想起蘭 的臉,那是一張令他終生難忘的容顏,一生都在為其奔波的容顏,如果……她就是她,他一定要帶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