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 很顯然就是站著茅坑不拉屎,當然,她這樣做無非就是給自己找一個能走出房間的機會,然後有機會溜走,然而這兩個打手何其認真,將她一前一後地擋住,就怕突然飛來一只老鷹將其叼走。
蘭 在茅坑里急得團團轉,這已經是自己第二次‘拉肚子’,她幾乎將不到十平米的茅坑研究了一個透徹,為的就是能找到像電視里面那種偽建築,比方說有個後門什麼的,暗格也好,只要能月兌身,什麼都好說;可關鍵問題就是,電視里面始終都是哄騙人的把戲,她覺得古代人的茅坑修建得十分堅固,別說是後門,就是要從里面爬出來都難上難,根本就沒有一個落腳點,萬一不小心,只能一頭栽進茅坑,最後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砰砰砰…」外面的人儼然用完了耐心,開始催促起來,大聲吼道︰「你夠了沒有?要是被我們知道你耍什麼花樣,小心我今晚上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蘭 小聲地嘀咕咒罵,最後心不甘情不願地弓起身子走出來,擠出幾滴眼淚,十分可憐地哀聲嘆道︰「你以為我喜歡茅坑嗎?我還不是受害人,都不知道你們給我吃了什麼鬼東西,要是想害死我,那就干脆些,不要整這些玩意兒折磨人。」
「哼,你快點。等一下萍姑要過來看你。」其中一個男人推了推蘭 的肩膀,然後走在她身後面,蘭 搖搖晃晃地走了兩步,又揉了揉太陽穴,然後扶著走廊上的欄桿,佯裝著干嘔幾聲。
「你又怎麼了?」另一個男人氣結地罵道︰「你是個什麼破腸子,我們都是這麼吃,偏偏就是你出事。」
男子走過去想扶起蘭 ,豈知蘭 突然血液沖上腦門,一副豁出去的姿態,反手抓起男子的手臂,然後朝著他的下半身狠狠地踢了一腳,這一腳幾乎要了男人的命根子;在另一個男人尚未完全回過神的時候,蘭 推開了他們,拔腿就跑…
雖然兩次的拉肚子沒什麼成果,但是機靈的蘭 卻看到了幾條小道,她尋思這幾條道路,一定有一條是通往外面的路,如果自己暫時混入其中,然後隨著人群混出去,也算有一線生機。
混入人群中的莫蕭然和駱榮軒,面面相覷,對于這里的一切了然于心;駱榮軒有種挫敗感,他悶聲不吭,面色凝重,身後來來去去的歌姬全都被他推掉,而莫蕭然卻抓住一個女子調笑一番,最後駱榮軒實在是受不了他們的言語,于是將莫蕭然拉入一個角落,對著他說道︰「我們走吧,既然弄清楚事實,也沒必要留在這里。」
「嘿嘿,我發現這里的姑娘個個國色天香,如果不留在此欣賞一番,真是浪費了;況且你剛才也看到了,除了知府大人,幾乎荊州的官員全都在此。」莫蕭然湊上前揶揄道︰「看來他們商議國事的地方還真是不一般啊。」
「好了,這一局算你贏。」駱榮軒厭惡地說︰「可是我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莫蕭然警覺地看了看四周,又對著駱榮軒小聲說道︰「這里明明是一家ji院,卻不是對外開放的ji院,難道你不感到好奇嗎?再說了,我莫蕭然看過的煙花女子也不算少了,可這里的女子個個貌美如花,每一個拿出去一定都是花魁,不分上下,如果老鴇夠聰明的話,自然不會將他們浪費在少數官員身上,我看其中一定有詐。」
駱榮軒一怔,趕緊問道︰「你的意思…」
「噓——」莫蕭然快速地說︰「我們一直沒有看中這些女子會惹人懷疑的。」說著,他隨手就抓住一個走過的歌姬,將她塞給了身邊的駱榮軒;雖然駱榮軒百般不願,可一細想,覺得莫蕭然說得有理。
「萍姑,就是他們兩個,我檢查的時候並未發現他們。」萍姑站在側門口上,身邊的男子湊近她的耳邊,指著廳中角落的兩個男子,問道︰「要不要過去?」
萍姑抬手制止他,說道︰「進門就是客,既然他們敢來,我自然就敢接。」
「萍姑…」兩個打手慌慌張張地跑來,萍姑眉頭一蹙,慍怒地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萍姑。」其中一個打手走上前,俯身說道︰「那個女子跑了…不過應該是逃來前廳,沒有跑多遠。」
「哼,沒用的東西。」萍姑斥責道︰「這里都是官府的人,你們想找她,也可以,但是如果敢驚動這些尊貴的客人,我讓你們好看。」
「是,萍姑。」說著,兩個打手立刻潛入廳中。
蘭 用撿來的絲巾遮住半張臉,試圖能渾水模魚;廳里的人個個載歌載舞,yin詞穢語不停地充斥著蘭 的耳膜。她躲在密集的地方,跟著他們手舞足蹈,雖然有幾個誤以為她就是歌姬的男人會恬不知恥地湊近她,可是她只能隱忍一會兒,好迷惑追蹤她的人。
猛然間,在這些無恥的男人中,她發現兩個熟悉的身影,一個是莫蕭然,而另一個正是一本正經的駱榮軒,他們怎麼會來這里?
蘭 來不及去思考這些問題,當務之急就是要跟他們見面,好讓他們知道自己身陷這里,不管怎麼說,蕭少爺跟連府是親家,多少跟自己有點親人關系,應該不會見死不救吧
「蕭…」蘭 剛剛張開嘴,卻被身後面靠近她的人捂住嘴巴,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打手之一,她太低估他們的能力了,不是每個人都是酒囊飯袋,他們也有他們的經驗,況且在萍姑的威脅之下,勢必更加賣力地找到她。
蘭 想掙月兌男人的束縛,然而她已經被這個男人牢牢地抓住,兩只手全都背在身後,男子用另一只手掐著她的脖子,並且在耳邊怒斥道︰「再動我就殺了你。」
蘭 被男人掐住脖子,根本發不出高喊的聲音,只能嗚咽地申吟,被周圍的人權當是**的手段了。
莫蕭然和駱榮軒一直觀察這里出沒的朝廷官員,最後他們干脆一人摟著一個歌姬,跟著知府大人走上二樓;蘭 噙住淚眼睜睜看著與他們擦肩而過,似乎最後一次機會就這樣溜走了。
「兩個死…」蘭 在心里咒罵道︰「我恨死你們了,你們干嘛上二樓…嗚嗚,也不朝我這邊看一看…救我啊…」
打手將蘭 拖出去,用力拽著她的頭發走了一段路,疼得蘭 呲牙尖叫,並且她還會拼命地掙扎,而越是掙扎,她的疼痛越加一等。
「哼…」打手將蘭 扔在小湖岸邊上,踩著她的肚子,咒罵道︰「該死的女人,你敢逃走,我讓你生不如死。」
「等一下。」听到命令,男子這才罷休,移走了蘭 肚子上的腳,
蘭 干咳幾聲,狼狽地坐在地上,氣喘呼呼地瞪著走向她的萍姑。
萍姑居高臨下地注視著蘭 ,冷聲問道︰「怎麼?你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啐。」蘭 從牙縫里吐出一絲血水,斥道︰「我告訴你們,就是死,我也不會這麼做。」
「哼,我看你還是不明白,你以為死就能解決問題?」萍姑默然地笑道︰「況且,就是沒有我的命令,你想死都死不了。」
蘭 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慢慢地睜開,舒緩了氣息,凜然地說︰「你以為你能有多大的本事?你做些喪盡天良的事情,就是現在沒有人收你,遲早一天老天爺也不會放過你,至少我死了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們。」蘭 激動地迸出一連串的詛咒,然後趁其不備之時,從地上爬起來跳入身後面的小湖。
湖水濺起不小的水花,是因為其他的打手紛紛跟著跳進去;他們知道這湖有多深,跳下去的人很容易溺死,就是不能溺死,如果不小心驚動了院子里更重要的地方,只怕是全都要身首異處,以死謝罪;所以萍姑發話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蘭 沒什麼用處,應該說是沒什麼特長,唯有一點,她的潛水能力可以算得上一級水平,本來是為了討好自己的男朋友,沒想到這個時候還真的排上用場。
蘭 自己都不知道在水里潛了多久,游了多遠,反正她沒有听到岸上吵雜的聲音,或許她已經逃離了剛才那些惡霸;于是她決定慢慢游上岸,也必須要換氣休息一下了,如果這個時候在水里腳部抽筋,後果一樣嚴重。
「咳咳咳…」蘭 爬上岸邊,跪在地上咳嗽不止。一陣涼風吹來,吹散了她的恐慌,她定下心來環顧四周,終于不見歌舞升平的繁華和面色猙獰的打手們。難道她真的逃出來了?不對。她小心翼翼地走在石甬路上,看到這里的樹木花草與之前的別苑差不多,這樣看來她應該還是在萍姑的管轄之內,可是他們為什麼沒有追過來?
蘭 絞盡腦汁,徒然感到頭疼劇烈。于是她停止胡思亂想,沿著小湖走了一段路,猝然看到有個人佇立在湖邊上,身子向前傾斜,好似要投湖。
「喂,別…」蘭 奮不顧身地撲上去,拉著男子,說道︰「別投湖…」
男人順勢朝著蘭 的方向轉身,迎面撲來,蘭 盯著男子俊美的臉頰頓時忘了自己正在拯救他人的安危。當即兩人相視凝望,目瞪口呆,而蘭 發現自己救下的人居然是一個長得比女人還要好看的男人,一時間無所適從,不知所措。
「這湖水很冰…」蘭 彈開後,慌張地解釋︰「我…我剛剛才上來。」
「呃?」男人不解地注視著蘭 ,蘭 更加羞澀不已,她抿了抿嘴,尋思︰莫非萍姑還拐賣男人?他們真是男女通吃,大小不分啊
可這個男人也…他俊挺的鼻梁下面暗藏一張微微開啟的薄唇,堅定而性感;隨意披在身後的長發自然落下,發絲游走兩鬢,透著一股不羈的味道,不管怎麼說,蘭 幾乎看呆了這麼好看的男人,直到對方開始露出不悅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