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連沁兒和晏胥堯失蹤的消失自然就傳到了老夫人那里,花娘在三夫人小喬趕往清心閣的時候就已經將事情與老夫人商談了,不過商議的並非連小姐的事情,反而是三夫人。
「老夫人,花娘斗膽再說一句,這個三夫人確實蹊蹺。」花娘說道︰「她的目光中射殺出來的不單單只是女人的柔情,還有隱藏慎密的殺氣,這不是一般人所能駕馭的戾氣,我想三夫人一定不是尋常人。」
連老夫人尋思說道︰「看來是時候好好地清理連府了,麒兒也跟我說了他調查出來的事,並且我還意外得知,蘭 嫁入連府之前就已經與舅老爺商議好了,他們根本就是為了連府的錢財而來,想要瓜分連府。」
「啊?大夫人怎麼會這麼做?」花娘不敢置信地問道︰「會不會弄錯了。」
「起初我也不相信,麒兒也不願相信,可是事實就是如此。」老夫人說道︰「並且要殺掉蘭 的人正是舅老爺,哼,正所謂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老夫人,其實舅老爺的事情您一直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想到如今他變本加厲,還試圖要謀害連府的大夫人,我看這一次一定不能不管了。」花娘氣憤地說︰「雖然大夫人嫁進來之前是听了舅老爺的教唆,可是事實證明,大夫人不但對連府不離不棄,還處處為連府著想,真的是難得的好夫人。」
老夫人輕笑道︰「昨晚上的一出戲,可唱得好?」
花娘一怔,緊接著低頭說道︰「花娘不知老夫人何意。」
連老夫人從容笑道︰「難道你們都以為我這個老太婆真的老了?不中用了?」
「花娘不敢。」
「哼哼,其實麒兒就是我的另一雙眼楮,他一直潛入在連府,雖然不能露面,卻始終觀察連府的一切活動,然後告訴我。」老夫人說道︰「三夫人帶著朱管家去北邊攔截半夏等丫環,而你又去幫助大夫人結難,這一切的一切都在麒兒的眼皮底下。」
「原來是麒少爺,連府的事情自然是逃月兌不了麒少爺的眼楮。」花娘嘆息地說︰「只不過,大夫人是如何將小姐和先生送出府的?」
「這個女人,沒想到她的本事也不小啊。」老夫人語重心長地說︰「看來我的的確確是小看了她,不過,你說得對,就算她之前是因為舅老爺的教唆才嫁入連府,可如今事實證明,她有能力坐上我的位置,也有本事擁有這把鑰匙。連府交給她,我也放心了。」
「既然如此,是否要告知大夫人實情了。」
老夫人遲疑片刻才說︰「麒兒也說了,唯今之計,就是要將連府的殺手揪出來,我們不能再讓他們傷害連府的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好,老夫人,稍後三夫人一定會過來告狀,到時候我們就來個引君入甕,讓她有進不能出。」
三夫人小喬也就是玉翹走在去往清心閣的路上,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一大早就開始心神不寧,她實在想不通好好的一出戲怎麼就演成這樣了,就算現在去老夫人那里告了狀,依然是制服不了大夫人,說不定她還會反咬一口,將自己陷入不利的地位。
玉翹走著走著,又停了下來,慧青好奇地問︰「三夫人,您怎麼了?」
「慧青,你去一趟老夫人的清心閣,就說三夫人突然染了惡疾,不能過去請安了。」
「可是…」
「去吧。」
「好的,三夫人。」
看著慧青轉彎,玉翹便立刻奔去繡坊;開始上工的小芙,也就是靈嬋,一看到匆忙趕來的玉翹便冷了臉色。
玉翹拉著靈嬋走去後院,說道︰「現在時間緊迫,我總覺得連府有點不對勁,不如我們先下手吧。」
「又是什麼不對勁的。」靈嬋憂慮地說︰「都說了不讓你進府,你偏要進府,進了府也不安安分分一些,總是一出一出地鬧事兒,你這不是將他們的眼楮往自己身上移嗎?你以為老夫人是個省油的燈,哼,現在倒好,什麼戲都唱不出來,還拖累了我。」
「哼,要不是為了完成你的任務,我能想辦法進府嗎?」。玉翹白了一眼靈嬋,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莫小姐已經被你禁錮起來,她就是你最後的籌碼。」
靈嬋一怔,瞪著玉翹說︰「那是我的事,你自己捅出來的事情你自己解決。」
「你不怕我被揭穿後供出你來嗎?」。玉翹咬牙說道。
「你…」靈嬋盯著她說道︰「你想怎麼樣?」
「我看那個神秘的男人根本就不在連府了,不如我們聯手…」玉翹惡聲說道︰「我們先聯手鏟除了老夫人,然後由我控制連少爺,到時候別說是個大夫人,就是十個大夫人,還不都是連少爺的一句話?」
靈嬋別過臉說︰「我說過了,除了目標,我不會再傷害任何無辜。」
「你少來了。」玉翹吼道︰「你究竟幫不幫我?」
靈嬋冷聲喝道︰「我告訴你玉翹,我再也不會幫你濫殺無辜,你要殺,你自己去殺,不要扯上我。」
語畢,靈嬋頭也不回地走掉了,留下的玉翹氣得直跺腳,惡狠狠地低啐︰「該死的靈嬋,等我殺了老夫人我再來找你算賬,哼」
玉翹穿上夜行衣,然後趁著連少爺熟睡之後離開了房間。她飛上屋檐,直接就來到老夫人的清心閣,清心閣黑 一片,想必老夫人已經睡下了,玉翹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臉,然後潛入進去。
「咯吱——」房門發出輕微的聲響,然後又被滾進來的玉翹帶上,整個動作很連貫,也很完美;玉翹拔出手中的短刀,走進了老夫人的床邊,絲毫沒有猶豫就朝著床上刺下去,每一刀都深深插入,仿佛要將床上的人五馬分尸。
「唉,如果老夫人真的就在床上,恐怕已經血肉模糊咯。」突然,從玉翹的身後面傳來一聲幽嘆,嚇得玉翹渾身一顫,趕緊扭頭看去,那人站在月光下,好不吝嗇地端起自己的面具面給玉翹看看;然而一看到這個面具,玉翹手中的刀竟然不自覺地掉落下來,她踉踉蹌蹌地後退,不小心癱坐在床上,而自己的手撐在床上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床上除了被子根本就沒有人,這下她才恍然大悟自己中了計。
玉翹剛要拔出腰間的劍,卻見男人飛身撲上來,一腳踢開了玉翹,並且將她手中的劍也飛了出去,順勢,男人伸手勾住了玉翹的脖子,冷笑道︰「你們不是一直找我嗎?」。
「你…」玉翹快要窒息了,根本說不出話來。
「哼,你敢傷害連府的人,我就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嗨——」正在面具男人著手處理手中奄奄一息的女人時,忽然從外面又飛進來一把利劍,握劍的主人運氣逼近,看勢銳不可當,而在面具男眼中卻是雕蟲小技;他將玉翹甩去一丈外,然後只手捏住了半空中朝著自己飛來的利劍,而劍的那一頭正是靈嬋,她雙目一緊,跟著抽身離開,然後轉身之際又從左手揮出一把劍,企圖能傷到面具男人;雖然麒驚嘆靈嬋能用左手握劍,然而內力卻遠遠不及自己,于是他將之前靈嬋的劍飛了過去,與靈嬋手中的劍對持,幾招下來,靈嬋明顯感到吃力。
「大夫人,大夫人…老夫人的清心閣好像有事發生了。」半夏的叫嚷,令蘭 從睡夢中驚醒,她剛才還躺在那個男人的懷中,怎麼再一醒來就又消失無蹤了。
蘭 穿好衣服,走出了門,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好像是又有刺客。」半夏和阿四都急急忙忙地說︰「現在該怎麼辦啊?」
「當然是去看看老夫人有沒有事啊。」蘭 二話不說,關上門拉著半夏就往清心閣跑去。
從半空中摔下來的靈嬋捂著受傷的手臂,她瞥了一眼身邊的玉翹,問道︰「你說的人是不是就是他?」
「沒錯,就連大公子也都無法輕舉妄動。」
「既然如此,你為何要冒這個險?」
「如果我不這麼做,他會出現嗎?」。
面具男手握著長劍,指向他們,冷笑道︰「是先殺你們當中的哪一個?」
玉翹和靈嬋面面相覷,對于死亡,他們已經不陌生了,走上這條路,就隨時隨地要做好心理準備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等一下,等一下…」蘭 氣喘呼呼地趕來,看到清心閣前院的戰勢,她跌跌撞撞地奔過來嚷道︰「不要殺人…」
「不要過來。」面具男子的注意力立刻轉移到蘭 的身上,而玉翹當機立斷,眼前一亮,咬著牙,將手邊的半截劍刃朝著身前的面具男飛過去。
「 當——」面具男人正巧在劍刃飛過來的時候轉過臉,與此同時,他也揮劍過去,刺中了玉翹的心髒,玉翹當場斃命。
「啊——」蘭 杵在原地,借著明亮的月光,看到了被劍刃劈開了的面具,只見那半張褶皺的枯臉在月光之下更顯猙獰,蘭 下意識地大叫一聲,可是面具男人卻陰沉了臉,他被蘭 的叫聲喚醒自己的噩夢;蘭 再眨眼的時候,就已經看不見男人的蹤影。
「麒…麒…」蘭 慌張地朝著天空大喊︰「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麒…你出來啊…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