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出奇的江流水幾人都沒有一頭鑽進醉夢里,原因很簡單,運動會到了,根據班主任的說法,就算不能拿到好成績,至少也要參與一下,于是四肢不勤的曉夢被派去賽跑,從來沒進過沙坑的夏冰負責跳遠,連從來沒參加過運動的漫漫都分到了跳高的任務,而自幼習武的江流水又怎麼能逃得過,只要時間不重疊,幾乎每項運動都有份。
江流水也沒讓人失望,女子一百米,二百米,四百米,三項比賽連接而來,中間休息時間僅僅半個小時而已,竟然被她輕輕松松全部拿到了冠軍,讓參加比賽的各班運動員看傻了眼,也讓班主任樂傻了——一項冠軍呢就是一份獎金啊。
撇撇嘴,看著拍著自己肩膀夸獎自己不愧是班里的好學生,好榜樣,許諾以後評優評獎學金一定不會落下自己的班主任,江流水暗暗鄙視了一番——訓斥我玩游戲不听話的是哪個?說我肯定拿不了獎學金的是哪個?
懶得搭理,兩個小時後還有八百米跑,趁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江流水尋思著找個僻靜的地方去偷偷睡一覺。看看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正歪在休息區的曉夢,嘆口氣,還是別折騰她了,漫漫和夏冰還在提心吊膽的比賽,得,還是自己去吧。
躺著少有人行的草坪角落里,幾株高大的月季正好遮住了還有幾分灼眼的陽光,雖是初秋,月季樹上還有幾朵尚未凋謝的月季輕輕搖曳著,江流水眯著眼楮隨著月季花一轉一轉……
「……可能嗎?」。
「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們怎麼想我管不著。」
「沒有別的意思?少騙人。」
好吵……
江流水眯眯眼,實在不想醒來,不管,繼續睡……(∼o∼)~zZ(∼o∼)~zZ
「別裝清高了,假惺惺的真惡心。」
「我沒有裝什麼,我一直就是這樣。再說,這關你什麼事?」
說話聲越來越大,想裝听不到都不行了,江流水猛的睜開眼,轉身就要爬起來爆發。
不料才剛抬頭,就被一個巴掌重重的按了下去。
「什麼……」還沒喊出聲,另一只巴掌就捂上來,把江流水憋得直翻白眼。
什麼人?江流水用眼角的余光掃過去,是個笑得一臉邪氣的男生,下巴尖尖,曬的微黑的皮膚散發著健康的光澤,白色襯衫的扣子隨意的扣著,性感的鎖骨半遮半露,看到江流水惡狠狠地瞪著他,他的笑容擴大起來,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明明只是普通的笑而已,放在他的臉上,卻怎麼看怎麼邪魅。
「噓——小聲點。」他湊近江流水的耳朵,熱氣吹的江流水耳朵癢癢的,「有好戲看呢,別出聲。」
那你放開我!江流水用眼神如是說。
邪氣男又是一笑,收回了手,江流水卻是不肯就這麼罷休,趁他松手的功夫,張嘴就是一口,褐色的大手上齊整整的一圈牙印,甚是清楚。
哼哼,讓你敢捂著我的嘴。江流水用眼神沖他無聲的示威。
邪氣男不以為意,按住江流水腦袋的手卻沒有收回,一邊伏低了身子一邊壓低了江流水的腦袋轉向剛才說話聲傳來的地方。
江流水左扭右扭也掙月兌不開,只得順著他的方向看去,一看之下瞪大了眼楮。
聚會麼?這麼熱鬧,好幾個人正圍著一個帶著濃濃書卷氣的女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而那幾人卻不陌生,有兩人剛好江流水認識,正是高雅的大小姐伊韻兒和才子廖行文。這麼說來……
「那是劉惜?」江流水輕聲問。
邪氣男沖她一點頭,示意她不要說話,繼續看。
「劉惜,行文是不會離開我的,你又何苦再糾纏呢?」伊韻兒輕輕地挽住廖行文的胳膊,臉上的笑容無懈可擊。
劉惜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說︰「他會不會離開你,和我有什麼關系?何況,你哪只眼看到我糾纏他?」
伊韻兒還沒開口,倒是旁邊的一個女生搶先開了口︰「少裝清高,誰不知道你?如果不是糾纏人家,為什麼還到處跟人哭訴韻兒姐搶你男朋友,明明就是自己沒能力留住行文……」
「甜甜!住嘴。別這麼說話。」伊韻兒制止了女生的話。
這個女生好面熟……江流水盯著這個甜甜不放,卻怎麼想也想不起是誰。
「你們如果無聊,可以做點別的事情,有錢也可以拿去砸給困難地區,這個男人,我不要了,你們的錢,我也不想要。何必花錢跟我買一件我已經丟掉了的東西呢?」劉惜輕輕松松的說,眼前這個男人和自己在一起時甜言蜜語,溫柔體貼,沒想到在一起兩年,只不過個可以少奮斗二十年的女人,就放棄了自己。罷了,人各有志,此時看清他的面目也是好事一件。
听了劉惜的話,江流水差點就鼓掌叫好了,何必為了一個已經不要的東西生氣呢?
「死鴨子嘴硬,難道不是你到處說韻兒姐花錢讓你分手?」
「是不是我到處說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何況,既然做了,還怕人說嗎?大路不平有人踩,並不是每個人都會被錢砸暈。」劉惜輕蔑的瞥了一眼眼前的女生,伸手一推,「讓開,我懶得理你們。」
甜甜被劉惜推了個踉蹌,怒火一起,想也沒想就抬手就想抽她耳光。
江流水一驚,再也躲不下去,沖上前去推開了甜甜。
幾個人被突然發生的變故給驚住了。
「呵呵,沒想到你動作倒是快啊。」邪氣男也走了過來,剛剛他正要出手,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比他還快。
「是你?!」伊韻兒認出眼前的女生,是那天在火鍋店里對自己冷嘲熱諷的那四個女生之一,果然是低俗的女生,竟然在一旁偷听人講話。
江流水輕佻的沖她一笑,站沒站相的搖晃著說︰「就是我啊,氣質高雅的砸錢大小姐。」
一直默不作聲的廖行文看見江流水出現,心中也噌噌的冒火,雖然他做的事情是不怎麼光彩,但上次在火鍋店里被那四個女生罵得體無完膚,面子里子全沒剩下,這次竟然有當著劉惜的面踫上了,怎麼會不惱火。
「謝謝。」劉惜在江流水身後說,看到了緊隨而來的邪氣男,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葉落,你怎麼在這里?」伊韻兒認出邪氣男,不禁遲疑了一下,這兩人什麼關系?葉落這個人可不是好惹的。
原來邪氣男叫葉落,江流水翻了個白眼,白白糟蹋了這麼個名字。
葉落似笑非笑的說︰「不過是偷懶出來想睡個懶覺,沒想到被人搶了位置,還看了一幕好戲。」
切,哪兒標注我睡得地方是你地盤了。江流水又翻了個白眼。
偷偷看到江流水的白眼,葉落笑的眼楮都眯了起來,伸手拉過了劉惜,不顧劉惜的掙扎摟住劉惜的胳膊對幾人說︰「看好了,劉惜現在開始是我妹子,你們閑得無聊少來找她麻煩。」
「我們走著瞧。」伊韻兒知道在葉落這里討不了好去,一跺腳,轉身就走,也沒忘了拉走廖行文。
這幾人走開,劉惜立刻沒好氣的瞪著葉落︰「不是說了在學校里,咱們什麼關系都沒有嗎?誰讓你多事的?」
「好歹你是我妹妹,我怎麼可能讓你隨便受他們的氣,傻丫頭,就她那點錢也想砸你?如果那小子知道你到底是誰,估計他心疼的能把自己吃了。」葉落好笑的捏著劉惜的臉,妹妹的臉真軟,從小就捏得愛不釋手。
拍開葉落的爪子,劉惜微笑著對江流水說︰「呵呵,剛才真是謝謝你了。」
江流水搖搖頭表示沒什麼,不過讓她好奇的是劉惜和葉落的關系,為什麼劉惜不許葉落讓人知道自己和他的關系,而且,如果她是葉落的妹妹,為什麼兩人不同姓呢?腦袋上飄起了一圈圈問號。
看著江流水迷惑的目光在自己和劉惜身上轉來轉去,葉落很大方的解釋道︰「劉惜是我爸爸再婚的媽媽帶來的女兒啦,不過我們從小在一起,沒什麼隔閡的,不過這丫頭嫌我這哥哥給她丟人,非逼我在學校里裝作不認識。」葉落無奈的一攤手,對自己妹妹的個性也是無可奈何。
「哼,有哪個人開學第一天就開了一輛法拉利飆到學校來的?恩?有哪個人一天到晚的換女朋友的?恩?有哪個人跟人打架從來不留手的?嗯嗯?」劉惜一口一個質問。
葉落倒是很大方的承認了,卻毫不在意的說︰「那又怎麼樣嘛,法拉利是我自己賺來的,女朋友不喜歡就分了嘍,打架留手我豈不是要挨揍?」
原來如此,江流水一臉黑線的瞄了一眼邪氣男,撇撇嘴,如果是她,她也不打算認這個哥哥。
「小丫頭,是不是在心里說,如果是你,你也不要這個哥哥?」葉落敲了一把江流水的腦袋,表情全寫臉上了,不想知道都不行。
「沒錯,」江流水沖他吐了吐舌頭,然後轉過頭不理他,和劉惜說︰「劉惜,我叫江流水,交個朋友啦。不過我現在要去參加比賽了,以後有空一起玩。你也玩醉夢的吧?」
劉惜也笑了,拖著江流水胳膊快步向前走,故意把葉落丟到了後面。
「你就是那個拿到了女生賽跑三項冠軍的江流水!我陪你去,看你繼續拿第一!嘿嘿,不玩醉夢的人可不好找哦,我醉夢里叫惜秋寒,是個道士,你叫什麼?」
「我叫水滴夏天,是個刺客。」
「啊,就是你建的幻境?我有去看那個話劇哦,超超超贊!還有小倌坊……」
「嘿嘿,我和朋友們一起想的點子啦,你可是大才女,以後一定要加入幻境哦。」
「嗯嗯,當然要去!那個死小子和他死黨建了個幫派,我才懶得去。」
……
—————————————————————————————————————————
磨蹭到賽場,比賽已經快要開始了,江流水走進了賽場,心無旁騖的準備著比賽,只是背後陰狠的目光卻難以裝作不知,回頭看去,正是甜甜,心中一跳,這個甜甜太面熟了!想了又想,原來是她!
然而,比賽的哨聲吹響了,江流水只得先走上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