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唉,跟你說這麼多干什麼,和你又沒關系的。小九,我已經不喜歡她了,真的。」蛋糕也不知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里啪啦打了一大堆的字急于跟亞久澄清,亞久歪了頭不知道師傅是在想什麼,她默默坐到蛋糕身邊,心里想的卻是︰師傅一定還是很難過的吧,否則,也不會一個人坐在這里發呆。唉,忘記,談何容易。
剛從那個嘈雜的地方解月兌出來,突然回到這個冷冷清清的龍泉山頭,多少都是有些反差的,那邊的人們都是喜氣洋洋的,而這邊的師傅,卻只有一個人。
熱鬧,只是他們的。
亞久猶豫著問︰「師傅,你還喜歡大姐麼。」這個問題,亞久也問過大姐,她那時候沒有直接回答,但字里行間還是可以窺出一點蛛絲,而蛋糕卻是直接否認︰「真的不喜歡了,小九你相信我。而且,我有喜歡的人了……」這時候的蛋糕純情得像回到了十七八歲的時候,哪里還有一點大神的樣子,可遲鈍的亞久沒有听出蛋糕話里的意思,還在腦內補完「氣死蛋糕不得不說的感情二三事」。蛋糕倘若知道自己這一串無意識的感言讓亞久聯想到他對繁花大姐的余情未了並無視了自己的心情告白,他大概會直接朝著那觀音像撞去吧。
由于亞久長時間陷入自己的腦內世界,兩人最後也只是干坐著沒說話,蛋糕糾結著自己剛才的告白是太含蓄了呢還是太直接,徒弟究竟是听懂了呢還是沒听懂,結果亞久突然冒了一句︰「啊,該睡覺了,師傅我下了。」便消失不見。
結果那丫頭根本就沒在听吧。蛋糕悲憤地把鍵盤當觀音像撞。
亞久是早早下了線,因為晚上剛結束了答辯,而且據導師說只要成績不是太好或者太差的都不會進入二辯,亞久估模著接著應該沒自己的事兒了。那麼第二天畢業照以及畢業酒會之後,她也就可以回家了。
畢業照拍得倒是順利,班委給每人租了一套學士服,楊玨那廝還自費去租了一套民國學生裝,一見那衣服亞久腦子里就開始不停回蕩「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她拍了拍楊玨的頭說︰「玉啊,沒想到你還有這愛好。」不想楊玨拍開她的手,把衣服塞到她手里,說︰「這套是給你的,我的在包里。」
亞久囧了。雖然她是覺得學士服穿在她身上跟蓋個窗簾布似的,這件學生裝可比那學士服有看頭多了,只是真要換上這麼一身她還是有點別扭。最後是在楊玨的軟硬皆施威逼利誘下才去衛生間把衣服換上了。
楊玨見了亞久穿上那一聲,總算松了一口氣,在內心高呼︰「大功告成。」這下她終于有臉面去見大神了。亞久如果知道自己的畢業照被楊玨出賣給十月,她大概……會高喊絕交順便在楊玨腦門打兩個字︰叛徒。
不過好在很久之後當亞久得知這件事時,她只是默默哀嘆自己交友不慎遇人不淑。
等到結束了關于畢業的一系列事情之後,亞久終于得以回家。在長途汽車上顛簸了幾個小時回到家後的第一件事卻是掏出筆記本插上電源開機上游戲。等到爬上游戲了才發現,今天不是周末,師傅和師叔都還沒有上線,甚至是楊玨,這會兒可能都還在寢室的床上睡著。
又是一個人徘徊在游戲里。仔細回想,亞久覺得自己真是久違地又迷戀上了一個東西。她很驚奇地發現,自己居然不會再去想關于公子的很多事。
過去了,真的就過去了。
現在的生活,似乎就被師叔和師傅填滿了,跟著他們,組個隊,說說話,打打字,也或許,不說話,只是坐在一起,在某個城市的某個角落發呆。這樣究竟是好還是不好,她不知道。
而一天沒上游戲的亞久發現,自己突然變成名人了。
按說拜月神教里最低調的應該就是她,不搶BOSS不殺人,可這會兒世界頻道上卻處處可見她的名字,各種言語粗俗的辱罵以及編得天花亂墜的故事,亞久疑惑現在罵人還帶故事編寫每句都不帶重復的?不過從她上線起看到的世界公聊里,總結一句話就是說她傍大款賴大神,靠著潛規則進了黃金家族雲雲。這里頭有好多連亞久都不知道的八卦,于是她問︰「我們家的潛規則是什麼?」
家霸王不急︰小塵妹妹你出現了!
家流氓出沒︰=3=小塵妹妹你要跟我潛規則嗎。
家弱水仙姬︰自己干過什麼你自己知道
家組誰誰懷孕︰仙妹妹,這話從何說起
家不組也懷孕︰小塵妹妹,你是招惹誰了哦,居然雇了工作室來刷你
家夏未見︰唉,只是連累了我們家族啊,也被人刷了一天了
家不孕不育這里來︰不連累不連累,都是一家人,有難同當。
呃,雖然不孕不育這里來的話是很讓人感動,但是亞久又被這名字給囧了一遭。家族里的人她見過的其實不多,平時只要師傅師叔在,她的聊天頻道多數都是鎖定在隊伍頻道的,于是這會兒才發現原來家族里的哥哥們取名都這麼……給力。問及原因,他們的回答倒也一致︰「因為是一起取的。」
不過亞久還真想不出來近期自己究竟是得罪了誰,居然需要勞民傷財到雇佣工作室去污染世界頻道。這游戲里工作室真是有各種賺錢門路,打裝備采材料賺銀兩,凡是任何可以交易的東西都可以在工作室這里買到,今天亞久又長了見識,他們居然還兼職代罵的。
密聊過去問了問,對方果然也不回答,等到這個號的公聊次數用完了就換下一個號,亞久最後也得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後來開山怪和寒楓上線的時候還關切地問了一聲怎麼回事,亞久自己都奇怪呢,最後兩手一攤,「曉不得,先下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