贖身妖妾 第一卷︰王府遺恨 027玉佩

作者 ︰ 岳子子

「左公子,你怎麼在這里?」小晴吃驚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藍柒柒,「你們兩個……」

「我們是……」兩人異口同聲地回話,听到對方的聲音後,又都停頓下來。

「哦!你們是偶然遇到的,對吧?」小晴機靈地問道。

「嗯,正是如此!在下有事在身,告辭!」

左以墨走後,小晴跑到藍柒柒身邊,「王妃,你怎麼跑到這里來了,害我找你半天呢!」

「出來散散心,有事嗎?」。

「有事,而且是大事!王爺急著見你呢,快走吧!」

在小晴的催促下,藍柒柒步伐匆匆往回趕。

南宮寂表情陰冷地坐在桌子旁,等藍柒柒回來。他手里攥著一塊玉佩,眼眸中怒火叢生。

這塊玉佩呈半月形,上面的圖案很奇特,看似一個美人,卻有一雙靈動的翅膀,給人一種妖異神奇的感覺。

這塊奇特的玉佩是寂衛隊在相府下的密道里搜查時撿到的。劉鄯剛剛回來稟告情況,帶回來這塊玉佩,還帶回來一個老婆婆。

那老婆婆在藍相府當了三十多年的下人,負責洗衣服打掃衛生等粗活,後來因為年老體衰被辭退。劉鄯帶她到相府舊宅密道入口處,讓她回憶一下當初是什麼人住在里面。

老婆婆在周圍走動了幾圈,最後確定說,這里曾經住著藍青陽的小妾和他的小女兒藍柒柒,並說這對母女很可憐,在王府內地位很低,沒有什麼丫環伺候,而且藍青陽還限制她們的活動,不許她們外出。這位婆婆經常去別院里打掃衛生,因而見過她們母女。不過,她離開相府已經五年了,不知道她們母女後來的情況怎麼樣。

南宮寂感覺很吃驚,還以為這個別院內住著什麼特別重要的人物呢,原來只是一對備受冷落的母女。兩個女人居住的別院里居然有密道,這不是很奇怪嗎?寂衛隊既然從密道里撿到了玉佩,說明那晚肯定有人逃出去,逃出去的人大有可能就是那對母女……

南宮寂越想越覺得奇怪,他命劉鄯找來畫師,讓畫師根據老婆婆的描述畫出這對母女的樣子。他自己則去重新翻閱藍家的資料,想找到關于這對奇怪母女的記錄。可惜,找來找去,描述這對母女的只有一句話︰藍青陽不受寵小妾霜凌生有一女,名曰藍柒柒。

只這一句話後,再無其他。而關于藍青陽的正室姚玉琴和他的大女兒藍蝶衣的描述則十分詳細十分細致。看來,當初搜集資料的人也絲毫沒把那對母女當回事兒!

其實,包括南宮寂在內的朝中人都知道藍青陽有一個小女兒,但沒有一個人關心過。主要是藍蝶衣鋒芒過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藍青陽也從未主動提過這個小女兒,以至于大家全部把她遺忘了。

劉鄯把畫師畫好的畫遞過來,第一張是霜凌的畫像,一個清秀飽滿的美人,眉宇間有種超凡月兌俗的氣質,吸引男人,卻不會讓男人有征服的。南宮寂放下第一張,目光落在第二張畫像上,整個人不由僵住了。

畫上是一個還未發育完全的小丫頭,身材不是很出眾,臉蛋卻是出其的美,讓人看一眼就無法忘懷。小女孩並沒有這個年齡的孩子應該有的純真和無邪,反倒有種滄桑和憂郁的味道,似乎經歷過太多,對人生有一絲倦味。

最讓南宮寂驚詫的卻不是她的美,也不是她那與年齡完全不符的滄桑,而是她的五官,她的樣貌。為什麼,這個小女孩和阿柒長得那麼像?雖然年齡有差距,但這五官,這神情,分明好像好像……

阿柒,藍柒柒……難道?怎麼可能?

南宮寂的眼眸死死盯著畫中小女孩的臉,腦海里則拼命地回想著阿柒的相貌,越想越覺得像……

直到劉鄯提醒他,南宮寂才回過神來。他讓劉鄯送走那個老婆婆,自己則拿著玉佩來找藍柒柒。

回想阿柒出現在王府的那天,正好是他屠殺藍家後的第二天。如果阿柒真的是藍柒柒,那她潛入王府一定是為了報仇,並且,她還借金葉盟之手把她送了進來,那她和金葉盟又是什麼關系?

南宮寂越想越覺得恐怖,這個秘密實在太過重大,太過危險,他每夜同床共枕的女人居然是仇人的女兒……而且,這個女人和她的那個神秘母親一定不簡單……

「妾身參見王爺!」藍柒柒走進房間,恭敬行禮。

「快快請起!」南宮寂迅速換上笑容,上前扶起藍柒柒,而那支握有玉佩的手卻藏在了身後。

「愛妃,我今日要送你一樣東西!」

「王爺送給臣妾的東西已經夠多了,臣妾都用不完!」

「不行,這個東西很特別,你一定得收下!」南宮寂說完把手伸到前面,張開手指,露出那個玉佩。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藍柒柒的臉上,沒有移開過半刻。他一定要看清楚她的反應,看清楚她任何一點細微的變化。

「這玉佩真好看,一定很貴重吧?」沒想到藍柒柒沒有半點慌張,極其平常地問。

「愛妃喜歡就好,貴不貴有什麼關系?我連十萬兩黃金都不在乎,又怎麼會在意區區一塊玉佩?」南宮寂拉過藍柒柒的手,把玉佩放到她手中。藍柒柒笑著接過玉佩,當著南宮寂的面鎖進她的首飾盒里。南宮寂與她閑聊了一會兒後,蕭彥進來說有事稟告,南宮寂便起身離開了。

門關上的那刻,藍柒柒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的痛心和恐慌。

剛才,玉佩映入眼簾的那一剎那,她有種被打回原形的感覺。那塊玉佩是她的貼身之物,是母親親自交給自己,並囑咐自己一定要隨時帶在身上,萬不可丟失的東西。那晚,情況緊急,她根本沒有注意到那塊玉佩。她從密道里跑出來時身上根本沒有任何東西,她只當她的一切連同母親和那塊玉佩都被大火吞噬了,不想今日居然又見到它,而且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南宮寂是如何得到這塊玉佩的,她並不知道,但她卻猜到,他絕對不是簡單地要送這塊玉佩給她,八成,他已經猜到了她的真實身份。所以,剛才,藍柒柒縱然萬分驚詫,也不敢表現出絲毫。她努力保持鎮定,努力裝作若無其事,努力不讓南宮寂看出破綻,但蒙混過這次就萬事大吉了嗎?

藍柒柒撫模了首飾盒一陣子後,終于忍不住,緩緩打開它。玉佩無辜地躺在那里,並不知曉它主人的悲喜。

「小柒,這塊玉佩非常重要,你一定要時時刻刻戴在身上,千萬不要丟失!」

「這麼重要的東西,娘還是自己保管吧,小柒怕不小心弄丟了!」

「不行,一定要你保管!娘終有一天是要離開的,你要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明白嗎?」。

「娘在說什麼?娘怎麼會離開呢?」

……

這是很久很久以前,霜凌把這塊玉佩交給藍柒柒時,母女倆之間的對話。

藍柒柒拿起玉佩,輕輕的撫模,「娘,當初,你說你終究有一天要離開,我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現在,我似乎懂了,你卻真的離開了……」

藍柒柒似乎從玉佩的光澤中看到霜凌的臉龐,她和善地對自己笑……

突然,房門被推開了,小晴沖了進來,「王妃,王妃……」

藍柒柒一慌,急忙把玉佩放進首飾盒里,用手抹了一把即將奪眶而出的淚花。

「王妃,你怎麼了?哭了?」小晴緊張地問道。

「沒有!眼楮不舒服,揉了一下!」藍柒柒說完後,佯裝嚴厲道,「進王妃的房間都不知道敲門嗎?真是把你寵壞了,越來越沒規矩了!」

「王妃好厲害呀!小晴再也不敢了,王妃息怒!」小晴知道藍柒柒在故意嚇她,也假裝害怕道。藍柒柒從來沒有對她發過火,她自然不會害怕。

「好了,別裝了!你哪知道什麼叫害怕呀!說吧,找我什麼事?」

「回王妃的話,小晴就是……」小晴調皮地做了個鬼臉,「就是來看看王爺又送給王妃什麼好東西了!」

「你怎麼知道王爺送給我東西?」藍柒柒問道。

「剛才王爺讓我去找你的時候說的呀!他說,本王有東西要送,快去把王妃找回來!」小晴刻意學著南宮寂的聲音,有模有樣地說道。

藍柒柒被她逗笑了,「你這丫頭,真是鬼靈!也沒什麼好東西,就一塊玉佩而已!」

「玉佩?就是這塊嗎?」。小晴眼楮掃到首飾盒里的玉佩,伸手便要去拿,「好好看呀!」

「誒……別動!」藍柒柒急忙攔住她。

「為什麼不許動?你不是說就一塊玉佩而已嗎?」。小晴嘟了嘟嘴巴,有點委屈地問道。

藍柒柒也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只能說︰「不許動就是不許動!」她隨即把首飾盒鎖上,放好。

「看來,王爺送的東西越來越寶貴啦,連踫都不能踫啦!」小晴調皮一笑,調侃道。藍柒柒此時卻沒有心情與她多言,「好啦,本王妃現在有點累,想休息一下,能不能請你這個不懂事的小丫環出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呢?」

「伺候王妃就是我的事情呀!」

「貧嘴!還不趕緊出去,讓不讓我休息啦?」

「好,我出去就是啦!王妃好好休息!」

嘰嘰喳喳的小晴終于走了,藍柒柒的目光重新落在首飾盒上,沒有去打開它,只是靜靜望著它。她在想,如果南宮寂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會怎麼處置她呢?

藍柒柒是真心對待小晴,把她當成調皮的小妹妹一樣,絲毫沒有懷疑過她,也從來沒有把自己不好的情緒傳染給她。在她眼里,小晴是一個簡單單純的女孩,她不想破壞她的單純。

然而,藍柒柒看錯人了。小晴從來沒有真心對待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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