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叫醒」藍柒柒道。
葉秋名和北冥瑗急忙搖著南宮寂,「傻子哥哥,快醒醒啦」
南宮寂撥開他們的小手,眼楮微微睜開了點,又閉上,然後在地上翻了一個身繼續睡,口中只哼了一個字︰「困」
兩小孩兒面面相覷,又齊齊看向藍柒柒,一臉無語。藍柒柒搖了搖頭,叫來兩個家丁,把南宮寂抬了回去。
「傻子哥哥真懶,大白天還睡覺」北冥瑗嘀咕道。
「是啊他睡了,沒人陪我們玩了」葉秋名也附和了一句。
「你們就知道玩兒,快背詩去吧,小心一會兒飛雪姐姐考你們」兩個小家伙听了藍柒柒的話,很是不情願的乖乖背詩去了。
藍柒柒站在原地,望著南宮寂房間的方向,臉上蒙上一層憂色。
北冥宇琀此時正站在窗口,看到了院子里發生的一切,他不禁也有些疑惑,南宮寂為什麼大白天的說睡就睡呢,藍柒柒為何又如此的憂心忡忡,難懂其中有他不知道的隱情?此時,礙于葉飛雪在場,他也不好過問藍柒柒什麼。
一直到傍晚,葉飛雪帶著兩個小孩兒離開之後,北冥宇琀才命人將藍柒柒請到房中。
「你怎麼還不休息?」見他並沒有躺著休息,而是坐在桌邊,藍柒柒有些焦急的問道。
見她神情間流露出的關心和緊張,北冥宇琀略略有些喜色,「再不下來走動走動,我恐怕都要癱瘓了你快請坐」
藍柒柒坐在他對面,兩人喝著茶,閑聊了幾句,北冥宇琀方才說到正題︰「有件事我一直想問問你」
「你說吧」
「你知道他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副傻子模樣的嗎?」。
如藍柒柒所料,他果然問的這個問題。可是,要她怎麼回答呢?難道要告訴他,是因為和自己交、合?原諒她開不了口。有些矛盾,但藍柒柒還是點了點頭,「知道」
「嗯?」北冥宇琀等著她的解釋。
「因為,他中了一種毒這種毒,會讓他一點一點變得痴傻,最後死亡」藍柒柒選擇了將其中一部分說出來,雖然這個事實有點殘酷,但還是讓北冥宇琀知道的好、
毒?死亡?北冥宇琀一時僵在那里,這麼說,痴傻只是向死亡過渡的狀態,怪不得總感覺南宮寂一天比一天傻,原來是這個原因,傻到極致,他就會死?一想到這里,北冥宇琀頓覺胸口絞痛,急忙用手捂住。
「你怎麼了?」藍柒柒擔憂的看向他。
「我沒事」北冥宇琀的聲音已經虛弱了許多,「能告訴我,那是什麼毒,他又是怎麼中毒的?有解毒之法嗎?」。
藍柒柒沉默下來,該怎麼回答這三個問題呢?無論如何,她就是不想說出她用身體致使南宮寂中毒一事,尤其是當著北冥宇琀的面。
北冥宇琀沒有逼迫,而是慢慢等著她的回答。她在猶豫,說明她一定知道真相,只要知道了解法,南宮寂便有救。
「原諒我,有些東西不能說出來,至于解法,我真的不知道,你若想救他,就盡快帶他去找有本事的高人看看吧」權衡許久之後,藍柒柒如此說道。她相信北冥宇琀不是個強人所難之人,會理解她的難處。只是那噬情蠱乃金葉盟所出,怕不是普通毒藥,一般的大夫肯定解不了,只能找有本事的高人試試了。
「你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北冥宇琀問道,見她微微低著頭,不做回話,北冥宇琀基本上也明白了,「既然如此,我也不逼你我會盡全力救他一命,現在只想問你一句話,你是否還想毀滅他?」
北冥宇琀必須弄明白這個問題,如果藍柒柒依然想毀他,那麼無論自己怎麼努力,她都會是一個危險的存在。之所以問出這個問題,也是緣于對她的信任,在自己面前,她一直都很坦誠,希望此次她能夠繼續坦誠。
他又怎知,這兩日,藍柒柒一直都在問自己這個問題。她現在還想讓他死嗎?現在的他雖然傻乎乎的,但卻善良可愛,沒有一點心機,單純的如同小孩子,而其,他對自己是那麼的在意,感情也是那麼的單純,每天將「我的阿柒」掛在嘴邊,就好像一個孩子守著他童年里最珍貴的寶貝。
幾日相處下來,藍柒柒已經將他與之前那個暴虐的王爺區分開了,雖然長相相同,但神情動作言語思想已經完全變了。她縱然再狠心,縱然再恨他,又如何忍心對一個傻子下手?可是,每每想到過去,想到王府里的一幕一幕,她的那層恨意又會浮現。見北冥宇琀還在等她的回答,藍柒柒道,「你放心,我縱然再狠毒,也不會對一個傻子下手」
「有你這句話就好,我明日就帶他上山醫治」听她這麼說,北冥宇琀便放心了許多,只要她不從中破壞便好。
「明日?」藍柒柒驚詫道,「你才剛剛能下床,怎麼帶他上山?不如過幾日再說吧」
「我可以過幾日,他能等嗎?」。北冥宇琀反問道。南宮寂現在處于隨時可能死亡的狀態,他怎還能窩在房間里養傷?他本來打算著等自己傷好了,再帶南宮寂上山,讓祁婆婆看看他為什麼會傻,但如今听到這樣的消息,他還如何能等?幸好他問了問,不然可能就耽誤了。
听到這話,藍柒柒不再反駁。南宮寂的狀態,她不是不清楚,再拖下去,他估計就真的沒救了。這兩日,她一直都在掙扎中,不知道該不該把南宮寂的事講出來,幸好北冥宇琀主動問她,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回去休息吧,他的事,你不用再管了」北冥宇琀冷冰冰的說。他現在沒法對她的熱情,想到她明知南宮寂將死,卻從沒開口提過,他便不舒服。就像他沒法把她當仇人一樣,他也沒法把她當朋友。
藍柒柒恍然感覺自己與北冥宇琀之間的距離好遠好遠,一直都習慣了他的溫文爾雅,冷不丁有些受不了他的冰冷。但她也知道,有南宮寂的事橫在中間,他們做不得朋友。
「我陪你一起去」她說。
「你去?」北冥宇琀不可思議的問道。他是帶人去救治,她去干什麼。
「嗯你放心,我也不希望現在的他死去」藍柒柒起身,懶得再多做解釋,「你快休息吧,明天見」
藍柒柒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想要跟去,也許是不想獨自留在莊中,也許是想看看他到底有沒有救吧。
第二天一早,沒等葉飛雪等人過來,他們便出發了。北冥宇琀身體欠佳,單獨躺在一頂轎內,藍柒柒和南宮寂一起坐在另一頂轎內,龍飛行在前面帶路。好在祁婆婆的住處只是在山腰,不是很陡,山路也還算開闊。
「祁婆婆,起來沒?宇琀來看您了」北冥宇琀行至石屋前問道,龍飛替他敲門。
「大清早的,吵什麼吵?」尖銳刺耳的聲音傳來,卻不是來自屋內,緊接著,一道紅色人影從樹枝上飛了出來,直接落到北冥宇琀身後,拍了拍他的肩,「你這麼快就好啦?」
「誒喲,婆婆,您輕點」北冥宇琀捂著肩膀,一臉痛苦狀,「我的傷還沒好呢,可經不起您老的拳頭」一旁的龍飛急忙扶住他。
「傷還沒好,你來這里折騰什麼?找罪受呀?」祁婆婆沒好氣道。
「這不是人命關天,特地來求婆婆您了嗎?」。
「什麼人命關天?」
北冥宇琀急忙指了指剛剛走出轎子的南宮寂,用帶著哭腔的語氣懇求道︰「我這兄弟身中奇毒,遍尋名醫,都無法替他解毒,眼看就要不久于人世,我心中萬分悲痛,這才特地前來求婆婆您,您老神通廣大,救救他吧」
「婆婆我今生只害人,不救人,除了北冥家的」祁婆婆毫不客氣的回絕道,她目光落在南宮寂旁邊的藍柒柒身上,突然有些陰陽怪氣的問道︰「喲,這姑娘好生漂亮,誰家的呀?」
「我家的」南宮寂高聲喊道。
「你家的?」祁婆婆眼珠一轉,「我可以救你的命,但是作為交換,你把她讓給我如何?」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的吐舌。這祁婆婆閑著沒事要美人干嘛?若說她是個老頭子,他們還能理解,可她分明是個老婆子呀,老婆子想要也是要美男呀
「不給阿柒是我的,誰都不給」南宮寂不懂為什麼說救他的命,他只知道這老婆子想要他的阿柒,他可不給。
「你都快沒命了,還要她有什麼用?」祁婆婆見他說話很有趣兒,便也跟他扛起來。
「婆婆,您快別逗了,他中了奇毒,已經是個傻子了,您何必跟傻子較勁?」北冥宇琀在一旁輕聲提醒道。
「傻子?咯咯,傻子更好玩兒」祁婆婆的笑聲還真是奇特,跟半夜鬼嚎似的。
「婆婆,別玩兒了,您快救人吧」北冥宇琀急道,他現在可沒心情陪她玩。
「救人可以,不過那姑娘我要收了」祁婆婆態度強硬。
還來真的呀?北冥宇琀就納悶了,她一個老太婆要人家姑娘干嘛?
「不知婆婆要我何用?」藍柒柒也很納悶,索性站出來問道。
「這你不用管反正如果想讓我救他的話,你以後就必須跟著我,听我的話,不答應,我就不救人」祁婆婆說完自顧自的走回石屋。
「喂,婆婆,再商量下嘛」北冥宇琀也想跟進去,門卻被祁婆婆「砰」的一下給關上了,並撂下一句話︰「沒得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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