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急急忙忙的,到底是什麼事情啊。」車子一啟動,林欣然便忍不住開口問道「我這里還不到關店門的時候呢。」
自從自己開店到現在,白蒙很少在營業的時候來打擾她,這還是第一次。不由得讓她覺得有些奇怪。
「今天不是那個劉思宇來攪局嘛!」白蒙將車開上道,才開口給林欣然簡單的介紹起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他和關嘯雲從林欣然的店里一出門,就開始考慮起了林欣然即將參加比賽的事情。
若不是那個劉思宇太過分,若不是林欣然當眾對著劉思宇下了戰書,他們倒也不會這麼正經八百的去面對這次的比賽,原本就只打算讓林欣然去參加看看,若是能得個獎項,回來給她的店鋪貼貼金是更好,若是不能,去參加一下比賽,學一學經驗也是不錯。
可是劉思宇出來了,還鬧出了這麼一連串的事情來,就讓他們有些接受不了了。
在他們看來,劉思宇一個人,是絕對翻不起如此大風波的,那麼,就一定是百威在她的身後牽頭了。
此事既然涉及到了百威,他們就越發不能坐視不管了!
可劉思宇的來頭也不小,光她的師傅那里,就不是一般的廚師水平能超越的。所以,林欣然想要和劉思宇打擂,光靠她現在的技術,絕對是不夠的。
打個簡單的比方吧,人家劉思宇再不濟好歹也是個正規軍,經過名師指導,還出過渡過金的,再來看林欣然,卻只能算是個半路出家的雜牌部隊了,不過是自己外婆告訴她了一些做菜的小技巧,拿這些開店招待客人還行,要想去參加正規的比賽,可就實在是懸了。
「關嘯雲的關系網全開,總算是找到了一個有價值的對象。」白蒙回頭看了一眼听得認真的林欣然,又扭頭繼續專注于駕駛「這個人號稱是S市,不,應該說他在整個亞洲都是赫赫有名的,頂級美食評論家。听人介紹,如今他就住在S市的郊區別墅里。我們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打了個電話拜訪,卻不想人家老爺子一口就答應了見你,不過他的規矩是晚上十點之後不見客,所以,我才這麼趕的來找你。」
「如果你能得到他的指點,這次去比賽,成功率又會提升不少。」白蒙笑了笑「不過這老爺子據說脾氣很古怪,現在關嘯雲正在他家門外問他朋友這老爺子的喜好呢,免得我們待會兒一個不善,觸了別人的逆鱗。」
「白蒙,謝謝你。」林欣然半晌才低聲說了一句。她听了白蒙的話便明白了,雖然白蒙說得輕描淡寫,但她知道,他和關嘯雲,一定是花了大力氣,才幫她找到這個人的。
自己和他們,本身應該是毫無交集的兩個世界的人,因為一個偶然走到了一起,其實他們本可以不用這麼幫自己的。
原本想說點別的,可是想來想去,也沒想到什麼合適的話來表達。
「別說我矯情,也別說什麼朋友不用這麼見外什麼的。」林欣然不等白蒙開口,又繼續說道︰「就算是朋友,你們這麼幫我,我說一聲謝謝,也不為過吧。」
「OK,那麼,等你比賽搞定了那個劉思宇,回來請我們喝慶功酒吧。」听了林欣然的話,白蒙略略頓了一下,將原本想說的話果斷的咽了回去。
那個美食評論家的房子,坐落的位置十分偏僻。
若不是關嘯雲在通往那棟別墅的路口等他們,只怕在這樣的夜晚開車,就連白蒙也會被轉暈掉。
路邊種植著高大的法國梧桐,巨大的傘狀樹冠將整條道路的上空遮擋得嚴嚴實實,車子行進在這樣的道路上,車內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感覺到了緊張。
「這個老爺子將這附近的幾座山都收購了。」似乎是為了驅散這股讓眾人不爽的沉悶,後上車的關嘯雲開口給幾個人介紹這位評論家的具體情況「這里的一切,都是順著他的意思來修築的。據說是因為他喜歡安靜,所以將自己的別墅建在山中間,可以遠離市區的喧囂。」
「那也不用跑到這麼僻靜的地方吧!」狐狸下意識的嘀咕了一句,他從車拐到這條道上開始,直覺得他就有些不安,這種不安,隨著車子的行進,越發凸顯出來。
「誰知道,只當是有人特殊的怪癖吧!」關嘯雲聳肩「前面右拐,再直行個五百米左右就到了。」
「既然是那老頭子一個人住,修這麼多條岔道干什麼?」狐狸皺眉,從進這個山道開始,不到半個小時的車程他們已經至少經過了十多個岔道了。
若是僅僅只住了一戶人,需要修這麼多多余的岔道嗎?
「表哥,你的問題真多。」狐狸的嘀咕讓林欣然忍不住的拽了拽他的衣袖,倒不是責怪,只是馬上要去見到主人了,他一直這麼多抱怨,怕是不好。
穿過厚重樹冠封鎖的車道,出現在大家眼前的,是一幢僅在門口開了盞壁燈的三層小樓。
在這昏暗的壁燈光芒之外,是漆黑的一片。
「你確定是這里沒錯?」這下子,就連白蒙也生出了幾分疑慮。這房子,怎麼看怎麼不像里面有人居住嘛。
「我確定是這里。」關嘯雲肯定的點了點,率先走上前去按響了門鈴。
沒讓關嘯雲他們等太久,緊閉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張蒼老卻不失精神的臉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你們找誰?」
「欣然,小心!」
就在那老人打開門禮貌的問眾人的時候,狐狸突然搶先一步,將離那老頭最近的林欣然扯到了他的身後,一臉戒備的盯著那個還帶著笑容的老人。
「表哥,你干什麼啊?!」狐狸突然失禮的舉動讓林欣然很是有些尷尬,忙要擠上前去道歉,卻發現無論自己如何用力,狐狸就是不願意讓開半分,不由得有些急了。
「怎麼了?你們不是來找我的麼?」老人盯著狐狸瞧了一會兒,突然露出了一個頗有深意的笑容「怎麼見了我和見到鬼一樣?這位先生,我有這麼可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