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探了探水溫,還好仲春時節,山花爛漫之際,水也不是那麼涼,小心翼翼探察了四周,剛想解衣寬帶,猛然頓住,拿出一個小型的迷蹤陣盤,布在四周,又施了個障眼法,終于有些安心了,緩緩褪去衣裳,小星將身子泡進水里。
開始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現在褪了衣裳果然如此,那藍色褙子後還留著昏倒前女鬼留下的爪印,再看身上,雖然好多了,但是手腕上被女鬼抓傷的地方還留著結疤的紅痕。泡在水里,背上略有刺痛,而疼痛的地方與褙子上留下爪印的地方大致一樣,看樣子昨天自己昏倒之後還發生了不少事,到底是誰救了自己,難道是林宥晨,可是為什麼不見面?
小星將頭沉浸在水里,過不多久,憋不住氣,還是抬了起來,是了,連頭發都被人打散了,現在在水里濕漉漉的貼在頭上身上,還真是有些難受。小星想了想,記得那時候從李青冥府中帶了一塊藍底印花帕子出來,現在正好可以拿出來包頭,免得這樣濕噠噠的難受。想到就做,小星從儲物腰帶中將帕子翻找出來,好在那時候和林宥晨在一起,擔心他察覺鐲子的事,一直用的是儲物腰帶,現在那鐲子被劉雲飛拿走,自己也沒有覺得不方便。
將神識探進帕子,原主人的神識早已消散不見,不過留下帕子的一絲信息,這帕子名叫荔枝香,卻是一副上古詞牌名,是有名的詞人楊澤民所寫,「未論離亭話別,涕先泫。旋滌瑤觶,深挹芳醪,凝愁滿眼。偎人大白須卷。歌遍。三勸。記得當時送別(此字為筆者所填)遠。素蟾屢明晦,彩雲易散。後約難知,又卻似、陽關宴。烏絲寫恨,帕子分香為郎翦。願郎安信頻遣。」有些纏綿,小星不是很理解,不過也為那女子而感到傷懷,似乎隱約之間望見一著水紅色繡著牡丹花宮裝羅裙的女子,深鎖娥眉。
小星其實極不喜歡紅色,因為原先母親就不大注重這些,可是後來那女人來了,天天不是深紅就是淺紅,反正家里總在晃著她那紅色的身影,看見紅色小星就厭惡,更別說那除了第一次出現其余時候總穿紅衣的劉雲飛了。
真是奇怪,怎麼老想到劉雲飛,甩了甩頭,定是因為那紅衣女子,小星本想不再用這帕子,可是從拿在手里,便聞到的淡淡荔枝香,讓她有些愛不釋手。小星猶豫半響,開始清洗頭發,要說小星對自己最滿意的地方,莫過于頭發了。
她皮膚有些黑,既不像爹,也不像娘,不過修仙要說有好處的話,就是從她六歲起,這皮膚就開始轉變,不再像以前那般走出去沒人覺得她是她爹娘的孩子,不是說什麼白里透紅,也不是說什麼白玉無瑕,只能說是小麥色,顯得如同普通凡人家女孩,沒有一絲飄飄然出塵之感。
俗話說一白遮百丑,小星這黑的自然就得不到認同,雖然她沒事照照鏡子,覺得自己眼楮挺大也有神采,覺得自己鼻子小巧不失挺拔,覺得自己臉蛋尖尖頗為古典,可是為什麼那眉毛那麼濃,誒,還是這一頭秀發最沒有破綻。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小星的頭發一直留著,長的不是很快,卻也長及腰畔,以前她總是不在意的挽個道髻,也總穿男裝,沒人管她,以至于在去河東張氏求學的時候,師母開始還以為她是個野小子。後來在師母的教誨下,加上河東張氏是世家大族,他家的女孩子很早就會打扮了,平時小星也許就算了,可是想到軒哥哥以前總是看到自己邋里邋遢的樣子,而自己與林宥晨交流的時候,他無意間也流露過厭惡的神色,小星便開始注意起來。
女孩子生來就懂這些吧,小星就算不在意,也很快就打扮的像模像樣了。不得不說整潔清麗的外表,更容易讓人有好感,這也是她在河東張氏能夠愉快的生活三年的原因之一吧。
烏黑如綠雲,絲滑如綢緞,就算是長在自己身上,清洗時小星也忍不住陶醉了起來,眼看手上有些發皺,知道是在水里泡的有些久了,小星施個法術將頭發烘干,拿著荔枝香隨意一挽,便打算再搓搓身子了。
轉過頭來,不由得尖叫一聲,剛剛包好的帕子差點滑落下來,露出那些不听話的青絲。
原來此時溪邊站了一個人,一身紅衣,紫眸妖嬈,卻不正是那日借了鐲子離去的劉雲飛。
顧不上問鐲子的事,小星忙不迭的叫劉雲飛離開,一邊手忙腳亂的找衣服,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平時總是看見的換洗衣服,今日竟是遍尋不到,小星急得羞紅了臉,身子不覺有下沉了幾番。
劉雲飛像是絲毫沒有看見小星的忙亂般,自顧自的說道︰「原來這鐲子是這樣啊,我費了這麼多心思,難道就落得這個下場嗎?化神、化神,難道真的沒有線索嗎?」。
小星見他只顧盯著鐲子,口里如此這般的念念有詞,心里便有些鎮定下來,每逢大事有靜氣,自己還真是做不到啊。可是听劉雲飛這般說來,她忍不住道︰「這世上萬物均有法則,你是元嬰修士早已接觸到天地法則,遲遲沒有進展的原因,如果不是這天地元氣枯竭的話,你怎麼不專一研究法則呢?」
說道這個,許是激住了劉雲飛,他抬起頭來看著小星有些輕蔑的笑笑︰「法則,這世上萬法歸一,我怎麼想,也覺得法則都是一樣的,如果研究法則就能化神,那麼為什麼昆侖那些老不死的,都還沒有化神而去?你張家所謂的化神之秘,也不過是假的,現在我就是將你斃于掌下,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
還是有些不習慣劉雲飛的喜怒無常,小星沒有害怕他的威脅,「嘩」的一下從水里站起,侃侃而談︰「我曾經同儒生交流過一陣,卻發現凡人並不如我們所知道的那般無能,他們這樣的普通人也能輕易悟出天地法則。可見我們所見到的,我們所知道的不過是皮毛,就如你現在覺得我家的化神之秘是假的,又何嘗不是你自己功夫未到的緣故呢?」
許是被小星這一番話打動,劉雲飛這時的眼神有些實質般的看著小星,思索了一下,點頭道︰「你說的有理,不過這手鐲我既然只借三天,三天之內沒有參透,這便是我的因果了,答應你的話我還是會做到的。」
小星這時才驚覺自己貌似還是沒有穿好衣服的,又是一聲驚叫,她又沉了下去,小麥色的皮膚也透出隱隱的紅色來。
劉雲飛已是轉身離去,手鐲像長了眼楮般,飛向小星,擔心劉雲飛還未走,小星躊躇著不敢伸手,卻听見空氣里傳來若有若無的聲音,「不過是個小女孩,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這個手鐲不知道有沒有名字,沒有的話,就叫星空手鐲吧,我已經在鐲子上施了術,以後除和我修為相同的人,再沒人知道這星空手鐲便是清河張氏的化神之秘了,算是謝謝你的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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