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偏僻的別墅里,歐陽川正跟一名黑衣男子面對面坐著對峙。
那男子不是別人,就是歐陽川最得力的助手沈非。但現在,他因為察覺到行蹤暴露而不得不做出背叛主人的事情。
「沈非,你冷靜點展家只是在懷疑而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你還活著只要你近期躲起來別再出來,等風聲平息下來後他們什麼都查不到就會罷手」
「別騙我了我在展家那麼多年,他們什麼能耐我最清楚。展蕭的人從不輕易出手,一旦出手就說明他們已經確定我的行蹤該死,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肯定是那個女孩肯定是她把展家的人引來的蘇秦怎麼還沒把人帶過來?你們是不是串通好了來騙我」一向靜如磐石的沈非,此時卻是一臉厲色,狂躁不安。
歐陽川趕緊否定他的話︰「你要相信我沈非嬌嬌現在在你手上,她是跟我有血緣關系的表妹,我怎麼會拿她的生命開玩笑你冷靜點,听我說,這事沒你想得那麼糟,展家那邊並沒有什麼實質的行動,這說明他們也只是猜測而已,你絕對不可以在這個時候亂了分寸這事跟今子沒關系,如果你在這個時候抓了她,只能更快地暴露你的身份你冷靜下來好不好,我們都冷靜下來從長計議。」
沈非血紅的眼楮緊緊盯著歐陽川,似乎在琢磨他的話。此時歐陽川大氣都不敢出,竭力讓自己的神態看上去非常誠懇。
「那就把那個女孩留在歐陽家,留在我控制之內,等我確定安全了再放她走」片刻之後,沈非咬著牙說出這句話。
「可是,你要知道展家的那個孫少爺……」
「我不管你們來想辦法不然我先殺了你妹妹,然後帶著她做人質逃走有她在身邊展家的人絕對會顧忌三分」
又是一陣可怕的沉默。
歐陽川不得已點點頭。
「好吧。事到如今只能如此。我來想辦法。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要傷害她們兩人。嬌嬌已經一天一夜滴水未進了,能不能先松開她給她喂點水?」
「等姓蘇的將那個女孩平安帶回來再說吧如果帶不回來,今天他就要失去他最心愛的女人哈哈……」
歐陽川心悸地看著面前發狂的人,心里懊悔不已。當初是他貪心把這個魔鬼救了下來,現在報應來了。但是無論如何他不能看著今子被這人傷害,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停車的聲音。屋內的兩人同時一震。
沈非手里一只黑烏烏的手槍指著歐陽川︰「別動」
他迅速靠近窗戶,借著窗簾的掩飾看了出去。一輛黑色豪華轎車歪歪斜斜地停在門口,車門打開來,副駕駛的門先打開了,一個一身白衣的小女孩走了下來。沈非胃里一陣激動——真的把人給帶來了
駕駛室的門卻遲遲未開。這讓沈非又心生警惕,手槍舉在臉旁時刻做著準備。但是,下了車的劉今卻四處看了一眼,然後直直走向沈非藏身的窗口,開口道︰「我來了。你放心沒有別人,蘇老師正在車里自責,不過他不會逃跑也不會報警。你可以把我姐姐放了,我現在就進去。」
說完,轉身向門口走去。沈非看著她走到門口時,一個閃身越到門後。歐陽川想要站起來,剛一動作沈非的槍便指了過來,他便不敢再輕舉妄動。
吧嗒一聲,門鎖轉動的聲音,然後門被推開。劉今在門口停了停,走了進來。
「小心」歐陽川的話還沒喊完,沈非已經從背後用槍頂著劉今的後腦勺走了出來。
「過去」他命令道。
劉今依言向里走去。
「坐下」走到沈非剛才坐過的椅子旁,他又命令道。劉今照做,乖乖地坐下面對著一臉擔心的歐陽川。
「你」沈非的槍指向歐陽川,「用那根繩子把她綁起來」
椅子下面放著一根麻繩,想是早已準備好了要用在劉今身上的。歐陽川遲疑著不肯動作,沈非不耐煩了,怒吼道︰「趕快信不信我先在她腿上開個洞」
「別沖動我這就綁」歐陽川趕緊道,起身從地上撿起繩子,不忍地看著依舊淺笑著的劉今,「今子,對不起……」
「歐陽大哥,沒關系的,照他說的做吧,不用擔心我。」
「都閉嘴趕快綁」
歐陽川怎麼都下不去狠勁使勁勒繩子,最後沈非看不過去一腳將他踹到一邊,把槍叼在嘴里將劉今五花大綁了一番,最後還用膠帶把她的嘴封死了。
「沈非,你剛才不是說只要將今子留在這里就行嗎?為什麼還要綁她?這里又沒有別人,你看她也不會亂喊亂叫,你可不可以……」歐陽川不忍看劉今被綁得沒了血色,便想求情。
沈非卻道︰「我改主意了這丫頭不能離開我半步,只有這樣我才放心把姓蘇的叫進來快點」
此時蘇秦正趴在方向盤上自責。如果不把今子帶過來,嬌嬌就會死,他承受不起這樣的打擊;但把今子帶過來,嬌嬌會恨死自己的,自己同樣也會失去她無論怎麼樣,現在自己已經是一無所有了,今子也被沈非抓了起來。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歐陽家里怎麼會藏著這麼一個陰狠的角色?
歐陽川依言把沈非帶了進來,按照沈非所說將他也綁了起來。然後沈非又拿出一根繩子將歐陽川也綁了起來,將兩人一起帶進關著歐陽嬌嬌的那間屋子。
歐陽嬌嬌因為缺水已經奄奄一息,癱坐在地板上。
「嬌嬌,你怎麼樣?堅持住」蘇秦一進門便向她的方向撲倒過去,但苦于雙手被綁在身後無法將她扶起,只能一點點地用身子蹭她。
「沈非,求你給嬌嬌喝點水吧現在我們對你沒有任何威脅,你又何苦要致嬌嬌于死地呢」後進來的歐陽川祈求道。
沈非不語,將他推了進門,然後將他和蘇秦背靠背綁在了一起,並也用膠帶封上了嘴。
最後他看了一眼已經昏迷了的歐陽嬌嬌,從兜里掏出一只蓄水杯,擰開瓶口站在那沖著她臉上倒了下去,也不管歐陽嬌嬌此時能不能喝到。
「哼當年你為了展家差點丟了性命,現在又因為他們受這份罪這都是你活該要怨的話就等你變成鬼去怨展家吧」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鎖門離開了。
劉今還被綁在客廳的椅子上。這是一座二層的別墅,她剛才听腳步聲感覺歐陽川等人是上了樓,等了一會兒卻听不見有下樓的動靜。
一個黑影猛然閃到她眼前,手里拿著一只黑色的紐扣型的東西在她面前晃了晃。
「你還算听話。姓蘇的把事情都告訴了你,你還敢來,而且沒跟展家聯系知道這是什麼嗎?」。
心里已經猜到了,但劉今還是搖搖頭。
「竊听器。剛才我裝在車里用來盯防蘇秦的。如果他敢做出背叛我的事情,那他心愛的女人必死無疑哼看來你在展老爺子心中的地位也不是很高,不然怎麼能這麼容易就把你給丟了不過也難怪,你跟那個女人那麼像,他見了你心中不免想起過去的傷痛,又怎麼會開心所以這不能怨別人,只能怨你自己命不好,不該讓自己這麼引人注目」
劉今發出「嗯嗯」的聲音,眼楮使勁盯著沈非。
「你想說話?」
劉今點點頭。
沈非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感覺沒什麼危險,便一把撕開了她的膠帶。
那膠帶粘性太大,粘得劉今臉皮生疼。但她現在顧不得這些。
大口喘了一口氣,她問道︰「你說我像誰?」
「你不知道?展令雲那小子沒跟你說過?」
「說什麼?」
「……哼原來你還被蒙在鼓里展家的少女乃女乃,已經死去多年的石青青你不會沒听說過吧?」
「你是說新……展令雲的母親?」
「除了那個女人還能有誰展家大少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甚至連那麼大的家業都舍得扔下不管,而選擇跟她在一起過苦日子,還生下了那個孽種我們這些跟著大少出生入死的人都為大少不值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整天只知道吟詩作畫,那些東西哪比得上做任務痛快再說大少是有未婚妻的,你知道她的未婚妻是誰嗎,就是歐陽嬌嬌歐陽家雖然比不上展家,但歐陽大小姐也算是名門閨秀,知書達禮,總比那個山里來的女人強百倍哼,展老爺子終于看不下去了,展家未來的家主怎麼可能整天醉生夢死在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的懷抱所以他命我對那個女人和她的孩子下手,斬草除根」
劉今的心髒差點從嘴里跳出來。怎麼會,新一的母親,難道是展爺爺派人去殺害的?
「不,這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沈非紅著眼死死盯住劉今,「你是覺得展老爺子現在很疼孫子所以覺得不可能是吧哈哈……難道你不知道,展家這一代只有這一個孫子如果展老爺子再不疼惜這唯一一個孫子,那展家豈不是後繼無人就算他是個私生子,是個孽種,展老爺子也要忍氣吞聲接受他」
「可是,還有展二叔呢?他不是也可以……」
「哼展琪祥他這輩子是不會再踫女人了在他對大少做出那種事之後,他怎麼還有臉再活在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