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氣通玄 第67章 月光頌(2)

作者 ︰ 養吾劍

《月光頌》?

「我靠,不會吧,有人能單人演奏月光頌?」

「真的假的,我們學校的學生中竟然還有人能彈月光頌,還是用鋼琴?」

台下一時大嘩,就連斯托克曼,在報出最後一個節目之後,也有些愣神。《月光頌》這首曲子以難彈著稱,自從一千多年前著名音樂家約翰尼.艾伯特之後,便沒有人能單人演奏。就算是一個樂團,也要相互配合好,方能演繹出《月光頌》的精髓而不至于失去意味。

就拿鋼琴來說,《月光頌》樂曲一共有一百多個變奏,光是對演奏者的指法便有很大的要求。

整個赫爾薩斯歷史,或者說整個新月國歷史中,能夠單人彈奏《月光頌》的音樂家真的不多。

台下所有同學嘉賓一時間都大為驚異,就算根本不懂音樂的人,也能從同伴的神色看到楚御表演究竟有多大的挑戰性,大部分都對楚御能否彈奏出《月光頌》半信半疑。

只是想來校方也不可能在壓軸的最後一個節目上亂來,所以迄今為止還沒有人斷言楚御不能成功。

就在底下的一片議論紛紛之中,楚御上台了,應校方的要求,他也換了一件很正式的黑色禮服,筆挺的禮服配上他頗為清俊的面容,竟有一種鎮定自如的氣息油然而發。楚御一出場,台下的議論聲便小了很多。

眾位赫爾薩斯學子對楚御也很熟悉了,要知道,他的名字至今還掛在學校「榮譽榜」上!

每年學校文化課第一,地理、歷史、經濟、藝術、音樂無一不通,記憶力超群,判斷力超群,推演策劃能力天賦異稟,甚至得到過王團長這一級別人物的夸獎,這就是學生們對楚御的印象。

以前赫爾薩斯也有文化課厲害的優等生,但楚御這樣的優等生,卻是幾百年都沒有一個的。

以往的尖子生再厲害,也有限度,哪像楚御,這家伙一入學,整個學校文化課總分第一名和各科第一名的位置就從來沒有易手過。以至于每年同學們去看成績,總是會忽略第一名的位置,直接觀察今年是誰奪得了第二名。

六年以來,楚御霸佔所有文化課榜單第一名的現象幾乎已經被大家習慣。

不過令學校大部分人欣慰的是,楚御也不是上天的寵兒,他的斗氣天賦是出名的廢材。

楚御通曉整個斗氣教材書,可謂是理論大師級別的人物,只可惜這家伙的斗氣天賦實在太廢材,入學六年也不過是斗氣三段的水平,在整個畢業生中修為最低的都已經達到六段巔峰的今天,天賦實在是弱到不行。

私下里提到楚御的時候,很多人都欣慰地說,上天果然是公平的,就算楚御那樣的牛人,也有斗氣天賦這樣天生的短板。

不過事實上也幸虧如此,若是楚御的斗氣天賦也能匹配上他「怪物」的名頭,恐怕學校大部分所謂的「天才」都沒辦法再待在學校「風雲榜」上,風雲榜排行第一的道格爾斯早就得被楚御拉下馬了!

短短幾秒鐘之後,就在眾人的竊竊私語中,楚御坐到那座亮銀色的鋼琴前面。

他用手模了模琴鍵,然後緩緩閉上了眼楮。

「這哥們是在干嘛?不會是彈不了了吧?」見琴聲久久不響,台下議論聲又起。

「不會吧,學校既然敢讓他壓軸,應該有兩把刷子才對」

「不會是上台時太緊張,現在正在舒緩情緒吧?」

嘉賓席上,一身白色簡約禮服的凱文.弗朗西斯饒有興趣地看著台上的楚御,忽然說道︰「這人,倒是挺有趣的」

另一邊,白勝也笑了笑︰「如果不是故作姿態,倒真有趣。」

三人中的另一位肯尼斯,德科諾曼是商業大亨之子,自小對斗氣有興趣,但音樂卻是一竅不通,听見兩人的話,肯尼斯不禁納悶道︰「兩位師兄在說什麼?」

三人都是皇家凌雲宗的弟子,另外兩人的實力比他稍強,家世背景也略強一些,所以肯尼斯為表謙遜,一直都稱呼凱文和白勝「師兄」。

「呵呵。」凱文眼中輕蔑一閃而逝,心想︰「商人的兒子就是和真正的貴族有差距,整個凌雲宗,我的對手也不過白勝幾人而已。」面上卻是頗為和善地替肯尼斯解釋道︰「肯尼斯師弟有所不知,音樂是一個講境界的東西,任何音樂家到了一定的境界,都必須由心而發。」

「這個楚御如果不是故弄玄虛,那只看他在彈奏前醞釀情緒的態勢,音樂境界恐怕也是到了一定境界的人,學生時代就有這種音樂水平的人可不多,所以我和白勝兄弟才說他有趣。」

肯尼斯听得連連點頭,心中卻不知道到底哪里有趣,他終究對音樂一無所知,即使听到凱文的講解,也領略不了其中趣味,只能納悶著看上台上的楚御。

台下眾人還在討論的時候,楚御終于睜開眼楮,雙手放在琴鍵之上。

清脆而悠揚的琴聲響起,楚御奏響了第一個音符。

第一個音符奏響的一瞬間,仿佛在這嘈雜的世界放入了一縷清泉,台下各種各樣的聲音戛然而止。

萬眾矚目!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舞台上,鋼琴邊,一身黑色禮服的楚御身上。

「叮叮咚咚」鋼琴清脆而優雅的聲音如同緩緩流動的溪水,在第一個音符之後,接連響徹起來,琴聲不大,但清晰清越,仿佛在每一個人的耳際展現,在每個人的耳際訴說。

《月光頌》樂曲一共分四大段,分別是「靜夜」、「流水」、「月光」、「世界」,主要講述的是一個動人的意境︰在一千多年前的一個寧靜的夜晚,大音樂家約翰尼.艾伯特靜坐在河水旁邊,正在思索什麼之時,一束月光忽然從天空之中照射下來,音樂家忽然受到月光指引,感受到這片寧靜卻又歡快的夜空。

月光純淨而又優雅,鋪滿這個大地,河流在月光之下流的更加歡快,魚兒們不時浮出水面,去接觸那如同水銀一般的月光;田野在月光之下泛著銀光,其間有麥子搖曳,知了、蛐蛐歌唱;天空之中,有不知道名的蟲子飛舞,越飛越高,飛上那茂密的大樹之巔

隨著楚御的琴聲奏響,第一段「靜夜」娓娓道來,附近仿佛光線一暗,天空提前步入黑暗,一種寧靜中透著幾聲犬吠的氣氛忽地籠罩了整個現場,所有人都隨之閉上了眼楮,現場一片寂靜。

第二段「流水」開始,琴聲更加悠揚,顯得更加舒緩,一條小溪開始緩緩流淌,流過了眾人的心間

第三段,琴聲驀地加快,變得歡快、活潑、跳躍起來,如果有人在楚御身邊細細觀察,就會發現此時楚御的雙手速度已經快到了一定地步,幾乎只能看見一抹殘影。

第三段是《月光頌》整首曲子的部分,演奏者需要帶給觀眾的是那種突兀的感覺,就像當年大音樂家約翰尼身處艾因斯河旁邊,忽然發覺一束月光照射到面前的突兀,還有那種意趣。當年大音樂家約翰尼隨著被月光吸引,發覺了月空下的歡快世界,演奏者需要把這種帶著指引的突兀和歡快傳遞給傾听的人。

「月光」部分是整個《月光頌》最困難的部分,全曲大部分的變奏都在這里,加上這一段本來的節奏就很快,風格偏向于活潑輕快,所以演奏者既要表達好樂曲本來的意趣,又要保持音調曲風不出意外,實在堪稱困難。

楚御的樂器水平大部分來自于前世。

前世他在讀書之余,最大的愛好便是音樂,所以各種樂器都有涉及,他最擅長的樂器便是鋼琴,然而才是大提琴、小提琴等「提琴家族。楚御前世曾經拜一位著名的鋼琴家為師,那位鋼琴家教育他說︰「鋼琴只為表達心聲,若是用心不純,或是自知沒有實力表達,莫如不彈。」

出于對這位老師的尊敬,楚御除了練琴和自娛自樂,很少彈奏鋼琴給別人听,就算是學校或者班里的活動,他一般也只拉一拉小提琴,因此眾人都只知他小提琴水平極佳,卻沒人知道他會彈鋼琴。

學校知道他會鋼琴,而且鋼琴技藝不錯,還是源于一次意外。

五年級期末的時候,有一次楚御悄悄去校鋼琴室練習,踫巧被一位老師發覺。

這位老師叫做「斯蒂芬妮」,是學校教音樂的老師,當時楚御就在挑戰這首《月光頌》,當然當時楚御的技藝還差一些,只能勉強彈奏出,還無法完美演繹。但只是這樣,也讓躲在門後全程听完的斯蒂芬妮老師大大吃了一驚。

楚御的名聲遍布整個赫爾薩斯,這個斯蒂芬妮老師自然認識他,後來兩人交談,斯蒂芬妮老師對他更感興趣,到了去年準備畢業典禮大匯演的時候,斯蒂芬妮老師便自作主張替他把這個節目報上去了。

雖然是老師自作主張,但既然已經上報,楚御顯然也拒絕不了。

斯蒂芬妮老師是替他著想,楚御為了不拒絕她的一番好意,後來便開始更加努力地練琴。斯蒂芬妮老師也答應他,為他無條件開放學校鋼琴師,即使放假期間楚御也能來練習。

只是後來就是了畢業考核的事情,其後又是通天閣之行,楚御都沒有時間去練琴,本來楚御剛才上台之時,著實還有些緊張,不過手以放到琴鍵之上,他就平靜下來了。

《月光頌》的意境他早已領悟于心,所差的只是技藝。但這回他已經不再是那個三段武者,武師級別的斗氣水準使他的手指更加敏捷靈快,控制力更強,對于樂曲的把握和演繹也更加純熟。

舞台之上,楚御的眼楮早已閉上,他的雙手不停舞動,修長的手指帶起一連串殘影,優雅動人的琴聲悠揚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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