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聖杰請客到西餐廳去吃牛排，下午回公司那家伙繼續回辦公，也不知道他在里邊忙些什麼。
帶著黃牌的組長到拿著材料到辦公室找聖杰簽字，結果被罵的灰頭土臉地出來了，隔著玻璃門都可以听到里邊的罵聲，所有人都一邊工作，一邊豎著耳朵听！
聖杰整整罵了半個小時，才將組長放出來，二三十歲的人，被罵得臉一邊白一邊紅，簡直是要哭的樣子。
罵完組長，聖杰精神抖擻出來了，在各個辦公桌前環視了一遍，每個人都戰戰兢兢，連大氣都不敢出。等走到做游戲文案的一個女職員跟前的時候，聖杰的腳步停了下來。
這個女職員正是上午讓我沖咖啡的那位，後來我還幫她裝訂了文件，清理了垃圾桶。
姑且叫她咖啡MM，一天的時間她喝了五杯咖啡，也不怕得骨質疏松，但見人家喝得不亦樂乎，我還是別打擊別人為妙。理解的話，認為我是好心，不理解的話，就會認為我沒有風度，不願意給人家沏茶倒水。對我來說，這些小事，真的很無所謂。
聖杰盯著電腦屏看了幾分鐘，臉色陰霾下來。
咖啡MM小心翼翼地看著聖杰，「趙總……」
「你做的是什麼東西？為什麼就不能把文案做成標準格式。你寫劇本還是寫小說的啊！游戲文案你不會做嗎？還有桌面，你擺地攤啊！全部放滿了文檔，你拿出來展覽啊！還有你寫的是什麼？一句話三個錯別字，你有沒有智商，有沒有文化？！」聖杰的罵聲如狂風暴雨席卷了整個辦公室。
咖啡MM顫栗著，一句話都不敢說。
聖杰拿起她桌面上裝訂好的文檔看了看，啪地一聲拍在了桌子上，「你寫的簡直是狗屎！這就是你一個禮拜做出來的東西，還好意思讓組長拿去讓我簽字，你自己沒有長腿是不是？我是老虎，我的辦公室是龍潭虎穴，你自己不敢進嗎？！」
咖啡MM已經忍不住要哭了，上午指派我的囂張氣焰已經蕩然無存。
聖杰還在繼續咆哮，「我雇你來，不是為了讓你浪費我們的時間，佔用我們資源來做這狗屁不如的東西的，如果所有人都像你這樣不負責任，應付差事，我們的游戲怎麼做得下去！你當游戲玩家是白痴啊！這麼腦殘的句子都能編出來，你不覺得應該重回幼兒園開發一下你的智力嗎？」。
咖啡MM此時已經開始抽泣，隨著聖杰手里的文檔投入垃圾簍，轉身瀟灑地離開，咖啡MM近乎絕望地跌坐在椅子上。
罵完咖啡MM，聖杰進而看別人的工作，腳步在另一個女職員旁邊停下來，那個女孩是讓我幫忙沖女乃茶的那位，人長得很甜美，是那種任何人看了都不忍責難的那種類型。姑且叫她女乃茶MM。
而何況此時，女乃茶MM正用討好的眼神看著聖杰，是男的看一眼就會渾身酥軟，但聖杰卻照樣將其罵了個狗血噴頭，體無完膚，豬狗不如！
可愛女乃茶MM被罵的號啕大哭，聖杰卻只是指了指衛生間的方向，「如果還想在這里繼續做下去，就出去好好洗干淨你的臉，什麼時候冷靜下來打算好好工作了再回來！」
說實在話，雖然我不懂游戲制作，但是客觀地講，那些問題都不算什麼，就算真的出錯，也不用罵的這麼嚴重吧！人都是有自尊心的嘛！
眼見女乃茶MM咬著嘴唇，捂著臉跑出去了，不知道聖杰還要罵什麼人，我實在看不下去就走了過去，「既然大家知道自己做得不夠好就行了，還是讓大家安心工作吧！」
所有人都用詫異的眼神看著我。
聖杰的眼中閃爍著邪惡的光芒，挑起嘴角一聲冷笑，「你，跟我到辦公室來！」
然後，所有人都用同情地眼神看著我。後來我才知道，在外邊罵的話，隨便罵幾句就會過去，但如果被請到辦公室，那就沒個準了，曾經有人被罵的抽吧過去，連心髒病和高血壓都犯了。
進辦公室後，聖杰拉上百葉窗，在沙發上坐下來，喝了口水，滋潤罵人後干澀的嗓子，他還挺會心疼和保養自己的嘛！
「怎麼了，受不了了？看不出你還是很會憐香惜玉的人嘛！」聖杰挑眉看我。
我氣餒地在另一邊的沙發坐下來，這個家伙的毒舌功我是見識到了，簡直能把人活活罵死。
「他們到底都是你的員工，用不著罵的這麼厲害吧！大家出來混都不容易。」
「我靠，上午他們都把你欺負成什麼樣子了，如果我是你早去撞牆了！如果要做老板，干大事，就不能心慈手軟老是做爛好人，沒有人會覺得你好。」聖杰嘲弄的笑。
「作為新人被人欺生是很正常的事情，何必小題大做，鬧得大家不開心！更何況，他們是在為你工作，你把他們罵跑了，自己不也要受受損失？」
聖杰用詫異地眼神看著我，「你腦子沒毛病吧！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是什麼？是人啊！如果要開公司要盈利，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利益優先！」
「那公司的文化呢？人與人之間的尊重和平等呢？」
「公司的文化也不過是為公司的利益服務的，包括公司的規章制度都是管理者用來約束別人的，而不是拿來自我約束。尊重和平等？你覺得這個世界存在絕對的公平嗎？我可沒有耐心和時間做這些無聊偽善的事情。」聖杰對我的話嗤之以鼻。
「好吧，我說不過你，因為我不是商人。」我有些沮喪。我終于明白別人為什麼不肯和他來公司了，估計沒人受得了他。
「因為你已經習慣了做柿子，而且是軟柿子，而不是捏柿子的人！」
「你的嘴還真是缺德！」我苦笑。
「不是我的嘴缺德，而是他們的工作不夠認真，個人定力也不夠好。該記住的事情總也記不住，職責中的事情不去做好，無關緊要的東西卻會費盡心機地往自己大腦里裝，跟自己過不去，我有什麼辦法？」
不是別人罵你的時候，你怎麼不大度一點，神經大條一點呢？
我正是郁悶，沒想到聖杰走過來，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你怕不怕我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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