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美 第一卷︰人生若只如初見 第012節︰瞧這一家子

作者 ︰ 龍眼兒

遠遠望去,這寶月樓位于整個江家大宅的中心位置,共上下三層,京城首富的江家主院,自是裝飾的富麗堂皇,堪比宮殿。

以初遠遠的觀望,不由得發出「嘖嘖」的贊嘆之聲。

還沒待進入就有人在前面招呼著,「二少爺,您慢著點,這全家人都到了,就差您和二少女乃女乃了,老太君讓我出來迎迎你們,這剛走到門口,你們就到了。」

珊瑚迎上二位滿臉堆著笑,側身站到一邊,給二位讓出了道來。

江逸之輕咳兩聲,手指珊瑚虛弱一笑,「以初啊,這位珊瑚姐姐是老太君的貼身大丫鬟,跟了老太君有些年了,服侍老太君可謂是盡心盡力,這近幾年我久病臥床,也都是珊瑚為我煎湯熬藥,很是辛苦。」

珊瑚手帕一甩,頷首帶笑︰「二少爺您說的哪里話呀,這是我們做奴婢份內的事,以後啊,您可千萬別這麼客氣,只要二少爺身子好起來,只要老太君她老人家臉上掛笑,我們這做奴婢的日子也好過不是。」

以初眉毛一挑,上前兩步就抓了珊瑚的手,「珊瑚姐姐這嘴巴真是抹了蜜似的,以初剛剛過府,諸多規律禮節甚是不懂,以後還望珊瑚姐姐多多提點才是。」說罷就在袖口里模出一個鐲子放在了珊瑚手里。

珊瑚急忙推托,「哎呀,二少女乃女乃,這可不行,照顧好主子本是我們做奴婢份內的事情,您這太客氣了不是。」

以初含笑;「不客氣,不客氣。以後還少不了麻煩珊瑚姐姐,小小禮物,還望珊瑚姐姐收下才好。」

「珊瑚啊,二少女乃女乃有心,你就收了吧,咳咳……」江逸之頭扭別處又是幾聲干咳。

珊瑚見狀急忙上去給江逸之撫背,似是一臉關心之狀「好,那珊瑚就斗膽收了,二少爺您沒事吧?可否招大夫過來瞧瞧?」

江逸之搖頭擺手,意思是說不用,便在二人的攙扶下進了廳堂。

果真如珊瑚所說,受老太君之邀請一起用早飯的,並不是只有他們這一對新婚夫妻,廳堂之內已經前前後後的坐了一群人,以初躲在江逸之身後偷偷環顧四周瞄了一眼,心想︰「奇了怪了,怎麼清一色的全是女人啊?難道這江家就是傳說中的陰盛陽衰嗎?」。

心想這江家一大清早的,女乃女乃婆婆的都擺開了陣勢,自己這新過門的媳婦,定是要給長輩敬茶,參拜一下,這手里空空,不送點禮物自己這臉面上過不去,也給娘家爹媽丟人不是。

于是趕緊招呼墨玉過來,使她跑回墨軒樓,把梳妝台上的首飾盒拿來,一想到要把自己的寶貝分發給大家,這就心疼的直抽抽,她不愛財,但喜歡寶貝,喜歡古董,忽又想到皇上賞的那幾馬車嫁妝,自己還沒來得及去瞧,也不知道有什麼好東西,待空了要去瞧瞧,把好東西抽出來放進葫蘆里才行,不然都落到江家手里,真是便宜他們了,哼!我的嫁妝得我自己收著才行。

入了廳堂,以初扶著江逸之緩步前行,只見江逸之似越走腳步越沉,呼吸也有一些急促,甚至開始氣喘吁吁。

「逸之啊,你身子還行不?不要行禮了,來女乃女乃這邊坐。」坐在正堂之上的老太君伸手招呼著。

只見江逸之雙眼呆滯,面色蒼白,有氣無力的回道︰「女乃女乃,我,我還行,勞女乃女乃掛念了。」接著走到廳堂中間微微頷首虛弱的喚著︰「女乃女乃,母親,二娘,三娘。」

以初見狀也不敢怠慢,依著他的順序,挨個低身福了福,又瞟了江逸之一眼,不僅心中月復誹︰丫的江逸之,沒見到爹,娘到是不少。

「逸之啊,快來女乃女乃這邊坐。」老太君手指身旁的椅凳笑中含淚,「我們逸之這有些天沒有下床走動了,今兒看著氣色還不錯,這我呀,我高興啊,看來呀這喜事還沒有辦錯,以初啊,逸之的身子能有所好轉,要謝謝你啊。」

以初望著老太君那一頭銀白的頭發,府身行禮,目光帶笑,以示回答。

老太君扯著帕子,低頭抹淚,坐于老太君身側的婦人趕緊安慰道︰「婆婆莫急,您看這昨天剛辦了喜事,今天咱們逸之就能下地走路了,待再調料一段時間,身子自會好起來的。那沈大夫也說了,逸子的身子要慢慢調理,定會康復的。」

「嗯,我信,我信。」老太君點頭如搗蒜。

江逸之帶著以初剛剛落坐,丫鬟就端來了茶盤,並伸手呈給了以初。以初自是明白這是要她敬茶,雖然只做尚書府三年的女兒,但這三年可不是白混的,雖然她一直是個不守規矩的女兒,但這點規矩她還是懂的。

端起茶盤,蓮步輕移至老太君面前,掀開茶碗,徐徐倒入,頷首府身︰「老太君請用茶。」

老太君點頭微笑,「以初啊,過了門就是我們江家的人,逸之是我的心頭肉,你呢也就是我的孫媳了,日後直接喚我女乃女乃便可,方也顯得一家人親切些。」

以初淺笑,「是,女乃女乃。」

老太君對身後的珊瑚使一眼色,珊瑚便從袖口模出一紅包,

放于茶盤之上。

這時去取木盒的墨玉也來了,以初打開盒子,抽出一只瓖著夜明珠的丹鳳金釵呈到老太君面前,「女乃女乃,這釵名為‘游龍戲鳳’乃已故工匠,號稱巧奪天工釵聖手的李步搖所造,世上絕無第二支。後機緣巧合落到以初手里,以初一直覺得配不上這釵,就一直收于盒中未曾戴過,听聞女乃女乃乃是當今皇上的皇姑母,乃真正的人中龍鳳,故才想到將此釵贈予女乃女乃,還望女乃女乃莫嫌棄。」

「好好好,」老太君笑的甚是開心,「孫媳真是有心了,珊瑚啊,快給老身我帶上。」

「是,老太君。」珊瑚接過金釵小心的戴到老太君的白發之上,立刻引來一片選美之聲。

隨後老太君對珊瑚咬了幾下耳朵,珊瑚就出去了。

以初面上帶笑,其實心里那個疼啊︰丫的,這可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淘來的寶貝,那做工,那材料,那夜明珠,簡直是天上難找,地上難尋啊,就這麼白白便宜那老太婆了,心中不免有些懊惱,可轉念一想,也沒辦法啊,想以後的日子發過點,難免要做點犧牲。好吧,今天就將它送與你,待日後使勁撈了你們江家的油水,我再走人,反正你們江家是家大業大,也不怕損失在我手上的這麼一點點。

每個人都有虛榮心,不分年齡,不分地位,即便是高高在上的老太君也是如此,在大家的贊美聲中,她美麗的丹鳳眼笑成了彎彎的月牙,「以初啊,這位是你的婆婆劉氏,快過來行禮。」

以初趕緊端著茶盤上前奉茶,心想︰好你個婆婆,真是冤家路窄,拜堂之時不但說我不懂規矩,還被你抽了一巴掌,待我以後再和你算這筆賬。

「婆婆,請用茶。」心中嘀咕,但依舊面帶微笑,府身行禮。

劉氏表情不溫不火,接過茶碗,輕啜一口,便從身後的丫鬟手里接過紅包,放到茶盤之上。「兒媳啊,我知道你是尚書之女,也是大戶人家的千金,諸多規律不用我教你也該懂是吧,逸之呢,身子弱你要好生照料著,這女人呢就應該有個女人的樣子,疼愛夫婿,傳宗接代,相夫教子。」

「是,母親,以初記住了。」以初也是不溫不火,任她看不出一絲破綻。

「這位是二娘吳氏。」老太君依次介紹著。「這二娘啊和老身一樣,是個愛佛守佛之人,我看她常年理佛,樂于清靜,這幾年啊連請安的事都免了,就讓她專心理佛了,若不是家里有什麼大事,還真難得見到她的面。」

吳氏對以初略一點頭微笑,也送上了紅包。

「這是三娘何氏。」

以初一邊倒茶,一邊瞟了江逸之一眼,心中暗罵,女乃女乃個腿的,你爹還真能娶,居然娶了三個老婆,還有沒有了?一塊都來吧,不曉得你以後想娶幾個。

對于以初投來的目光,江逸之只當沒看見一樣,只是不時的來幾聲裝腔作勢的咳嗽。

害得以初不時投來鄙夷之色。

這一輪奉茶,收紅包再送禮的過程總算是結束了,肚子正在抗議的顧心初心想,總算是可以用早飯了,沒想到門口又忽忽拉拉的進來一群子人。

一個四五歲的男女圭女圭首先跑了進來,並且懂事的行起禮來,「祖女乃女乃,女乃女乃,二女乃女乃,三女乃女乃,二叔……」最後還小大人般的跑到以初面前喚了聲,「二嬸。」

以初一愣,轉而看他那可愛的模樣,便模上了他的頭,「你叫什麼名字呀?」

「二嬸,我叫寧兒。」男娃乖巧的回答。

「那你怎麼知道我是二嬸呢?」以初好奇的蹲下來問他。

寧兒抓了抓後腦勺,可愛一笑︰「我娘說了,二叔成親了,迎娶了一位漂亮的二嬸,我看你這般漂亮,定是二嬸沒錯了。」

寧兒的話自是惹來大家一陣笑聲,以初自然也不例外。

「寧兒,休得胡鬧。」門外走來一年輕婦人笑罵著寧兒不懂規矩,這般沒大沒小。

「以初啊,這是你大嫂段氏,可憐我的大孫兒逸馳走的早,就留下了她們孤兒寡母的。」老太君的眼神帶著一絲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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