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美 第一卷︰人生若只如初見 第013節︰信不信我咬你?

作者 ︰ 龍眼兒

以初不由得將目光落于眼前的美婦人身上,身形玲瓏有致,面目傾國傾城,特別是那對長長的眼睫,如蝴蝶的翅膀般不停的忽閃著,格外的動人,只是她的眼神中似乎有那麼一絲落寞,一絲淡淡的憂傷,以初暗暗在心中嘆氣,這就是大宅之內的女人啊,丈夫死了,她就要守節,一直守到老,守到死,哪怕你再年輕,再漂亮,也只得認命。更可悲的是,未免惹來是非,她就要過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進的無望生活,剛剛二十出頭的年紀,人生所有的希望都被這道宅門所扼殺,難免會落寞,會憂傷,如果自己也像她一樣的命運,不瘋掉才怪。

段氏一身素衣,牽著寧兒的小手規規矩矩的站到了一旁,垂眸淡笑,舉止很是優雅。

「大嫂,你真美。」以初由衷的贊嘆著。

段氏一听馬上紅了臉,「弟妹才是真正的美人胚子呀,又是尚書府的大家閨秀,」話沒說完又瞟了江逸之一眼,頷首淺笑︰「二弟可真是好福氣了,娶了這麼一個漂亮的美嬌娘,你看這美娘子一入府,二弟的身子都好了一半了。」

江逸之虛弱一笑,「大嫂您真是取笑逸之了。」隨後又是手捂帕子一陣干咳,丫鬟們趕緊上前模胸撫背,幾個長輩也是扯頭張望一臉關切之相。

只有以初站在那里無動于衷,投去一抹鄙夷之色,心想︰有本事你咳出點血來給我瞧瞧,這種跑江湖的把戲也就糊弄一下這些深宅大院的婦人,還讓你演的那麼賣力氣,放到現代去,憑你的演技沒準能考個中戲,北戲,上戲的,可是放在這個年代,就沒什麼用武之地嘍。

「我沒事,沒事,你們都不用管我,快去陪女乃女乃她老人家……」江逸之一邊咳嗽,一邊擺手。

見大家都手忙腳亂的忙活著,身為人家的老婆也不好就這麼干杵著,自然也要上前關心一下,哪怕是裝腔作勢也得演一段,手扶後背不停輕敲,「呀,夫君你還好吧?要不要扶你回房休息,要不要招大夫來?」

江逸之趕緊搖頭,「不用,不用,沒事了,沒事了,咳,咳……」

正在捋著江逸之後背的手,突然在後腰處用力抓了一把,隨後又瞪了他一眼,丫的,你還沒完了,累不累啊?簡直是噪音。

「喲」這麼一抓,逸之自是很疼,身子不由得僵了一下。

「逸之啊,你沒事吧?」老太君一臉關切的詢問。

以初趕緊收手,輕撫後背,滿臉堆笑,「沒事沒事,不咳了,不咳了……」

經她這麼一說,江逸之還真就沒了聲音,精神萎靡不振的坐在那里,收了眼簾。

「老太君您看,這新媳婦還是蠻會疼人的嘛,我們逸之有福氣呀。」

說話的是二娘吳氏,四十幾歲的樣子,面目清瘦,一身暗色褂衣,手持佛珠,不停的捻來捻去。

老太君笑的合不籠嘴,「是啊,我們逸之有福氣,娶了個知疼知熱的媳婦兒,不愧為尚書府的千金啊,當初皇上指婚的時候,我就怕指了個不懂規矩的過來,這麼一看呢,還真沒指錯。」

老太君這麼一笑,屋內眾人也跟著冷笑熱哈哈起來,以初心想,怎麼都是一副皮笑肉不笑之相呢,好像這笑都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樣。

「喲,什麼事笑的這麼開心啊?」門口黃衫女子面帶笑容,款款而入,「知道今天的早飯不比平時,我就在飯堂帶著丫頭們早就布置好了,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大家伙過去,所以我就放下了那邊的事先過來瞧瞧。」

老太君略一挑眉,伸手招呼著,「以初啊,快過來,這是你的姐姐沛靈,我們江家啊,男丁稀少,大孫兒逸馳走的早,逸之又身子弱,老三逸川也是……唉!」說到這老太君一臉沮喪之態。

「女乃女乃,二弟大喜的日子咱不提過去的事了啊。」沛靈上前貼心的說著。

「是,是,大喜的日子不提了,幸好咱們江家有沛靈和她的夫君為我頂立門戶,沛靈主內,夫婿主外,也讓我這個老太婆子輕閑了不少。」

「女乃女乃。」沛靈抓了老太君的手,一臉嬌嗔,「看您說的,把我們當外人了不成,只要女乃女乃不嫌棄我的身份……」沛靈了低了頭,聲音明顯小了很多。

「唉喲,什麼身份不身份的,」老太君輕拍沛靈,在我們江家沒有什麼嫡出庶出之分,都是我江家的兒女,你雖然是二房所生,但為我江家那是盡心盡力,女乃女乃還沒老糊涂,清楚的很。」

「女乃女乃……」沛靈這一聲長喚,眼淚就在眼眶里轉悠起來,似是有千般委屈,萬般無奈一般。

以初看在眼里,心里卻有些迷糊,想到昨晚拜堂之時,因為公雞之事的那一場風波,這沛靈是何等的厲聲厲色,她還清晰的記得昨晚她嘴角的那一絲嘲色,今早又突然小鳥依人般溫婉,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呢?

這時門口又進來兩名少女,其中年歲偏小的一個,以初認得,是昨晚吵著鬧洞房的沛夏,還有她那雙深深的酒窩,自是讓以初記憶猶新。

再仔細一看,以初恍然明白這沛夏為何生的這般秀美伶俐,這不正是遺傳了三娘的基因嗎,母女二人簡直是一個模子雕出來的,一樣的如瓷般白淨的皮膚,一樣沉陷的酒窩,一樣挺直小巧的鼻梁,而那雙眼楮,更是媚眼如絲,明亮清澈,如一副亮麗的山水畫般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如果說段氏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大美女,那麼沛夏將比她更勝一籌,由此可以想象得出,現在仍風韻猶存的三娘,年輕的時候該是何等的美麗,只是從頭到尾她都安靜的坐在那里,除了對以初禮貌的一笑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而另一名少女,相比沛夏而言,則文靜靦腆了許多,姿色也稍遜色于沛夏,進了廳堂之後,含笑行禮,又對以初靦腆一笑,就規規矩矩的站到了一旁,沒有作聲。

「沛雪,沛夏,還不見過你們的二嫂。」老太君依舊嘴角含角,想必是江逸之突然下床走動,令她十分高興,以初心想,這還真是一個慈祥的老太太。

兩位少女趕緊移步行禮,「二嫂。」沛夏還不忘笑嘻嘻的補充了一句,「二嫂真漂亮。」而沛雪則沒再說話,只是安安靜靜的站著。

以初則又搬過來木盒子,給姐姐沛靈,嫂子段氏,小姑子沛雪,沛夏,小佷兒寧兒一一分發了見面禮後,老太君一聲令下,一家人才準備齊齊聚到飯堂開始用早飯。

老太君走前面,後面依次尾隨,而以初自是扶著江逸之,他趁機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丫頭片子,你敢掐我?」

以初回瞪,「丫的,我不但掐你,還想咬你呢。」

「你不怕我晚上繼續吵著要吃女乃了?」江逸之露出一絲幸災樂禍。

以初頓時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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