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美 第一卷︰人生若只如初見 第029節︰靈珠馬求藥

作者 ︰ 龍眼兒

待逸之接過藥碗親自給她喂藥時,以初已經完全沒了知覺,倒進嘴里的藥,全數不剩的從嘴角溢了出來。逸之感到了從未有過的絕望,那一種讓人窒息的感覺正如魔爪般,從腳趾漫延到全身,侵蝕著他的每一寸肌膚……

而這時江家大院的墨軒樓前已是人頭攢動,有丫鬟,有男丁,紛紛一臉嚴肅的議論的二少女乃女乃的病情。

「都杵在這里做什麼?還不快回去干活!」

管家江南的一聲吆喝,驅散了門口的人群,而映入眼簾的是拄著拐杖的老太君,和身後那一干華麗的眾人。

母親劉氏,二姨娘吳氏,三姨娘何氏,以及大嫂段清秋,沛靈,沛雪,沛夏,林媽和珊瑚,身後還跟著幾個拎著藥箱的郎中。

在珊瑚的引領下,幾個郎中魚貫而入了內室,墨玉趕緊上前掛簾侍候,等著郎中依次過來診脈。

母親劉氏眼見一臉憔悴的逸之,趕緊上前攙扶,「之兒,不要擔心,老太君請來了京城里最好的郎中,放心,以初會沒事的。」

老太君也是一臉的心疼之色,「逸之啊,你快來告訴女乃女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初昨晚還是好好的,今天怎麼會突然的不醒人事?」老太君站在門口焦急的向床上張望著。

逸之呆滯的眼神抬頭看了一眼老太君,一字一頓的說道︰「就是,就是突然間發燙的,」他不想說明原因,他也知道無憑無據的說出來也是枉然,所以他願意忍著,目前沒有什麼比能救活以初更重要的事情了。

幾個郎中依次診過脈之後,便退到外室說著什麼,最後集體到老太君面前行禮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只能老太君聲音顫抖的說︰「這麼嚴重?」

而此時身後的沛夏擠到了床邊,扶在床沿輕喚,「二嫂,二嫂……」見以初如死人般不給動靜,便上前扯了逸之的胳膊,用別人听不到的聲音,府在逸之身邊咬著耳朵,「二哥,既已如此,為何不去後山找沈師傅,或許他會有辦法。」

逸之一愣,又心照不宣的看了看沛夏,便起身走到老太君面前「撲騰」一跪,「女乃女乃,孫兒有事相求。」

老太君見狀彎腰搭了逸之一下,示意他起來再說,但他並未起身,直接說到,「孫兒要去山後師傅那里為以初求治病的方子,但路途甚遠,孫兒身子又弱,普通的馬匹恐怕至少要跑上四個時辰,一折一返就要八個時辰,那時恐怕以初已……所以煩求女乃女乃借孫兒靈珠馬一用。」

老太君想了想,略有所思的說道,「孫兒用靈珠馬,女乃女乃自會應承,只是你身子弱,哪經得住路途的顛簸勞頓,更何況沈師傅只是靠采集普通的藥才為生,會有治這等怪病的方子嗎?這可是連京城最好的郎中都束手無策的怪病啊!」

逸之趕緊接話,「女乃女乃,孫兒只是不想放棄任務希望,師傅能有法子救得了以初,自然是好,如若不行,孫兒也是盡力了,自當不會後悔。」

「嗯,逸之說的也有道理,那好吧。」老太君不住的點頭,「我逸之孫兒大仁大義,心地仁慈,有男兒風采,女乃女乃定當支持。孫兒你可寫書信一封,讓江林騎著靈珠馬去沈師傅那里辦事。」

「不,女乃女乃。逸之要親自去。」逸之堅定的望著老太君。

老太君卻皺了眉,「逸之你這身體恐怕不行,平時走到寶月樓都已氣喘吁吁,更何況翻山越嶺去山後,不成不成。」

老太君連連擺手,逸之見狀趕緊磕頭,「求女乃女乃成全,求女乃女乃成全……」

老太君擰著眉頭沒說話,卻迎上了逸之乞求的目光,「女乃女乃,逸之求您了,您就答應我吧。」

「之兒你這身子?」母親劉氏也表示不妥時,沛靈卻插了話,「女乃女乃,母親,二弟也是救人心切,小兩口剛成親正是如膠似膝,恐怕命旁人去辦此事,二弟會不放心,要不然就應了二弟吧。」

老太君嘆了氣,「好吧,念你救人心切,這以初是尚書府的千金小姐,若有什麼閃失,也不好向顧家交待,你待騎著靈珠馬去後山,我會命江林幾人隨身護著,雖說他們追不上靈珠馬,但也不至于路上就你一人。」

逸之再次磕頭道謝後,起身便扯了沛夏到一邊說話,「小妹,我去後山找師傅,這里就由你來照顧了,記住千萬不能讓任何人靠近你二嫂,現在除了你,我不能相信任何人了,在我回來之前,你一定要寸步不離,要根據她身體的溫度,適時調換冷熱水袋,明白了嗎?」。

沛夏使勁的點著頭,並囑咐他要一路小心,逸之又到床邊深情的望了一眼以初後,便風一般的直奔馬廝而去,躍上靈珠馬,雙腿一夾,身後留下一道策馬而過的灰塵。

眾人正在詫異,今日的二少爺為何這般腿腳利索,如踩了雲彩的孫悟空般輕靈時,內屋的沛夏卻下了諑客令。

沛夏以怕老太君等人沾了晦氣為由,將一干人等請了出去,沛靈,沛雪,珊瑚等人想留下幫忙,她也找了理由推月兌了,于是房中除了人事不醒的以初,就剩下她和墨玉,還有幾個粗使丫鬟。

……

觀景樓內。

一張圓桌,幾個竹椅,桌上放著四樣小點心,紅紅綠綠的水果,及剛剛泡好的清茶。剛才被沛夏請出來的一干人等,就齊齊在這里落了座。

「唉,我們江家最近幾年為何總是不太平?走的走,病的病,讓老身我這白發人送黑發人不說,如今這剛剛過門的新媳婦,怎麼也突然染上重疾,如若真有個什麼閃失,可怎麼向顧大人交待啊。」老太君唉聲嘆氣的說完,便一臉糾結的望向了遠處的松林。

二姨娘依舊手捻佛珠,三姨娘低頭不語,逸之的母親劉氏似是想到了什麼傷心的事情,眼圈紅了又紅。

老太君回過神來繼續說道,「我老了,一個婦道人家多年來一直撐著這個家,我也累了,用不了多久也就入土了,可是你們看看這個家,少庭十幾年音信全無,逸馳走了,逸之病了,逸川瘋了,幸好還有個雙鷹能替我頂立門戶,要不然,要不然你們說我這個老太婆子該怎麼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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