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美 第一卷︰人生若只如初見 第032節︰被窩里的誓言

作者 ︰ 龍眼兒

這一聲冷,喚醒了歪在床邊正渾渾噩噩,又及近絕望的逸之,他聞聲騰然起身,瞬間睜大了眼楮,瞧望著床上那只著一件肚兜和一件褻褲,卻將嬌好身材展露無遺的以初,只見她的雙唇微微啟動,似要說話一樣。

「以初,是你在說話嗎?」。這一種驚喜猶如讓他等了一萬年那麼漫長,只是這一句話,這一道微弱的聲音,讓他此時的眼中看到了曙光與希望。

以初眉頭緊蹙,微微的蜷縮了一子,又很應景的回答了他一句,「冷,我冷……」

逸之聞听立馬轉身抓起先前準備好的棉被,和暖在棉被里的熱水袋,分別放在她的懷里,腳邊和枕邊等位置,又將兩層厚厚的棉被將她裹了個嚴實,才又蹙著眉問著,「怎麼樣?感覺好些沒?」

以初沒有言語,只是縮在被子里不停的打著哆嗦。

「還冷?」逸之繼續擰著眉,那一種撕心裂肺的心疼之色早在眉梢漸漸漫延並無限擴大,他迅速抓起她的雙手,捂在自己的手心不停的揉搓著,並不時張嘴吐著熱氣,希望借摩擦之力和自己溫熱的氣流,能為她帶來一點溫度。

盡管這樣,以初依舊在抖,面色蒼白,雙眼緊閉,嘴唇發紫,上下牙齒不停的打磨,發出一陣陣讓人揪心的「咯吱」聲。「我,我會不會,會不會被凍成冰塊?」

「不,不會的,有我在。」逸之將她的手握的更緊了一些,而且從她的話中可以看得出,她比先前發燒的時候意識已經清楚了一些,師傅說強大的意志很重要,他擔心以初是個千金小姐,自小嬌生慣養的,所以這種與困難抗衡的意志恐怕要薄弱一些,怕是沒有那麼強的意志力來與毒氣戰斗,所以這個時候他要給她力量,讓她相信她可以戰勝困難,可以勇敢的走出困境。

但是他們哪里知道,這身體雖然還是千金小姐的身體,但靈魂早已月兌胎換骨,一個前世英姿颯爽的女軍人,無論是軍校時期的艱苦訓練,還是後面幾年的軍官生活,所鍛造出來的內心素質,面對困難的耐力,以及所具備的強大意志力都是他們所不了解,也不敢相信的。

「以初,你听我說,」逸之再次將她的冰涼顫抖的雙手握緊,並緊緊抱于胸前,「听說我,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很痛苦,但是只要你堅持,只要你不屈服,就有希望。堅持不住的時候,就告訴自己再多堅持一會兒,就一會兒也許就能熬過去了,堅持好嗎?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以初雙眸緊閉,哆哆嗦嗦的點著頭,晃忽中她似乎看到了張一,時間也似乎回到了幾年前,那時她甩著一頭青澀的馬尾辮,張一告訴她凡事堅持,凡事相信,凡事容忍,她哼哼唧唧的在嗓子眼里呢喃著,「嗯,凡事堅持,凡事相信,凡事容忍,堅,堅持,我堅持……」

逸之眼底那抹心疼陷的更深了,而以初的體溫還在持續下降,不一會兒的功夫睫毛上已經掛上一層淡淡的白霜,逸之把手伸進被子,里面不但沒有絲毫的暖度,而且冷的如冰窖一般,幾只熱水袋早已沒有了暖意。

他趕緊再換一批熱水袋,又覆一層棉被,但是沒過幾分鐘,熱水袋就變冷了,被窩依舊是冰窖般嚴寒。逸之不甘心,就再去換水袋,加棉被,這樣以初的身上便壓的如小山一樣。

「別,別忙了,這一次我,我恐怕是堅持不住了……」以初哆嗦的越來越厲害,身體在幾層棉被下面幾乎抱成了一個團狀,四肢也開始漸漸的有些僵硬,手腳開始不听使喚。

「不,不會的。」他高聲的反駁著,「以初,你說的凡事堅持,我們再堅持一下好嗎?」。逸之握著她的雙手懇求的看著她,雖然他知道她根本看不到他的臉,他只希望她能感覺得到。

但是他心底的恐懼也越發的明顯,表情痛苦的扭曲著,眉毛幾乎擰成了8字,看著以初再次哆嗦不止,他突然扔掉了手中的熱水袋,毫不猶豫的伸手解開腰帶,月兌掉褻衣,而後掀被而入,敞開懷抱,將被中那冰冷又僵硬的人兒摟進了懷里,頓時一股強大的寒流席卷全身,皮膚猶如臥在冰面上一樣鑽心的刺痛,他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但卻將懷中的人兒摟的更緊了一些。

此時,兩人緊緊的相擁著,他們之間沒有了空間,沒有了距離,互相能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心跳聲,兩顆心髒像是在彈奏一曲激情的協奏曲一般,交替著,撞擊著。

「這樣會不會好些,有暖和點沒?」他將下顎抵著她的額頭,愛憐的盯著她那緊閉的雙眸。

她的腦袋在他的胸前不停的晃動,分不清是點頭,還是在發抖。但是她的一只手卻不知不覺中模上了他的臉,「知,知道嗎,你穿軍裝的樣子超帥……」

「啥?」逸之愣了神。

以初卻有了哭腔,嘟起了嘴巴,「我說你為什麼總是躲著我,為什麼就不能勇敢的說你愛我,我等這一天等的好辛苦啊……」她模在他臉上的手,變成了輕拍,雖然那手依舊僵硬與冰冷。

「我,我……」逸之一時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以初卻一把捂上了他的嘴,「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可你就是不說,對不對嘛?今天我就要你說,說你愛我。」

雖然是身在「冰窖」之內,幾層棉被也難御嚴寒,但是听了這幾句話後,逸之的臉頰卻有些泛紅,有些微微發熱,忍不住垂了眸,「以初,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丫的,先說你愛不愛我,我要堅持不住了,你想讓我死不冥目嗎?」。

「我……嗯!」逸之的臉更紅了,並用力的點著頭。

「嗯什麼嗯?問你愛不愛我?」以初似乎比先前有了些力氣,聲音近似低吼。

「愛,我愛。」他深情的望著她,將她又用力的往懷里摟了摟,「只要你能好起來,我愛你一輩子,不!愛你生生世世。」

月上三竿,以初的嘴角勾上一抹甜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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