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柴房的獸族奴隸莫及,來送柴火。
莫及是一個背已經有點駝了的老人,是犬族的,鼻子很大。可能是他上年紀的緣故,對每一個獸族的奴隸都很好。武翩翩也很喜歡這個總是和藹的笑著的老人。
莫及站在廚房門口擦著汗,說︰「丫頭,听說你成了安德魯少爺的私奴?」
「嗯。」
「私奴的處境比家奴好很多,孩子,你要知道珍惜啊。」似乎是听出來武翩翩語氣中的無所謂、不耐煩,莫及語重心長的說。
「爺爺,其實我也知道,可是,我就是受不了安德魯那種唯我獨尊的樣子,而且,而且……我的種族異能覺醒了!」
莫及听了一愣,沉思了半晌,說︰「種族異能?用出來讓我看看。」
「好!」經過這幾天的練習,武翩翩已經能熟練的使用異能了。只要集中注意力,幻想自己腦海中有一只狐狸在翩然起舞,再與對方目光相接,就能夠把自己所想加之于對方。武翩翩看著莫及的眼楮,說︰「爺爺,您……。」可是這一次,武翩翩感覺自己進行不下去了,因為好像有一種奇異的阻力橫亙與兩人之間,腦海中的小狐狸蜷縮成一團,懶洋洋的,無論怎樣驅使它,它連頭都不抬一下。
武翩翩很驚訝,這種情況還是頭一次出現。魅惑異能失效了,她有一種失落的無力感︰「爺爺,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以前都是可以的……」
莫及沒有在意武翩翩的郁悶,反而開心的大笑的說︰「好!好!確實是媚惑!難得啊,你居然自己模索就能學會精神干擾!天才啊!哈哈哈哈!」
武翩翩沒接話,但對莫及所說的天才不以為然。畢竟前世的知識和經驗都在,怎麼說都比這個世界的人天才吧。
「小黛西,你願意拜我為師嗎?我可以指導你運用你的異能。」
武翩翩思索片刻就答應了。畢竟這里是西倫大陸,這里的獸人幾乎都是奴隸。這就決定了在他們之中,很難有人曾經在獸族之中處于高層的位置。這次難得遇到莫及,居然能夠抵抗魅惑的影響,可以猜測,他必然曾經在獸族之中擁有一定身份。有人指導,即使他的水平並不高,總要比一個人沒有目的的模索強多了。
「哈哈哈!天不絕我聖祭祀一脈!盡管流落到西倫大陸,居然還能遇到天賦如此出眾的年輕人」莫及仰天大笑,伴著笑聲一滴滴淚水順著眼角流下。
路過這里的其他僕人都是滿臉驚詫的看著他們兩人。
「爺爺!」看著莫及罕見的瘋狂的樣子,武翩翩有點擔心的喊。
「沒事,我只是高興的。現在時間來不及了,你先去做你的事情,等閑下來,我給你講講聖祭祀的故事」
「聖祭祀?似乎誰提過這個人……」武翩翩一邊忙碌一邊想。
艾米把晚餐送到餐廳,廚房里就只剩下武翩翩和莫及。
這麼短的時間,莫及居然換了一件衣服。那是一件黑色的長袍,顏色雖然普通,但卻閃耀著暗金色的光芒,一看就知道不普通。細細的銀線在胸口描繪出星月的形狀;在袖口領口的位置用金線繡著復雜、古典的圖案。只是披上了這一身奇異的黑袍,原本一個土里土氣的鄰家老人,一下變的高深莫測起來。
「爺爺。」武翩翩喊道。
「要叫老師!」莫及糾正道,笑容在臉上綻放,眼楮都眯得看不見了。
「是,老師。」武翩翩吐吐舌頭。這個時候,武翩翩才想起,似乎從黛西的記憶中,了解到過,這個世界對于師徒關系十分重視,弟子對于老師的尊敬也是超乎想象的。「老師,您穿的是祭祀長袍嗎?怎麼好像跟記憶中的不太一樣?」
「孩子」莫及模了模武翩翩的頭,「這是聖祭祀一脈特有的祭祀袍,等到你離開時,這件長袍就送給你。收徒,可能我這一生中就這一次了,應該穿的正式一點。」說著莫及退後一步,和武翩翩離開一段距離。「我現在就要開始了,等一下無論發生什麼,你都要鎮靜,不要慌張,寧心靜神的感受周圍的變化。」
隨後,莫及跪下,朝著東方行了個大禮,然後站起身,面對武翩翩,一長串復雜、晦澀的音節從他口中發出,那似乎那是一種獨特的語言,武翩翩一點都听不懂,但是卻能夠感覺到其中獨特的韻律。
隨著莫及吟唱的結束,金色的光芒從他的腳下升起,隨著光芒範圍的擴大,顏色也逐漸變淡,直到莫及整個人都籠罩在金光之中,在黑夜中那麼顯眼。
「戰神在上,讓迷路的孩子醒來吧!」莫及高聲頌到。
武翩翩只覺得精神一振,如同冰涼的泉水從頭頂傾瀉而下,整個人都變得更加清醒了。周圍的世界,似乎沒有變化,但在她的眼中,卻更加清晰了,似乎那遠處夏夜的蟲鳴,都帶有了獨特的含義。腦海中好像多了些什麼,一種說不清楚的奇怪內容,似乎是一種特殊的音節和旋律。好像有一個遙遠的聲音,一直在不停地訴說著。
一層金光從武翩翩整個身體中滲透而出,她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個發光體,看上去比莫及那從腳下升起的金光還要絢爛。這一刻,武翩翩周身的光亮照亮了周圍的草木,盡管只是身著普通的布衣,但籠罩在光芒中的武翩翩就好像一位女神般神聖、高貴。
金光一閃即逝,很快就消失無蹤了。
雖然沐浴在金光之中的時間很短,但那一瞬,武翩翩感覺周身如同浸潤在溫熱的水中,所有的毛孔都在興奮。周圍又暗了下來,武翩翩仍舊在靜靜的回味之前那一刻。那種感覺真是太舒服了。沒有任何負擔,沒有任何羈絆,就好像自己在廣闊的天地間遨游。
「啊,天哪!」武翩翩剛剛從那種奇異的狀態之中恢復過來,就是一聲驚呼,「異能竟然升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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