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瑪格麗特公主提到了教會,那是一個什麼地方?」武翩翩問,一般來說,如果有教會存在,那麼這個地方的宗教力量應該是很強大的,不知道會不會對這些貴族階層有所影響。
「教會,就是我每天要去工作的地方。我從小就學習光明魔法,今年已經達到了大魔法師的水準,去年的時候,家族的安排之下,就進入了光明教會,成了一個普通的灰衣牧師。」
「牧師?你們信仰的是什麼神?」
「應該是光明女神吧,畢竟教會里所有人,都是光明屬性的。」
「難道這不是一個宗教組織?你們每天都干些什麼?」
「宗教?我不知道,不過我們所有牧師都只能算作教會的外圍成員,平時只要在規定的區域里幫助那些平民治治病,救救傷,就可以了。」
光明教會在西倫大陸上是一個超然物外的存在。他們信奉光明女神,所有教會成員都能夠使用光明的力量——光明魔法。光明魔法是所有魔法中治愈力量最強的一種,光明教會幾乎壟斷了整個西倫大陸上的醫療行業。盡管擁有大量的光明騎士,但除了保護魔法師的安全外,光明教會一直表現的很低調,對國家政權沒有任何威脅。所以,在西倫大陸上,光明教會的影響力,是沒有任何組織能夠媲美的。很多貴族,都以能夠加入光明教會為榮。
魔法師加入教會,必須要達到高級魔法師才行,最初只是一個灰衣牧師,擔任著走街串巷為人們醫治疾病的職責。只有能力出眾,影響力比較大的灰衣牧師,才能夠升為白衣牧師。經驗豐富的白衣牧師還可以成為白衣主教,只有成為白衣主教了,才算得上是教會的核心成員。教會的核心內部,究竟有怎樣的組織結構,外界並不知曉,為人熟知的就只有灰衣、白衣牧師。
「不過是個赤腳醫生罷了。」武翩翩小聲說。
回到冷苑,武翩翩發現她今天購買的所有東西,都被放置在安德魯的房間中,這讓她隱隱有種異樣的感覺。安德魯一直笑眯眯的,似乎很高興的樣子,更讓她覺得,肯定有什麼,被忽略了。
還沒等武翩翩把所有的裙裝整理妥當,安德魯房間的房門忽然被大力推開。奧梅爾焦急的站在門外,看到武翩翩也在房間中,他不耐的皺了皺眉,然後就叫著安德魯急匆匆的離開了。
幾天來,冷苑中一直彌漫著一種緊張冰冷的氣息。安德魯留在這里的時間多了許多,但總是忙忙碌碌的,偶爾看到奧梅爾,也是一副眉頭緊鎖的樣子。即使武翩翩這樣神經有點大條的人,也能感覺到,似乎出大事了,她仍舊有時間就躲到房間中修煉。自從產生了逃離冷苑的想法,就再也無法遏制,雖然此時她的實力太差了,但她仍然努力,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機會。
雖然冷苑中,主人很緊張、很忙碌,但僕人們的生活並沒有受到太多的影響。每隔一兩天,莫及就會到冷苑來,檢驗一下武翩翩修煉的進度,然後再有針對的予以指導。
這天,等到莫及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其他人早已經入睡很久了,冷苑里陰森森、靜悄悄的。不過這種安靜的環境,似乎更容易讓人靜下心來,所以武翩翩就沒有立刻回房間,反而在外面修煉了一會兒。
正要回去休息一會兒,武翩翩忽然覺察到不遠處似乎有個搖搖晃晃的人影。感覺到奇怪,她朝著那個人的方向走去。
那是一個黑衣人,武翩翩有種熟悉的感覺,但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見到過。他跌跌撞撞的走著,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身邊走近的武翩翩。忽然,他一個趔趄,跌倒在地上。
武翩翩快步沖過去,扶起他,只覺得手上一種濕膩的感覺。憑直覺,武翩翩就知道那是血。勉強扶起那個黑衣人,拽著他到了廚房中,借著昏暗的燈光,一道猙獰的傷口,邊緣外翻,深可見骨,橫跨幾乎整個背部,背後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浸透。
如果是個普通人,見到這樣的傷口,見到這麼多血,肯定會很慌張,不過曾經是外科醫生的武翩翩只是看了一下,就開始考慮怎樣救治。
黑衣人身上只有這一道傷口,應該流了不少血,但他的各種體征卻並不像是可能休克的情況。武翩翩一直把他拽到桌邊,一把椅子上,讓他坐下來。
黑衣人之前的昏迷,只是由于太累了,這時候坐下來,又被燈光照著,就清醒過來。發現武翩翩站在身後,他一驚。傷口的狀況他自己很清楚,這樣的傷口,不要說一個女子,就是沒有經受過訓練的男人,可能也會感到震驚,估計這個嬌美的女子已經被嚇傻了吧。
他快速轉過身,手腕一翻,扶住武翩翩說︰「不要害怕,我有光明魔法卷軸,很快就可以把傷口治好。不過還請你幫我在門口看著點兒,不要讓別人來打擾。」
武翩翩一把甩開黑衣人的手,不耐的說︰「都受傷了,還不老實點?想流血流死啊?」
雖然黑衣人身上的傷口有點恐怖,但武翩翩反而有種熟悉的感覺,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忙碌的急診室中。對于黑衣人的身份、目的是什麼,武翩翩並不是很關心。在這個世界上,其實還沒有真正值得她關心的東西出現。不過直覺上,武翩翩認為這個人來頭不小,而且實力強勁,這個時候,雪中送炭,趁著他虛弱的時候幫他一把,說不定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好處呢!
她那種毫不在意的樣子,反而讓黑衣人很吃驚。武翩翩的反應完全不在他的預料之內,如果她是大哭或者瑟瑟發抖什麼的,可能還會正常一點,但是她那凌厲的眼神,怎麼看都不像是被嚇到了的。
黑衣人剛想站起來,武翩翩一板臉,說︰「坐著,別動!」面對受傷的黑衣人,武翩翩不自主的就好像回到了前世時面對病人是那種特有的冰冷與疏遠,不過前世的時候可不敢這樣責備自己的病人,即使病人不按醫囑做事,也只能耐心解釋。不過這個世界可沒有什麼醫療事故,也沒有投訴的說法,病人不听話,罵罵自己的病人,還是很爽的!
也許是被武翩翩的舉動嚇到了,或者是被那種呵斥的語氣驚到了,總是黑衣人坐著不再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