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那些黑衣人是什麼人?」武翩翩盯著窗外那些行動敏捷、殺戮不止的黑衣人,問。
沒有人回答她,馬車之中很安靜。
她轉過頭看看眾人,艾瑞克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本來武翩翩也沒指望他能回答這個問題,目光只是從他身上掃過。另一邊,珍妮婭皺著眉,撇著嘴,最里面還嘟嘟囔囔的說著听不清的話,顯示著她極度的不滿。她身後,恰克一臉了然的如同智者般的微笑,似乎知曉所有的情況,包括珍妮婭的不開心。
「你們知道這些是誰?」雖然感覺到了氣氛有點怪異,但是武翩翩還是不死心的問道。
「哼!一群討厭的跟屁蟲!」珍妮婭不滿的哼道,似乎有人在她將要陷入困境的時候來幫助她戰勝敵人,是一件讓她厭煩不已的事情。
武翩翩的目光落到恰克身上,等待著他的解釋。
「他們是家里面派給珍妮婭的護衛,平時隱藏在暗處,只到了她危險的時候才會出現。」恰克說。
武翩翩點了點頭,不再追問。
因為黑衣人們的出現,外面山坡上的形勢立刻出現了轉折般的變化。原本仗著弓箭遠程攻擊很佔便宜的佣兵們,面對黑衣人強大的近戰能力,幾乎只能毫無還手之力的受傷、被殺。
忽然,空中傳來呼嘯聲,一只灰色的巨鷹氣勢洶洶的飛來。但是它並沒有攻擊山坡上戰斗正激烈的兩方,反而在空中不停的盤旋著。仔細看去,它的背上還站著一個女子。那個女子仍舊穩穩站在巨鷹的背上,沒有因為身邊氣流的吹動而出現絲毫搖晃。
「雪納!」武翩翩險些驚呼出聲,但幸好及時捂住了已經張開的嘴。那個巨鷹上的女子,就是剛剛離開不久的擁有詭異幻境的雪納,沒想到這麼快,她又回來了,還有一只這麼巨大的巨鷹輔助。
「任務取消,所有人撤退!」從巨鷹上面,傳來一個冷冰冰的但穿透力極強的聲音,雖然只是短短一句話,但即使馬車中的幾個人,都有種聲音直接擊打在內心深處,劇烈震動的感覺。
精神魔法!
武翩翩立刻判斷出來,她那句簡單的命令中,夾雜了精神魔法的能量,所以才會帶來這麼震撼的感覺。看來這個雪納的實力真是不容小視,如果沒有什麼可以克制她的方法,如果下次再遇到了,可能真的不容樂觀。
听到她的命令,山坡上一片躁動,樹上、巨石後面,許多佣兵涌了出來,在巨鷹的掩護之下,快速離開了。
幾名黑衣人听到了那個撤退的命令,都停下來攻擊,站在山坡上,盯著那些撤退的佣兵們,他們並沒有追擊。等到所有的佣兵都離開的足夠遠了,應該不會再對珍妮婭她們造成威脅了,他們才朝著馬車的方向行了個禮,然後也迅速的離開了,沒有絲毫的遲疑。很快,視野之中,就沒有那些黑衣人的影子了。
「這麼快?就都走了?」
看看外面的峽谷,依舊平靜,但是那種讓人覺得不安的氛圍已經不存在了,如果不是倒地死亡的兩匹馬,如果沒有馬車上隱約的箭矢的痕跡,如果不是掉在地上的箭矢,絕對想不到他們曾經受到過一個佣兵團的襲擊。
雖然安全了,但經歷了黑衣人解救的珍妮婭,興致似乎一下子低落了許多,之後一路上,她立刻變得寡言了許多,再也不像之前那樣聒噪了。
天漸漸黑了,這條路上比較偏僻,一直沒有看到可以投宿的村莊或者城鎮。所以,他們只能在路邊樹木稀少的地方點起了篝火,搭起了帳篷。
晚春的天氣已經很溫暖,夜晚陣陣微風吹來,經歷了白天時候的一系列緊張變故,在這樣靜謐的夜晚,武翩翩感覺很放松。
白天睡了很久的嬌嬌,這個時候也清醒了過來。她坐到武翩翩身邊,啃著一片比她還大的綠色樹葉,武翩翩跟她說起了白天她睡著之後的情況。
「珍妮婭的身份很不簡單!」艾瑞克這個時候湊過來說,「那些人實力都極強的,但是卻只是做一個暗衛。可能一般大家族的繼承人都不一定能得到這樣的保護。」
「嗯。」
「不過這樣也好,等到了羅切斯特家族那邊,我們的安全也能更有保障了。」艾瑞克又說。
艾瑞克根本沒有提起白天時的事情。武翩翩心中有點空蕩蕩的,雖然在他詢問的時候,她有些敷衍,但是到了晚上一切危險都不在了,他卻不再提起,武翩翩感覺艾瑞克根本就不關心她。
正在她煩惱著不想說話的時候,碧清飄飄然的出現在他們面前,說:「在想白天的事情?」
武翩翩點點頭,說:「珍妮婭究竟是什麼身份呢?我其實挺好奇的。」
「那些黑衣人從你們遇到她的時候就存在了。只不過你們一直都沒有覺察到吧,也許,她是個公主呢!」碧清隨口說。
「其實有人保護著也好啊!」武翩翩仰望著夜空,說。在大陸上飄蕩了一段時間了,雖然還算有趣,但是她已經有點厭煩了。她有點懷念前世的時候那種無限宅的生活。
「等你處理完家族的事情,我們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居好不好?」
「嗯。」艾瑞克答應了一聲,但武翩翩怎麼听都覺得他有種敷衍的意味。武翩翩凝視了他一瞬,然後立刻岔開了話題。
「我擔心那些佣兵還會來找麻煩。」
「雖然那些晶石價值不高,不過對于普通佣兵來說,還是挺值錢的。」艾瑞克坐在篝火邊,隨手拿起一根樹枝,無意識的在地上劃著,同時冷靜的分析著白天的情況。
其實他們的目標是嬌嬌。武翩翩心中暗想,但是並沒有說出來。她總感覺有種灰暗的情緒纏繞著她,讓她感覺異樣的不快。
「夜深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繼續趕路。」艾瑞克說,然後站起來拍了拍還在發呆的武翩翩的頭,就走回了自己的帳篷。
「嬌嬌,」武翩翩抱著玄冰兔,喃喃說:「為什麼只是我一個人,好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