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听到他們在說什麼,我的眼楮逐漸模糊起來,我不知道我喝了多少,我感覺自己渾身發熱,汗從額頭滑至下頜,嫂子在為我擦汗,我輕輕的叫著︰小賢。
朦朧中我听到嫂子說我醉了,他們把我扶進書房,依稀听見哥哥說︰幼幼,你何苦要追逐不現實的東西……
我睡了過去,是的,我必須在夢中去找我要的,現實的世界不屬于我,我的愛在心里,我的天使、我的愛人只能在夢里。
醒來的時候,是半夜,我的頭好疼,房間里開了個台燈,看了一下表,是四點多,嫂子在台燈邊寫了個紙條讓我醒了去洗澡,衣服都給我放在書桌上。
我把被子疊好,關了燈,去洗手間洗了個臉,悄悄走出了哥哥的家。
天已經亮了,早起的人都是那麼行色匆匆,看到晨曦中忙碌的人們,他們的生活是那麼充實,早起的人們也更早地看見了每天燦爛嶄新的陽光。我呢,我的生活應該是有陽光的呀,可是我能擁抱屬于我的陽光嗎?坐在永和,要了豆漿和油條,我突然想如果人生就如豆漿油條這麼簡單該多好呀。想起朱自清寫過一篇《匆匆》,歲月是否真的也是匆匆而過,而我,是否就這樣匆匆走過余生。
回到家,我洗了澡就躺在床上,睜著眼楮看著天花板,大腦一片空白。
電話響起的時候,我興奮的期望是小賢。
是嫂子的問候,看我是否安全到家。我笑著掛斷了電話。
放了張「零點」的碟,把音量開到最大,我把頭塞到枕頭下面,我感受著我自己的脆弱和彷徨。
我怎麼了?依稀听到電話響,伸出手拿起,卻沒有了聲音,是小賢嗎?我渴望,為什麼不說話呢?
一天都在疲憊中掙扎,我感覺很累,是因為小賢的遠離還是因為李靜的戀愛,這時候我發現自己把握不住任何東西,小賢或者李靜,她們都不曾真正屬于我。突然很渴望爸媽的關心了,于是打電話告訴爸媽我想和他們住一起,明天下班就過去,媽媽自然是高興得很,爸爸問我是否路程有些遠啊,我說我不在乎,我只想和他們住在一起。
我找出幾乎雪藏了的自行車,當騎著車沖到爸媽樓下的時候,看到他們站在樓門口等著,只感到自己的眼楮濕了,爸爸媽媽,家,這才是我停靠的港灣。在我最累最冷的時候,永遠讓我感覺到舒服與溫暖。
爸爸幫我去車棚存車,媽媽和我上樓。我摟著媽媽說著笑著,好像很久都沒有這樣的情形了。
吃飯的時候,媽媽說看我騎車過來的時候,感覺我又像回到了高中,那時我總是呼嘯著沖到他們面前緊急剎車,每次都是換來媽媽的斥責和爸爸的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