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真的很渺小,幼幼,一生很快就會過去的。
零落成泥碾做塵,只有香如故。也許我一生的愛情就是緬懷了︰我說。
我們兄妹倆什麼都像,為什麼愛情卻截然相反呢?哥哥看著我,表情像個頑皮的孩子。
不知道,也許是太像了,所以不像的地方,顯得把關太大了吧。
看你痛苦的時候,我真希望我和你換換。
怎麼換?
我做同志,你結婚生子。
那你也會面臨我現在遇到的所有問題的啊。
我會沒你那麼痛苦。他說完就伸過長長的手臂打在我肩頭,然後模模我的頭。
算了吧,爸爸不把你打個半死才怪。我想爸爸肯定不會原諒哥哥的,如果他那樣。
我不會跑啊?再說我也不會那麼不走運,喜歡的人不知道哪天就會飛走。
你是說我運氣不好?
在愛情上,我覺得你運氣不好。那天你失蹤,我對媽媽說你今天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說?
我搖搖頭,我沒想這是誰的錯,我始終認定要說錯,那都是我的錯。
假如媽媽和小賢媽媽的關系那麼好,你和小賢的關系也不會發展到今天這種地步,你們不見面,你現在肯定也是結婚了,所以,媽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我笑了。哥哥的這個理論對媽媽說估計很有用,但我听起來像用個牽強的理由解釋著一個事實。不管怎麼樣,哥哥為了我把所有能成立的理由都想到了,他把這件事情的成因都加在別人身上,包括他自己,惟獨不願傷害到我,讓我盡量沒有負擔地去生活。哥哥真是用心良苦啊
謝謝你,哥哥。我低下頭摁滅煙頭。
有時候我甚至想,我如果先追小賢,今天的局面將會是另一番模樣了
我想他是有點醉了,因為後來買的六罐啤酒我只喝了一罐。
回家吧。我站了起來,心里和哥哥說透了很多事情,感覺沒那麼壓抑了。
父母還沒有睡,小賢坐著和他們一起看電視,我有點意外,我以為她會在賓館里陪她媽媽的。
哥哥也看到了小賢,他借著酒意笑著說︰
小賢,你走運了,幼幼是全天下最大的傻瓜!說完他走到洗手間嘔吐去了。
我們身上濃重的煙味酒味讓室內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看到他們都在看我,我趕緊裝著去換衣服,跑進臥室。
等我走出臥室,哥哥已經進他臥室去了。我趕緊去洗澡、刷牙,把身上的異味沖洗干淨。我的頭其實也有點暈的。
我出來的時候,客廳已經沒人了,這一眨眼的工夫都回自己房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