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明天幫我請假。」一家人圍坐在客廳看電視的時候,王七步說道。
「請假?你不舒服嗎?」林詩詩擔心道。
「怎麼可能?今天我在圖書館踫到一個軍藝的聲樂老師,他認為我在唱歌上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天才,死活要收我當徒弟。還說明天讓我去他的學校,把我隨便唱的一首歌給錄下來,然後送到電台去。」王七步解釋道。
「不會是騙子吧?」林詩詩听了更加擔心了。
「如果真有騙子能騙得了咱兒子,那他干騙子還真委屈了。」知道兒子斤兩的王雲山絲毫沒有妻子的擔心。
「就你不關心兒子。這萬一真是踫到壞人怎麼辦,他才多大啊?」林詩詩從來都不滿于王雲山對兒子放任自流的態度。
「是,今天這事放在別的孩子身上,那都不用問準是騙人的。可咱兒子那是一般孩子嗎?多個唱歌天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請假就請假吧。」王雲山拍板了。
找到正在講課的古建軍對王七步來說並不困難,當然,他沒有把當初找李建業的手段故計重施,那樣吃虧的買賣也不能總干不是。尤其是像這種隨便問幾個人就能得到答案的事情。
走進可以容納幾百人的大課教室,王七步找了一個並不顯眼的角落坐了下來。有些諷刺;他從一間教師逃離,卻又逃到了另一間教室。講台上的古建軍並沒有像大多數這個年代的老師那樣慷慨激昂,卻說著一些假、大、空等不著調的東西。只是很細致的,把這節本來就有些乏味的《歐洲音樂簡史》課講的更加催人入睡,卻也更加真實。用一件件的事例把古希臘、奧地利、宗教、貝多芬等等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緊密的連接在了一起。
哪怕是再偶然的成功,都必定有其必然性。能教出那麼多有出色的弟子,除去越來越大的影響力之外,古建軍獨特的教育方法恐怕才是其中的關鍵。
「師傅,師傅。」一聲在大學校園里並不多見的童生,引起了合上教案準備離開的古建軍。當然也吸引了正準備離開的學生們。
「七步,你怎麼這個時候就來了?」看到從角落里躥出來的與周圍相比之下,還幼小的身影,古建軍問道。
「請假了。把小學的學費和大學的學費比較起來,反正我沒吃虧。」王七步的話引起了周遭的一陣竊笑。
「古老師,這個有趣的孩子是誰啊?」一名學生問道。
「我叫王七步,今年七歲了,是你們古老師的徒弟。」王七步驕傲的說道。他有驕傲的資本,畢竟他才是親傳弟子,而周圍的這些人不過是一般門人罷了。
「你這小家伙。走吧,我們這就去錄音室。」古建軍看著正得意王七步笑罵道,然後拉著他離開了教室。
「師傅,您現在有多少個弟子了?」在去往錄音室的路上,王七步問道。
「我哪數的過來啊,你剛才看到那些不都是嗎?」古建軍隨意道。
「我是說像我這樣無論學的怎麼樣,跟您評職稱、發獎金都沒什麼關系的有多少?」王七步有些蛋疼的追問。
「呵呵,你這樣的還真是頭一份,你問這個干什麼?」古建軍笑著問道。想要給他當弟子的人倒有不少,只不過他的收徒標準確實高了一點。
「頭一份,這麼說不管以後您再收了誰,那我都是大師兄嘍。」一想到後世那些天王、天後都要管自己叫大師兄(听听,大師兄,跟那只牛B到沒邊的猴子一個稱謂)王七步心里這個美。
「嗯,確實是這樣的。所以你這個大師兄可要給他們做個好榜樣哦。」古建軍在給出了肯定的回答後,還不忘說教道。
不得不說這里的錄音設備,對當時的國情與當代的科技來說都算的上是先進的。在古建軍連夜做出來的伴奏配合下,一個小時不到,這首在後世傳唱一時的《秋意濃》就被提前四年錄制了出來。也許目前的王七步還沒有張學友那蒼涼的嗓音與唱腔,但這並不妨礙王七步賦予這首歌新的內涵與詮釋;一絲清清淡淡的離愁、一抹濃濃烈烈的秋意、同時還有一份超越輪回的感悟。
「如果你比現在大十歲,那麼就憑這首歌,你就一定能夠成為歌星。」古建軍有些激動的對剛走出錄音棚的王七步說道。
「沒事,十年之後成為歌星也一樣。」王七步很無所謂的說道。
「呵呵,你倒是有自信。」古建軍笑道。
「當然了,就憑您這個師傅我也應該有這個自信。」雖然有拍馬屁的嫌疑,但王七步說的還真是實話。
「哈哈。走,跟師傅去廣播電台,然後再帶你去吃頓好的。」看到沒,這就叫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好。」王七步無比痛快的回答。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大陸流行歌壇,嗯,基本上還不存在。那時的大陸根本就沒有自己的流行樂,幾乎所有流行的歌曲都是從港台那邊傳過來的。所以當燕京廣播電台的主持人林子健第一次听《秋意濃》時,他根本就不相信大陸居然還有人能寫出、唱出這麼賦有時尚元素的歌曲。尤其不相信的是那個人居然是自己師兄古建軍領過來的這個叫王七步的孩子。
「師兄,你確定放這首歌不會涉及到版權問題?」林子鍵委婉的表達了自己對這件事情的不信任。
「子鍵你就放心吧。我這個徒弟王七步可是一個小天才,等你了解他之後,你就不會對他能寫出這樣歌感到意外了。我敢用名譽保證這首歌就是他自己的原創,就連伴奏還是我昨天晚上才譜出來的。」早就預料林子鍵會這個反應的古建軍幫徒弟打著保票。
用復雜的眼神看了看王七步,又思量了良久,拿著磁帶走進演播室的林子鍵顯然已經做出了決定;信了!
「親愛的听眾朋友們,我是你們的朋友林子鍵。就在剛才,我听到了一首很好听的新歌。在見到這首歌的作者同時也是演唱者王七步之後,說實話,我很懷疑,也很震驚;因為王七步同學只有七歲,還是一個小學一年級的學生。而在懷疑和震驚之後,我看到了希望;我們內地流行樂的希望。好了。下面我就把這首《秋意濃》送給大家,與大家一起感受這首與外面的天空一樣,蘊滿秋意的歌……」林子鍵的話音不落,這首浸滿秋日纏綿情思的歌曲就通過無線電訊號,傳遍了京城的每一個角落。于是這個原本王七步並沒有怎麼在意的飛機,被搞大了……
就在古建軍、王七步這對師徒離開去吃大餐後不久,燕京廣播電台的熱線電話就不斷的響起,有質疑這首《秋意濃》是否真出自一個七歲小孩之手的;有表示這了他內心強烈的共鳴的;有咨詢在哪里能買到這首歌的磁帶;當然,最多的還是要求電台重復播放這首歌。什麼是最能夠喚起群眾熱情的娛樂元素?新奇!而無論是創作、演唱者的年齡,還是歌曲的新穎與應景程度,《秋意濃》無疑都是吸引眼球(或許應該是耳朵)教科書式的的典範。于是這首歌被推到了原本都沒能達到的高度。
「兒子,今天廣播里那首歌是你唱的?」請假提早下班等王七步回家的林詩詩急切的問道。
「您也听到了。呵呵,是我唱的,我昨天不就跟你們說了嘛。怎麼樣,好听嗎?」吃飽喝足(汽水)王七步隨意道。
「好听,好听,只要是我兒子唱的都好听。」得到確定答復後林詩詩喜笑顏開的忙道。幫兒子請假的時候,她可沒敢想能換來這麼一個驚喜。
「雖然有些盲目崇拜,但是能得到媽媽表揚,我就最開心了。」王七步鑽進母親林詩詩的懷里撒嬌道。這正是讓林詩詩最感覺到欣慰的;不管兒子再怎麼優秀,但對于她的依戀卻不曾有絲毫的減少。
「你還真夠無聊的;喜歡唱歌的話,唱一些自己寫的不就好了嘛,何必剽竊人家張學友呢?」一首拿著「李清照」一手拿著酸女乃的李婉瑤顯然也听到了那首《秋意濃》。
「這事根本就是一大堆陰差陽錯的集合體。也怪我,忘記了電台在這個年代有著這麼巨大的影響力。」王七步有些委屈的說道。
「呦,呦。得了便宜還賣上乖了。」李婉瑤絲毫不留情面的打擊道,很大的原因是張學友正是她少女時代的偶像。王七步當年就是拿著把破吉他唱《吻別》才徹底打開了懵懂少女的心扉。
「對了,我記得你爸應該又快高升了吧?」王七步識趣的換了個話題。
「我爸是明擺著要接老爺子班的,所以這種事情不用重生也可以知道。這次回軍校當教務處主任,說白了就是為了把軍餃調到大校而已。其實我倒希望他能一直留在部隊,這樣雖然升的慢一點,但卻能省下將來調入總參時的那些麻煩。畢竟當年一些人可都是抓著‘久不統兵’這個話把的。」李婉瑤想到前世父親從軍校調往總參時整個家族付出的巨大努力,仍然心有余悸。
「女人,請不要無視我的存在。也許你在勾畫未來藍圖的時候,應該把我加進去才會更精確。」王七步抗議道。
「呵呵,男孩,九年之後,你好像才十六歲?我能指望那時候不過是少年的你,在這樣大的政治事件中起多大的作用?」李婉瑤嗤笑道。
「也許不會太大,但起碼能讓大多數反對的人閉嘴。」王七步說著一把搶過李婉瑤手中的酸女乃一口干掉。
惹得李婉瑤很是無語的猜測;難道這廝想用這個舉動給我一個狠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