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鄧大人跟幾位好久不見的老部下敘了會兒舊的關系,晚會被愣生生的拖後了二十幾分鐘,雖然這在部隊的活動中是很罕見的,但又有什麼能比今天這個場面本身更罕見呢?于是見著的,算閣下你人品好,沒見著的,嗯,如果這位仁兄實在好奇的話也可以找見著的交流一下。等到很多年,很多年之後,這位仁兄還可以以親歷者的姿態,信誓旦旦的向兒孫後輩講述這段被冠名為紅色辛秘的傳說。呃,扯遠了。
王七步緊張並蛋疼的在後台等著出場,與之前默默無聞相比,他現在無論把目光無意識的掃到誰,也無論被掃到的那人在干什麼,王七步都能得到,那人也都會抽空給出或諂媚、或更加諂媚的微笑。于是,為一張張笑臉的諂媚程度評級,成了這貨候場時的一種蛋疼的娛樂方式。
「王少,您可以準備了,這個節目之後就到您了。」冠軍誕生了!副導演同志邊小跑過來請示,憑借一張本就很有喜感的臉,以及出色的發揮,華麗的擊敗了所有對手。
「嗯,知道了,謝謝你了。」王七步點頭回應,副導演受寵若驚,然後屁顛屁顛的跑到不遠處的報幕員跟前,指手畫腳的說些什麼去了。王七步知道他們說的事情一定與自己有關,因為就在副導演交代的短短一兩分鐘左右的時間內,那這位長的不說傾國也能傾城的報幕員外加軍藝系花的眼楮,已經數次大灰狼看小紅帽式的瞄向他這里。可以想象,如果王七步的心里年齡真的也只有十歲的話,那麼他這會兒已經哭著跑去找林詩詩去了也不說定。而這種情況一直持續道到音樂終止,演出上一個節目歌舞演員們重新回到後台。
「下一個節目是獨唱《跟你走》,這是一首由演唱者自己創作的歌曲。當然,歌唱家親自創作歌曲這並不算稀奇,真正稀奇的是演唱者的年齡。好了,下面就有請今年只有十歲的天才歌唱家王七步,為各位領導演唱這首《跟你走》。」報幕員說完鞠躬下台。
不說台下的反應,單說正準備上場的王七步差點沒被這句話震了個跟頭。繞是他臉皮再厚,也終究沒能敵過這句「天才歌唱家」,臉上有些微燙了。很顯然,報幕員的這個馬屁是在副導演的授意拍的,惹得王七步在心下埋怨「哎,怎麼說也是文藝圈加體制內的人雙料牛人,拍個馬屁怎麼也不知道含蓄一點呢。」
听了報幕員的介紹,台下坐在最前排中間位置的老人扭過頭沖身邊的王副總理微微一笑,王副總理則回敬了一個有些尷尬的笑容,于是老人的笑容更勝了,有些孩子氣的想著;倒要看看這個小歌唱家,是怎麼個天才法。
「那一天你拉著我的手,讓我跟你走。」通過調整發生位置,絲毫不見童音渾厚男中音響徹全場。在這聲音之後,一個俊美無上限的少年才穩健的走到了舞台之上。
于是,類似「這孩子真的只有十歲?」這樣的問題,在大多數觀眾心中被問起。畢竟把這樣一個美少年跟十歲聯系在一起,還是需要一定的想象力的。
「我邁著那堅定的腳步,走在你身後。」王七步在舞台中央站定,一襲墨綠色的軍裝,將他本就十分出眾的身材襯托的更加英武。不同于其他文藝兵的矯揉造作,就那麼傲然站在那里的王七步就像一桿長槍,凌厲非常。
舞台之下,老人用余光瞄了下王副總理,毫不意外的發現這位幾乎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部下的笑容中哪還有一絲尷尬,盡是驕傲。是啊,有這樣一個孫子,他該驕傲。
「跟你涉過冰冷的河流,患難同經受。跟你走過坎坷的小路,從春走到秋。也許還要走過無數歲月,幸福的熱望總在、總在心頭。千里萬里,我也不回頭!千年萬年,我也沒回頭!」無論是從發聲上、感情上、表演上都很難讓人挑剔的歌聲里透著濃濃的依戀和堅定。即便沒有介紹,觀眾席上的那些對于共和國勞苦功高的老人,卻都很清楚的知道這首歌里的「你」是誰,知道歌詞里那份堅定與從容的正真含義。為什麼?很簡單,因為他們就是歌詞里那個跟「你」走了一輩子的「我」。他們還知道,這就是一首寫給他們的歌。于是,他們發自內心的感謝創作、演唱這首歌的人,尤其是這個人還是一個十歲的孩子,一時間,意志得到傳承的發現,讓他們很安心。
結尾曲尚未完結,掌聲就已經開始響起。由起初稀拉的,到熱烈的,到最後所有人的。直到坐在並不顯著位置的黃文緩緩站起,方才還一直覺得站在舞台上的少年獲得這樣的掌聲是理所應當的眾人才開始驚醒、震撼。
中華有一句極有哲理的諺語;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一位又一位老將軍站了起,于是更多因為老將軍都站了起來,也就不得不站起來的人站了起來……
看了看身後,老人對坐在他左右的軍委副主席夏博淵、國務院副總理王玉才笑道「我們要是再不站起來,好像有些不合適了。」說著,這位哪怕職務上的中華最高領袖也要尊稱一聲大人的老人站了起來。此刻,他也不得不承認舞台上那個正坦然接手掌聲與榮耀的小歌唱家,著實的不簡單,或許真當得上「天才」之名吧。
雖然王七步同學並不是壓軸兒,但任誰都知道今天的演出道這里就已經結束了。
「媽,咱們回家吧。」在何秀的陪伴下,安靜坐在角落里的李婉瑤說道。此刻的她,嬌美的臉龐上泛起了因為興奮兒產生的潮紅。
「這就回去了嗎?你爸爸倒是不用等,他們院里肯定會有安排。但你不去跟七步見個面嗎?」何秀顯然沒弄懂在家的時候一直吵著要來的女兒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去了,這麼看來一會兒他會很忙的,我去了,他會分心的。」李婉瑤輕聲解釋,刻意與母親避開的目光里,滿是溫柔。與王家的形勢差不多,李家人已經對李婉瑤成人化的言論免疫了。
「呵呵,我的女人真是善解人意呢。也是,看這架勢一會兒八成是要面聖的。不過話說回來,七步還真是個極優秀的孩子呢。」何秀感慨,對這位未來女婿的滿意程度,又狂飆了幾個等級,達到了一個如果外人能夠看到,都會覺得恐怖的高度。
「嗯,他一直都是。」李婉瑤附和,意味深長的說了這麼一句。
當王七步回到後台時,古建軍已經從總控是趕來等在那里,待王七步走到他跟前,夸贊道「不錯,首演很成功。」
「我知道,這是一件站在舞台上可以很容易看出來的事情。」王七步裝模作樣的臭屁道。
站在古建軍身旁的副導演等人,連忙很狗腿的說著「那是,那是。」和一些「祝賀王少演出成功」之後的奉承。
「哈哈,你小子就不能謙虛點。」見到徒弟在這個當口還能榮辱不驚的搞怪,古建軍愈發滿意的笑罵道。
「謙虛是什麼?好吃的?甜嗎?」听了師傅古建軍的話,王七步連續問道,並表現出了足夠欠揍的詫異。其實這話並不完全是師徒間表達感情的調侃,兩世為人讓王七步深切的認識到了一條宇內皆準的真理;謙虛,這個高尚的名詞在牽扯到利益糾葛、尤其是越大的利益糾葛的時候,往往會被不管是對手還是盟友都認為成懦弱。繼而往往會引發一些本不必要的爭端與麻煩。前世的王七步就曾在曼哈頓親眼見證過這樣一件事情;一家華人黑-幫和本土黑-幫組隊打垮了一家意大利黑-幫,然後在分地盤的時候華人黑-幫的龍口就謙虛的表示了自己的勢力尚弱,不能為地區色-情業的和平與穩定以及-毒品經濟的繁榮發展帶來更多更多優勢……當然,這只是華人的習慣性客氣,可美國佬哪懂這些,在對華人黑-幫的懦弱鄙視了一番之後,直接將意大利黑-幫的地盤全部接手。于是可想而知,又一場新的黑幫爭端爆發了。最後,因為事情鬧得太大,最終激起了民怨,警方不得不出手將兩家幫派的主要力量和財源摧毀殆盡。可以想象,如果當初那家華人幫派的龍口能夠少玩一些虛的的話,那麼寸土尺金的紐約中心將會是怎樣一番警匪一家、其樂融融發大財的和諧場景啊!而且那次事件還留下了一個不大不小後遺癥,就是華人在業界從此便被看做是做事顛三倒四的瘋子,打上了黑-道中不良勢力的標簽(這段沒有映射任何事情,一切讀者腦補,跟作者無關)。
「謙虛是一種華人的行為習慣。不好吃,不但不甜,最近這一百年來我們還沒少為此吃苦頭撒。」微微帶著川蜀氣息的言語自王七步身後響起,將師徒之間的調侃打斷。王七步無需回頭,從這聲音本身以及古建軍的趕忙正色,他身邊副導演等人的驚若寒蟬就能判定說這話的是誰了。
某些渣冤枉哥,哥淡定,因為發現有很多牲口都被冤枉了。另外渣們啊,友情提示你們辭職算了,技術部門不適合你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