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在香港的黑幫慘案,配合著那幾張被打了馬賽克的限制級照片掀起的輿論熱潮在政府的不理不睬之下翻起了滄瀾,卻著實又透露著詭譎的氣息。怎麼說呢?如果僅僅是掃黑的話,民眾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了;如果僅僅是在掃黑過程中擊斃了幾個黑社會成員的話,民眾也是會拍手稱快的。如果被擊斃的黑社會成員的數量只是比平時多了一點,除了一些極個別的普世眾會像親爸爸被人謀殺而悲痛欲絕的鬧騰一陣子之外,絕大部分民眾也只是會把這些當作一次警方的強硬表現而已。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的。所以,一場極度血腥的殺戮就這麼沒有經過多少包裝的呈現在公眾的面前。
關了由非法天線接收進來的香港節目,嶺南省省委副書記趙忠不由得自語了一句「這小子瘋了嗎?」是的,他很疑惑。自從數年前那次未曾謀面的交鋒失敗,親手將跟了自己近十年秘書送上路後,他差不多一直都保持著謹慎且困惑的狀態。更別說今天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了。嗯,這跟神經過敏什麼的是沒有任何關系的,畢竟數年前事件造成的余波自今日也未曾平息;金旭按原定死在了國安的審訊室里,這樣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自是沒人會追查的。但是趙家這幾年來一直被高層大佬抱團按著卻是鐵一般的事實。就拿他自己來說吧,本來定下來擢升省長,然後調至閩浙任省委書記的他卻被生生的在市委書記的位置上按了兩年,而後又被中組部委任為現在無權無勢的省委副書記。又考慮道葉家之于王家的關系,就這麼被耗在嶺南的趙忠所要承受的艱辛,可不是沒有感同身受的人可以想象得到的。基本上常委會上只要他發言,一兩個反駁的聲音是決計少不了的。而且每次那些沉浮宦海數十年的老官油子都像官場菜鳥那樣不由分說的直接打臉,甚至罵娘。有一次實在忍受不了的趙忠在會上質問省委書記「這就是你帶出來的兵,怎麼連基本的禮貌都不懂?」誰知腦門上早就烙上了深深葉家族標的省委書記卻道「罵娘怎麼啦?廬山會議上彭老總還罵主席的娘呢?難道主席罵得,你趙副書記就罵不得了?這是什麼道理。而且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罵娘也是有工作熱情的表現嘛。方式欠妥可以批評改正,但是某些同志只是拘泥于形式卻不為老百姓辦實事卻是必須要嚴厲政治的黨風問題了。」
听得這話,趙忠一口鮮血差點沒噴出來。罵娘都罵出理來了他可以不計較,把主席抬出來扯這些不是道理的道理他也和著血听了,但是說我不給老百姓辦實事,我他-媽也得有權利辦啊。專職書記,主管黨政建設。這樣簡短的職務介紹怕是要打破中華省級干部中最字數最少的記錄了吧。另外他最近這兩次全省人代會都是以剛剛過線涉險過關當選也成了體制內的笑談。而且,中央高層除了他自己老子之外,居然全都對此保持不聞不問的漠視態度,這才是最可怕的。原本身體健康的他,前兩年被診斷出了重度心髒病。當這份報告遞到王七步手上時,這貨差點沒笑瘋了。因為只有他知道,上輩子趙忠可是沒有這病的。
不僅僅是趙忠一人事實上整個趙家一脈近年來也是人員凋零,處處受排擠的慘淡局面,如果不是趙老爺子還在,那麼土崩瓦解,也只是瞬息間的事情。然而就在剛才,他竟然看到了改變這一切的希望,這讓他如何能平靜?很明顯,香港的事情都是王家那個小子搞出來的,而且搞的還很大條。他知道,香港不比內地,有些事情不是想捂就能捂住的。「到底是毛孩子啊。就算再早熟,但也總是會出問題的。」
王家之所以強大,就是因為祖孫三代全都金剛不壞,現在王七步出了這麼大的問題,如果抓住機會猛打的話,趙家便又有了可以重回台面的資本!這樣感嘆著,一口濁氣自他口中吐出,窗外的天空干淨了不少啊。
「書記?」秘書張律喚著趙忠。因為大老板已經沉思了將近半個小時,還不時冒出兩句他听不懂的無限類似瘋話來。
「給我訂機票,我要回燕京。」被秘書喚醒,穩了穩散亂的心神,趙忠說道。這樣反叛的機會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想輕易錯過的。
「推遲演唱會不好吧?」中環的商圈里,拉著帽子墨鏡都遮掩不住驚艷美女的手,王七步這般問道。
「怎麼?七步傳媒的大老板心疼錢了。放心,以後會給你賺更多的錢的。」美女調笑,眼鏡下的美眸閃動著可以被稱作幸福的光芒。
「怎麼會不心疼呢。我不看報表都能想象到天後王緋演唱會的舞美宣傳投資會是一個多麼龐大的天文數字。每拖延一天,所帶來的額外開銷也都會使很恐怖的吧。」王七步就道,搭配著極其做作的心疼表情。
「討厭。」王緋笑罵,想著跟王七步在一起想不開心,想不笑都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啊。
「那總得有個理由吧?」在Prada門前站定,王七步牽著王緋走了進去。
「耍大牌不行嗎?就想多點時間陪我的小男朋友不行嗎?」面對王七步的追問,王緋不耐煩道。但墨鏡下的目光閃躲。
「呵呵,不小的,你要叫師哥的。」王七步隨手抓起一款提包,放在王緋身前比了比,然後像是滿意自己眼光那樣的給出了一個我果然很有眼光的微笑。對身後的隨行導購小姐誒就道「包起來。」
「不用了吧。跟這個差不多款式的包你差不多給我買了一百個了。」王緋就道。沒一點矯情,她現在上街之前最糾結的事情就是到底該裝備什麼之類的事情。
「如果可以,我真想把全世界都買給你的。」王七步沒回頭道。其語氣和內容不說王緋,差點沒讓後面的導購小姐化了。其實從王七步走進商店的那刻起,就已經吸引了所有導購小姐包括已經結婚的店長的目光。英俊、多金、溫柔,這樣的王七步幾乎是所有女人心中白馬王子。
「七步,嗯,師哥……」被感動到一塌糊涂的王緋試著組織一些可以現在說,又能表達心中情感的情話。
「說吧,推遲演唱會是不是因為听到了一些關于我的負面消息?」神經刀般的王七步兀的問道,將王緋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支支吾吾起來。
「沒事兒的。」仔細端詳著一件塑膠模特身上的連衣裙,王七步風輕雲淡的安慰王緋道「真的沒事兒的。作為我的女人你怎麼還沒有燕京的那些自我來港就沒打過一個電話的燕京大佬們相信我呢?我承認我在這次事件的處理手法上確實有些極端,但這都是不要緊的。豐厚的回報是值得我去這樣做的。至于你最可能听到的三和社文泰的事情,我也是故意的。想釣魚的話怎麼也要投點餌料吧。出門之前我收到消息,全嶺南最不招人待見的省委副書記已經上了飛燕京的飛機。看來,對于餌料,魚兒還是很滿意的。」
「七步……」王緋很開心王七步能跟她說這些,多半是因為在關乎到最高層級的政治斗-爭中王七步還做到對她一點都不設防吧。
「你不想開演唱會也好,畢竟最近香港不會那麼安全。水已經被我攪的很渾了,嗯,是那種超出我預期的渾。一些國際組織的人已經混進香港了;殺手、黑幫、恐怖組織、各國政府的間諜探子……我沒讓人動他們,所以在很多時候便是不可控的了。當然,我指的的是入微的控制,距離失控的搞風搞雨,他們還差的遠呢。」轉過頭來,帶著微微笑容的王七步對王緋說道「那麼,晚上你想吃什麼?雖然昨天我們就已經訂好今天要吃海鮮了,但是考慮到你今天總是不自覺的揉小月復,那個來了吧。海物大寒,不能吃的。不然一會兒我們回去的時候先去市場買些豬肝、龍眼什麼的,我給你熬湯喝吧。另外雞蛋糕你喜歡嗎?我打電話問過我媽怎麼做了,回去一起做給你吃好了。」
大顆大顆的眼淚不能自禁的落了下來,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的王緋卻笑得異常燦爛。她的男友王七步,這個少年人背負的東西是有多麼沉重和龐大她是知道一些的,那是令她和她相信任何一個人都會望而生畏的。然而,他心思竟然用在自己身上那麼多,那麼多,多到作為一個女人的她都會覺得奢侈的地步。這一刻,她真的很想抱緊王七步,給他親……下一刻,被擁入懷抱的溫暖襲來,她的眼淚也就越發的止不住了。
「先生,你是我見過的對女朋友最好的人。這是我的員工卡,你拿著這個能打七折。」戀人相擁際,導購小姐遞上員工卡,也是眼眶微濕的說道。
王七步接過員工卡笑著說好,然後又道「也給自己挑一套吧,我送你。」
導購小姐忙道「不用,我這麼做只是被你對女朋友這麼好感動到了而已。」
「我知道,所以我沒有拒絕你的好意,你也不應該拒絕我的,不是嗎?」王七步如是反問。嘴角的弧度剛好如晨光照射來的那般慵懶,散步著原本只屬于吸血鬼的氣息……
(呃,在努力糾結文字。下周首頁,雖然不是第一次了,但還是有些小激動呢。宅了一整天的我在去樓下忙零食的時候突然悟出了一個很深刻的哲理;好好寫文,天天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