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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德載物,說的是大地渾厚,包容萬物,承載萬物眾生。
九龍神術,出于炎黃,而炎黃,是承載于大地的民族,所以自古以來,炎黃子孫秉承大地河岳之氣興盛,大地河岳之氣,按照堪輿的說法就是龍氣。
九龍神力,則是涵蓋大地諸元的力量本質。
大地鎮壓熔火,大地鎮壓幽冥,大地發生災難,同時也生發萬物。
布松君王目光何其犀利,只是看幾眼,就已經洞穿了陸飛的力量本質。
但是他不知道炎黃神系九龍神術的來歷,因為泰倫世界沒有這樣的神術體系,更沒有炎黃神系,即使是他已經存在了很久遠的時光,依然不能盡知世界和世界外的萬事萬物。
「說吧,凡間的人類,你把我從無盡的地底世界召喚出來有什麼要求嗎?」布松君王說道。
「我需要大量純粹的幽冥元素和黑暗元素,听說這兩種能量只有地底世界深處才會大量存在,不知道陛下能不能給我提供一些?」陸飛仰頭道。
「原來你想修煉神術增加神力,哈哈,這沒有問題,不就是幽冥元素和黑暗元素嗎?在地底世界,這兩種元素十分凝聚,不過我需要你支付地表世界人類的靈魂!」
布松提出條件,通過召喚契約,雙方是應該互利互惠,布松可以不響應召喚,但是既然通過召喚降臨下來,那麼召喚契約還是應該遵守的,利益則不能缺少。
「可以!」
陸飛手一翻,靈魂神器「幽冥魔柱」出現在手上,陸飛神力微微運轉,幽冥魔柱立刻震動,發出只有靈魂才能听見的轟鳴聲,千百道帶著怨氣的靈魂從幽冥魔柱中飛了出來,這些靈魂,全都是幽冥魔柱中封印的地表世界的靈魂。
之前奴比斯以這個幽冥魔柱曾經收拾了不少生靈,他們的靈魂被幽冥魔柱封印,這些靈魂,有的是獸魂,有的是蠻族的靈魂,還有的是地底世界生靈的靈魂。
布松伸手一抓,所有亂飛亂竄的靈魂頓時被攝到他的手上,布松君王雙目深邃,注視著一個個靈魂,翻閱著他們的記憶,感覺就像是品嘗這一頓豐盛的大餐。
陸飛不敢打擾,像布松這樣的君王,不知道他們需不需要吃東西,但是陸飛卻是知道他們熱衷于奪取靈魂,之所以如此,不是因為他們需要靈魂本身,而是因為他們需要進補精神、知識還有種種凡人的情愫,包括恐懼,憎惡,歡愛等等七情六欲。
一個擁有美妙記憶,充滿無數人生感悟的靈魂,是所有魔神們夢寐以求的精神糧食,在膩味了地底生靈的靈魂之後,地表世界的靈魂,才是魔神們的最愛,因為地表世界的靈魂有著光怪陸離的記憶和感悟。
良久,布松哈哈大笑,似乎對這些靈魂十分滿意,他說道︰「很好,一共是一千一百二十七個地表世界的靈魂,這些靈魂足夠我打發幾百年無聊的時光,足夠讓我身心都感覺到愉悅……」
「既然這樣,陛下可要慷慨解囊,下一次我再為陛下準備更加好的靈魂!」陸飛笑道。
「哈哈,你不錯,我很滿意,既然是需要純淨的幽冥元素和黑暗元素,那我就給你!」布松轉身對著祭壇揮了揮手,吟唱一段神秘的咒語。
整個祭壇嗡嗡震動,祭壇上方的虛空漩渦中,一縷縷黑色的氣息如八爪魚般散逸出來。
一種是幽冥氣息,森冷、寒冰入骨,而且具有腐蝕性,滅絕任何生機。還有一種是純粹的黑暗,漆黑如墨,光線不能滲透,仿佛黑洞,掩蓋一切,包容一切。
陸飛禁不住打了個冷顫,心想這就是純粹的幽冥和黑暗元素了,果然濃烈純粹,比地表的自然界蘊藏的元素能量都要純粹。
「幽冥,黑暗,凝聚我身!」陸飛展開雙臂,精神意志輻射開來,一縷縷氣息立刻被陸飛龐大的精神意志控制,紛紛匯聚到身上,轉眼間鑽入身體。
滾滾龍氣在陸飛體內奔騰,幽暗和黑暗兩種氣息鑽入體內,被九龍神術符文吞噬,化為滾滾神力。
布松在一旁看得真切,雖然陸飛沒有將炎黃九龍放出來,但是陸飛身上的氣勢越拔越高,滾滾幽冥和黑暗氣息在陸飛身外匯聚,形成一個高百米的龍卷颶風。
「你叫陸飛?」布松問道。
「是,我叫陸飛!」陸飛一面凝聚神力,一面回答。
「呵呵,我記住你了,能夠吸納純粹的幽冥和黑暗氣息,就是一般的地底生靈也不可能輕易辦到,但是一個地表生靈卻辦到了,不得不說,你的神術真是奇特而且詭異,在我的印象中,龍類神術也沒有這樣的威能……」
「陛下想要說什麼?還請明示……」
「哈哈,你很睿智,我觀察你的神力和氣息,發現你的神力和另一類半神的神力很相似,那種半神人首蛇身,叫做娜迦!」
布松目不轉楮盯著陸飛,希望從陸飛身上看出些什麼,他自顧自道︰「就我所知,最初的娜迦是從外世界來的,他們是高等精靈最初的祖先,還有美杜莎,那也是從外世界來的,不知道你有沒有听過這兩類半神?」
「娜迦,美杜莎……」
陸飛喃喃自語,猛地想到華夏神話,禁不住微微打了個哆嗦,在天竺的梵語中,「娜迦」一詞,指的就是龍。
在印度神話中,並非只有長角長爪的蛇才叫龍,人首蛇身者也叫龍。
而華夏民族的始祖女媧伏羲,一個是母神,傳說捏黃土造華夏子民,伏羲則是華夏人文始祖,這兩位神祇傳說就是人首蛇身,正合了「龍」的特征。
綜合來看,華夏民族的子民無論是從血統上,還是精神上,都深深打上了「龍」的烙印。這樣看來,華夏民族被稱為龍的傳人確實是有深層的根源的。
「你果然知道娜迦和美杜莎!」布松大笑起來。
陸飛微微一震,笑道︰「陛下智慧無邊,而且見識廣博,確實能知曉無數根源,不過您說的娜迦和美杜莎,那可是整個大陸都如雷貫耳的名稱,我怎麼會沒有听過?只是從來不知道她們是從外世界來的,只知道精靈時代末期,不知道什麼原因,一部分高等精靈變化成了娜迦……」
「哼,那是返祖,為了能夠生存,血脈和原力徹底的覺醒和適應,使得高等精靈得回了祖先的面貌,同時有一些更是得回了祖先的不死之身!」
「那麼娜迦是半神?」
「說是半神,那是貶低,其實人首蛇身族是一個十分厲害的神族,天生擁有種種大威能,泰倫世界之外的無數位面世界,都有他們的身影,可見他們踏足的世界何等眾多……這些秘密凡人自然不可知了,但是對于存在了無數歲月的魔神來說,這些不是秘密!」
布松忽然狡黠一笑,又對陸飛道︰「我不管你身上的神力來源是不是和娜迦一樣,也不管你的神力和那些身寬體龐,只知道睡覺的龍族龍力有什麼不同,這些我都不感興趣,既然你有機緣從地底世界深處把我召喚過來,那我就順便委托你接一個任務……」
「能不能不接?」陸飛連忙說道,心想地底魔神的任務一定不是什麼好差事,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為好。
「既然是任務,那就是可做可不做,決定的權利在于你,就像雇佣兵接任務一樣,並不強制完成,只是我發布的是地底魔神的任務,凡人甚至沒有完成甚至接觸的可能!」
「好吧,你說吧,陛下發布的是什麼任務?」
「任務很簡單,那就是尋找一個凡人的靈魂,並把他帶給我!」
「是什麼樣的凡人的靈魂?」陸飛驚訝道。
「那個凡人曾經在機緣巧合之下和一位遠古魔神簽訂了契約,死後靈魂將歸屬地底世界,好處就是能夠召喚無數魔神,能夠借用惡魔們的力量,後來他在大陸的南方極盡之地引發了一場空間風暴的大災難,整個遠古泰倫陸地的東部地區被狂暴的空間力量摧毀,化為現在的東方無盡海,也就是那個時候,娜迦的始祖來到了泰倫大陸,繁衍了高等精靈,成就了漫長的精靈大時代,而那個凡人卻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躲起來了,至今仍然不見他的靈魂……」
「那一定是他成半神了,所以沒有死,他的靈魂自然沒有到地底世界!」
布松點點頭,道︰「是有這個可能,但是不排除他跑到域外去了,所以即便是他死後,靈魂也無法到達地底世界,我是想問,你有沒有听過一個叫所羅門的人?」
布松說起「所羅門」這個名字的時候,雖然漫不經心,但是一雙深邃的眼楮卻死死盯著陸飛,一眨不眨,仿佛要將陸飛看穿,試圖感應陸飛的一切所思所想。
陸飛早就警惕了,听到所羅門這個名字微微嚇了一跳,但是靈魂神力立刻自然鎮壓住自身精神的波動,使得陸飛看起來沒有絲毫異樣。
布松顯然還不明白靈魂神力的妙用,看不出陸飛有任何異樣,立刻頗為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