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馨兒都說了,不要把女圭女圭送給這個小無賴!」歐陽馨兒說著,從歐陽府尹手中一把奪過自己的女圭女圭,嘟著小嘴,不等歐陽府尹阻攔,已經「咚咚咚」的跑下台來,徑直走到武松面前,把女圭女圭塞進武松懷里。只見那歐陽馨兒小臉兒羞得緋紅,低了頭扭扭捏捏的說道︰「大英雄大哥哥,你要好好心疼馨兒的小布偶,還有,這枚指環,卻是要時刻帶著的!」
事情來得太突然,武松一時手忙腳亂,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下意識的站起身來,不想女圭女圭從懷里掉了下來,眼看就要摔在地上,武松急忙用腳尖一勾,女圭女圭跳了起來,武松只好伸手把女圭女圭抄在手中。
「呵呵呵……」府尹大笑著走下台來,拉住武松的手轉向觀眾席,大聲介紹道︰「這是本次押送賑災銀子的武爺,武大英雄。各位都听說了吧,武爺在桃花山,只手空拳,制服五七百持刀弄槍的劫匪,威震乾坤,嚇得方圓五百里之內的山賊們心驚膽顫,不敢踏入我大名府地界半步,所以,小女馨兒替大名府鄉親父老們,向武英雄,表達深深的崇敬之心和謝意!」
茜雪兒見歐陽馨兒雙眼眨也不眨的盯著武松,隨著歐陽府尹的介紹,臉上浮現出無比的自豪與驕傲,仿佛這威震四方的大英雄,是自己的什麼,什麼人。茜雪兒見這少女如此崇拜武松哥哥,自是比自己被人追捧還要開心,無形中對這少女又多了幾分好感。
「武松哥哥,這種義賣會,講究的是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咱們沒錢可捐,自然要拿點絕活出來捧個人場。」茜雪兒上前一步,對武松低聲說了幾句,又回過頭來對歐陽馨兒說道︰「我家哥哥要給小姐表演一段‘醉八仙’,我先幫他抱著女圭女圭可以嗎?」。
歐陽馨兒小臉頓時興奮得通紅,一邊連連點頭,一邊對觀眾說道︰「我大哥哥要表演‘醉八仙’給大家看,你們快點鼓掌呀!」
掌聲從四面八方響起來,一些和歐陽馨兒一樣「花痴」的少女們,趁機大喊起來︰「大英雄,我愛你……」反正歌舞坊里已是人聲鼎沸,也沒人注意究竟是誰在狂喊亂叫。
武松見盛情難卻,只好向台上走去,茜雪兒見狀,突然懷念起武松月復部的六塊小肌肉來,心里癢癢的想看,眼珠子一轉,抱著女圭女圭追過去對武松說道︰「哥哥就這麼上去嗎?」。
「哪要怎樣?」武松停下步子微低下頭來,瞥著茜雪兒問道。
茜雪兒狡黠地一笑說道︰「哥哥最好把上衣月兌掉,大冬天,赤果著身體,更能顯出你賑災的誠意來,不過,哥哥要是抗不住凍也就算了,听不听由你哦!」
武松本待不理茜雪兒的建議,不過,一听到小兄弟說自己,「要是抗不住凍也就算了」,嘴角一提,似笑非笑的沖茜雪兒擠了擠眼楮,也不答話,抬腿一邊往台上走,一邊開始月兌衣服,引來台下一陣尖嘯聲和跺著腳的歡呼聲。
歐陽馨兒興奮的眼淚幾乎要流出來了,屁顛屁顛的跑過來,跟在武松身後,把武松月兌掉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拾起來,抱在懷里。
徐曉曉對茜雪兒的頑皮很不以為意,心里面頗有些嗔怪武松的意氣用事,如此爭強好勝,也未免太孩子氣了點。不過,等武松亮出一身勻稱健碩的肌肉來,眼楮一亮,心兒也不由狂跳起來,哇塞,武松哥哥的肌肉線條好有型哦,簡直就像米隆的「擲鐵餅者」一樣完美。徐曉曉,鎮靜點,你可是個淑女哦,不可以沒羞沒躁的跟著大喊大叫,那也太……
「好!呂洞賓,醉酒提壺力千鈞……」徐曉曉心里還在警告著自己,嘴里卻已經月兌口而出,跟著尖聲叫好起來。
原來武松在台中央停下步子,隨手把貼身的小坎肩扔到台下,然後,微眯起雙眼,面露醉態,右腳橫邁出一大步,上身隨之前移,右手做持杯狀向前伸出勸酒,似乎是不勝酒力,身體重心繼續向前移動,突然右手肘部猛的前擊,目光似笑非笑的斜乜著前方,左腳踉蹌著向前一步,身體卻向右後仰去,上身幾乎與地面平行,腰月復部的肌肉線條清晰可見,只見他醉意朦朧的收回右手,左手接過杯子,擰腰,收月復,借助腰月復力量霸王式的勸酒,杯子猛然擊出,然後,又是一個踉蹌,身體後仰,舉杯一飲而盡,雙肩緩緩地下沉,突然觸地,再擰腰收月復,一個鯉魚打挺躍起,就勢左橫肘,身體向前,失去重心般的,側僕在地,以手支起頭部,恰如呂洞賓醉臥仙床,嘴角似笑非笑,目光虛幻迷離,卻又不失豪爽霸氣……
這「醉八仙」使起來行蹤飄忽不定,醉漢步履踉蹌,做出重心失控的假象,頻頻以頭、肩、背、腰等部位跌地,看似身形如狂似癲,東扯西牽,實則虛守實發,侍機而入,指東打西。咱武二爺生性喜歡扮帥耍酷,于武學上,又頗為自信,這會兒尤其想在小兄弟面前露上一手,是以,不僅整套拳法使得如同行雲流水,其目光隨著「杯子」移動,在醉漢的癲狂迷離之中,加上一點大男孩的頑劣調皮,顯得頗為詼諧有趣。
武松表演起來,痛快淋灕,台下觀眾看的更是如醉如痴,待武松表演完畢,跳下台來之後,觀眾這才回過神來,沒命地鼓起掌來。少女們的歡呼聲霎那間,又已是響成一片。
司儀馬上走上台來,趁熱打鐵道︰「武英雄代災民募捐,請大家捧場。」
「百草堂第二次認捐,白銀二百兩。」
「大華布行,捐,白銀二百兩。」
「陽春白雪謝武英雄蒞臨本歌舞坊獻技,老板娘春雪,捐,白銀二百兩……」
茜雪兒等武松表演完畢,正準備上台鼓噪一下,調動調動美女們的積極性,最好上來一兩個美女,好好消遣武二爺一番。武松哥哥平日老板著臉,一副大哥哥的模樣教訓自己,要是能煽動幾個美女跳上台去,就像在清河縣強吻西門慶的那個豬頭一樣,抱住武松哥哥一陣狂吻,那才有趣,呵呵呵,真想看看武松哥哥會怎麼應付那種場面,如果,武松哥哥前胸後背貼滿嘴唇印,看他以後還好意思在茜雪兒面前一本正經……
見武松已經跳下舞台,接過歐陽馨兒手中的衣服,不緊不慢地穿好。雖然有點小失落,但是並不影響茜雪兒的預定計劃,等那司儀募捐完畢,茜雪兒拿著一打半新不舊的襪子上台,笑吟吟地說道︰「這是剛那位帥哥親腳穿過的襪子,雖然有點臭腳丫子味道,但是,洗的干干淨淨,帥哥決定把他捐出來,現在開始起拍!」
武松本已坐回自己坐位,因為歐陽馨兒那小丫頭片子死盯著自己,武松不由心里發毛,渾身不自在。听到茜雪兒一陣胡言亂語,氣得一下子跳了起來,這小無賴,簡直就是個惹事精,一時半會兒都不得安寧,總在找事情消遣武松。
再說茜雪兒打著如意算盤,以為這里的太太小姐們,也和「輕歌曼舞」歌舞坊的女人們一樣,所以學那西門大官人的做派,拍賣起武松的臭襪子來,想要制造一點高潮,活躍一下氣氛。
只是,茜雪兒千算萬算沒有算到的是,今天這里坐的要麼是名門淑女,要麼是鄉紳名流家的妻妾,不說人家原本溫良賢淑守本分,就算有美女砰然心動,人家老公陪侍在側,誰又敢輕舉妄動?
「我出二十兩!」
沒有美女響應,卻引來一個娘娘腔的清秀小生來,那小生見沒人和自己競拍,徑直扭著「楊柳腰」,搖著「蓮花步」,走上台來,把一錠二十兩銀子放進衙役手中的托盤里,然後,從茜雪兒手中扯下一雙襪子來,放在鼻子前面嗅了嗅,嬌滴滴的一擺手,對茜雪兒說道︰「討厭,誰讓你洗的這麼干淨?一點點臭腳丫子味道也沒有。」
看那小生一步三搖地搖下抬去,茜雪兒頓時傻了眼,還沒等茜雪兒回過神來,武松已經飛身躍上舞台,就空中把茜雪兒夾在腋下,直接轉體,腳尖在台上輕輕一點,借勢躍回自己的坐位,同時,把茜雪兒重重的摔在身邊的位子上,摔得茜雪兒好不疼痛。
「你干嘛呀!」茜雪兒嗔道。 著想要站起身來,卻哪里 得過武松。只見武松把左手搭在茜雪兒肩膀上,翹起二郎腿,右手支撐著下巴,身子前傾,不動聲色的接著欣賞節目。茜雪兒卻是休想動彈半點。
「呵呵呵……」歐陽馨兒見狀好不開心,欠身湊在茜雪兒耳邊說道︰「你家大哥哥好酷哦,這樣吧,這些襪子我全買下,你要多少銀子,我讓爹爹馬上捐去。」
「做春夢呀你!」茜雪兒沒好氣的說道︰「剛見我在台上發懵你怎麼不去給我解解圍,這會兒想要,門兒都沒有!」
「小哥哥,你別生氣呀,對了,你喜歡吃什麼點心?我女乃娘做的點心可好吃了,今兒個酉時我帶點心去給你吃,好不好?」
扯淡,這麼個小人兒到和我玩起心機來,想借我親近我家哥哥呀,也罷,看在點心的份上,就和她玩點貓膩也未嘗不可。
「小哥哥我呀,最喜歡吃栗子糕,對,你家的棗泥餡餅也很好吃……」
「那大哥哥喜歡吃什麼呢?」
「大哥哥?」茜雪兒沒好氣地瞥了武松一眼道︰「大哥哥不想吃點心,想生吞活人,你沒見他這樣子,心里正盤算著怎麼把小哥哥吃進肚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