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可兒一夜癲狂之後,完全是一種被感動的心理,使董平沒了去青樓勾欄之類的地方消遣的興致,連續幾天除了公務,就是呆在家里和可兒溫存。
古時候的大戶人家的貼身丫鬟,也就相當于侍妾的身份,所以,平少爺和可兒的風流韻事,自然沒人在意。董平像是一夜間發現,可兒的身材出奇的性感,並且原本覺得中等的姿色,細看之下,終于明白了娘親為何要把這女子買來送給自己,這真是一個十分耐看的女子,好像其美麗是在隨著時間增長,特別是骨子里的優雅氣質,絕非勾欄青樓里的女子可比。
讓董平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初夜何等瘋狂的可兒,再次親熱,卻突然變得害羞起來,董平忍不住戲諧可兒道︰「喂,難道美女都要扭扭捏捏的才顯得可愛嗎?」。
可兒無語,可兒自己也搞不清楚,那夜的女子是不是真實的自己。
回京城後十來天了,這是第一次上街閑逛,董平從沒像今天這樣,覺得東京無聊到連天空都沒有一絲雲彩。
街頭一個套圈的地攤,幾個孩子正玩得高興。
「哇塞,我套到張飛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董平忍不住停下步子,轉回頭去一看,只見茜雪兒背對著自己,手舞足蹈的叫喊著,好不開心。濃濃的笑意在董平的唇邊擴散開來。太好了,終于又見到這個鬼丫頭,任你刁鑽古怪,且看董大人怎麼教你。
董平走過去,悄悄地站在茜雪兒身後,見茜雪兒正在套那一整套劉、關、張,外加趙雲的小泥人兒。剛剛套了一個猛張飛,又連續套了幾次,都無功而返,越是著急,套圈就越是扔不到地方,小臉兒已經憋得通紅,董平拼命咬著下唇忍住不讓自己笑出聲來,就那麼靜靜的望著茜雪兒把手中的圈子全部扔完,于是,董平一勾食指,示意擺地攤的男子再遞給茜雪兒十個圈子,茜雪兒下意識接了,剛扔出去一個,覺得不對勁兒,就沖那看攤的男人嚷嚷道︰「喂,你什麼意思,小爺我說過還要玩嗎?小爺沒錢玩兒了,套圈還給你!」
「讓‘太監哥哥’幫你玩吧!」董平笑吟吟地接過套圈,不等茜雪兒反應過來,已經把手中的套圈隨手一次扔了出去。
剩下的九個套圈全部中的,劉備,關羽,趙雲,三個小泥人的頭上各套了三個套圈。
「哇塞……」茜雪兒拍著小手正準備叫好,突然想起這董平竟然敢扇自己嘴巴,差點就打得自己滿地找牙,並且,並且還……反正,對這個死烏龜王八蛋,絕不可假以辭色。茜雪兒惡狠狠地沖董平一慫小鼻子,做了個鬼臉,轉身就走。
董平急忙扔了一塊碎銀子在地攤上,也不讓人找錢,只顧了抓起那幾個泥人兒,緊跟在茜雪兒身後,頗有耐心的,保持若即若離,任憑茜雪兒不時轉過頭來,拿眼楮瞪自己,只當做沒看見。
就這麼轉悠了幾條街之後,茜雪兒終于忍無可忍,猛的一轉身道︰「董大人,茜雪兒不欠你錢吧?」
董平沒料到茜雪兒會這麼問自己,一時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愣了一愣方說道︰「姑娘不欠本大人的錢,只是,本大人可也不想欠債不還呀。」
「唔,虧你還記得欠小爺的銀子。不錯,小爺我正好沒錢花了,買衣飾三十多兩,算個整頭,打茶圍十兩,一共四十兩銀子,拿來吧!」
「喂,打茶圍一共叫了兩個姑娘,我們一人一個,為何算在我一個人頭上?」董平有意和茜雪兒耍貧嘴,見茜雪兒氣的直跺腳,心里好不開心,卻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這樣吧,我們找個酒店一邊吃酒,一邊把賬算清楚,吃酒的錢算我的,好不好?」
茜雪兒略一思忖,這董平老這麼跟著自己也不是個辦法,有什麼事說清楚了大家互不干擾,反正這是東京大街上,就算「雙槍將」色膽包天,也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非禮自己。
由于囊中羞澀,茜雪兒很少上街玩耍,對東京的酒店勾欄等娛樂場所並不是很熟悉,跟在董平後面來到一家非常氣派的酒樓,董平要了間包房,為了讓茜雪兒放下心來好好吃東西,特意又叫了兩個姑娘陪酒。
果然,有了女人作陪,茜雪兒的膽子大了許多,見董平吃相甚是優雅,和那天的餓死鬼自是判若兩人,茜雪兒不由暗暗冷哼了一聲道︰「臭美!」
茜雪兒肚里餓了,也懶得搭理董平,只顧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當然,主要還是因為久等武松不至,眼見十多天過去了,以為武松哥哥早把自己忘得一干二淨,于是,茜雪兒又是傷感,又是落寞的想著,這功夫,只怕武松哥哥和徐學姐連小寶貝都快有了吧?「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一杯接一杯的自斟自飲,不知不覺的就已經有了六七分酒意。
「你們算是什麼梁山好漢,你,雙槍將,還有我武松哥哥,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只要一見到漂亮女子,兄弟情義全他媽丟到腦後……」酒勁兒一上來,茜雪兒顯得很是興奮,指著董平的鼻子,喋喋不休的嘮叨起來。
董平對茜雪兒所說的梁山好漢什麼的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一听到「武松」二字頓時就來了興趣,那廝不問青紅皂白就給了自己一腳,害得自己差點葬身谷底尸骨無存,我倒要听听看,吸血鬼和武松那廝究竟有什麼糾葛。
「呵呵呵……」董平一陣大笑道︰「什麼漂亮女子,難道武松那廝的女人比吸血鬼還要美麗嗎?」。
「美麗,當然美麗,我們藝校‘校花榜’的榜眼,美人堆里選出來的,能不美麗嗎?」。茜雪兒一邊嘀咕著,一邊繼續不停的喝酒,很快就又多了一分醉意,口齒有些不清的說道︰「那女人是武松哥哥的小,小娘子,吸血鬼算什麼東西,武松哥哥只把吸血鬼當小兄弟,又不當女人,又不當小娘子……」
「好了,姑娘喝醉了,別再喝了。」董平見茜雪兒這麼快就喝的七葷八素了,頗為掃興的緊皺了眉頭,示意陪酒的姑娘奪下茜雪兒手中的杯子,茜雪兒見沒了杯子,伸手拿過酒壺,直接把酒往嘴里倒。
董平見狀忙起身奪過茜雪兒手中的酒壺,剛擱在桌子上,茜雪兒就撲了過來,一把抱住董平的脖子,放聲大哭起來,倒把董平哭得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只听茜雪兒抽抽噎噎地說道︰「你說過如果茜雪兒是個女子,你就和茜雪兒生死相許,說話不算話,哥哥自己說吧,怎麼,怎麼懲罰你?」
「什麼?生死相許?好呀,呵呵呵……」董平覺得這話有趣極了,就咧嘴笑了道︰「你說吧,怎麼懲罰我?」
茜雪兒立刻松開了董平的脖子,一把抓住董平的手,還沒等董平反應過來,就一口咬了上去,疼的董平一聲大叫。
「呔,你還真是吸血鬼呀,大白天就開始吸人血了?」董平皺著眉頭一看,自己白皙的手背上早被咬了一排細細的牙印。好無奈,好無奈的搖搖頭,董平啼笑皆非的說道︰「吸血鬼,懲罰完了,該獎賞了吧?」
「武松哥哥,吸血鬼不要等來世,吸血鬼原本就是個女子,吸血鬼一直就是個女子,吸血鬼要給武松哥哥做小娘子……」
那兩個陪酒的女子見茜雪兒半瘋半痴的樣子,覺得好笑,就用手背掩住小嘴吃吃地笑了起來。
董平這才听清楚茜雪兒話中的意思,想是這吸血鬼暗戀著武松那廝,武松卻是喜歡別的女子。他媽的,董某今天糗大了,眼巴巴地來陪武松那廝的女人借酒燒愁,這女人無視英俊瀟灑的風流王子也便罷了,竟然沒完沒了的在本大人面前為別的男人瘋癲痴狂,給本大人大罐子喝醋,真是可恨可惡到了極點。
見那兩個陪酒的女子吃吃地發笑,董平頓時無名火起,一腳踢翻了桌子,指著兩個女子道︰「滾,給我滾!」
看那兩個女子扭著出門,董平長長地吐了口惡氣,用絹帕擦了擦手上的血跡,順手把絹帕扔在地上,沒好氣的瞥了茜雪兒一眼,然後,猛地把茜雪兒扛在肩膀上,到街上叫了一乘軟轎,卻不知道該把茜雪兒送到哪里去,只好自認倒霉,讓轎夫把茜雪兒抬到自己家里。
到了家門口,董平彎腰從軟轎里抱起茜雪兒,茜雪兒暈暈乎乎的倒是還知道配合,雙手下意識的摟住董平的脖子,接著一個酒嗝,嘴一張,「哇」的一聲吐了起來,剛吃的紅紅綠綠的東西吐了董平和自己一身。
董平卻是一個有潔癖的男人,聞著身上的酒臭味,看到身上的髒東西,心里也是一陣惡心,強忍著沒有吐出來,三步並作兩步走,離自己的大床老遠就把茜雪兒拋了過去,捏著鼻子對緊跟過來的可兒說道︰「快幫這廝洗洗,換換衣服。」
「平少爺!」可兒一下紅了臉,嗔怪道︰「你怎麼可以,讓可兒侍候別的男人……」
董平一愣,接著啞然失笑道︰「什麼男人,長得和你一樣,並不多一件東西。快點收拾吧,沒得讓少爺我看了惡心!」
把茜雪兒交給可兒,董平飛快的來到洗浴間,沒等小丫頭把手中的花瓣放進水里,自己就三下五除二月兌光了衣服扔的遠遠的,然後,連忙跳進浴桶里。
董平躺在浴桶里由著小丫頭子侍候自己洗澡,總覺得胸前遺留的味道好不惡心,隨手從小丫頭手中的竹籃里抓了一大把金銀花,使勁兒在胸前搓了搓,然後對那小丫頭道︰「你來聞聞,少爺身上的味道是不是很惡心?」
小丫頭顯然是會錯了意,以為平少爺是在和自己調情,頓時飛紅了臉,雖是十分不好意思,但又情不自禁地回應道︰「不,少爺身上的味道讓奴婢沉醉,奴婢很是喜歡……」
董平一听這話,有些莫名其妙,坐直了身子,轉過頭來一看,見那小丫頭正羞紅著臉,無限嬌羞地低了頭,手里拿著浴巾卻忘了幫自己搓洗,任由浴巾上的水一滴一滴的滴在自己的繡花鞋上……
「呵呵呵…….」董平頓時醒悟過來,看著小丫頭自作多情的樣子,那里忍俊得住,笑過之後,心里情不自禁的就又開始臭美起來,長嘆一聲道︰「唉,風流王子,你也太不地道了吧?害人家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為你犯傻,雖然英俊迷人不是你的錯,可是,你也別太瀟灑了好不好?」
見那小丫頭傻啦吧唧的還在做春夢,把自己「晾」在浴桶里,董平難免又有些哭笑不得,用手掌撩起浴桶里的水,朝小丫頭臉上澆去,沒好氣地訓斥道︰「傻了呀你,還不快點侍候少爺洗裕。」
小丫頭這才回過神來,越發難為情,眼楮不敢再看少爺細膩光滑的肌膚,心兒咚咚咚地亂跳著,顫抖著手兒,胡亂幫董平搓起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