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雪兒听西門慶說傷口又麻又癢,頓時嚇了一跳,心里暗道,西門慶不會這麼倒霉吧?傷寒病才剛剛好轉,就又中了鳥毒,只是不知道這鳥的毒性到底有多大,會不會危及生命。
「大哥哥,我們快去看大夫吧,看樣子,這鳥嘴里真的有毒,別再耽誤了。」茜雪兒掙月兌西門慶的懷抱,拽住西門慶的手剛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望著西門慶問道︰「哪里可以請到大夫?」
西門慶的目光深深地融入茜雪兒的眸子里,淡淡的一抹微笑浮上嘴角,只听到西門慶富有磁性的聲音柔柔的問道︰「如果西門慶就這麼離開小茜,小茜會永遠記住大哥哥嗎?」。
「喂,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酸溜溜的,煩不煩呀」茜雪兒話音剛落,西門慶的身體就重重的倒在了蘆葦叢里,茜雪兒大驚之下,四下望望,河灘上此時沒有一個人影。茜雪兒不知所措的蹬來,用小手不停地拍打西門慶的臉頰,呼喚道︰「大哥哥,醒醒,你快醒醒,小茜不知道路,又背不動你,你別倒下,小茜好害怕,求你,快醒來呀……」
「小茜姑娘,輕點打好嗎?大哥哥的臉頰都快被你打腫了。」
听到西門慶突然說起話來,茜雪兒倒嚇了一跳,沒好氣的問道︰「喂,你是真中毒了還是假裝的?」
西門慶漂亮的桃花眼輕輕一眨,笑吟吟的回答道︰「我本來應該中毒的,但是,小茜姑娘見我中毒似乎束手無策,只是一個勁兒的打大哥哥耳光,大哥哥被打怕了,只好,就不敢中毒了……」
「你,你這混球……」茜雪兒沒想到看似成熟穩重的西門慶,竟會如此孩子氣的捉弄自己,頗為氣惱的說道︰「好,我不打你耳光了,你繼續中毒吧,我換一個法子救你」
茜雪兒站起身來,抬腳就向西門慶的身上踢去,西門慶翻身坐起,同時伸手握住茜雪兒踢向自己的小腳,微微一笑道︰「小茜不是真的生大哥哥氣了吧?」
「放手」茜雪兒見自己的腳被握住,不由大窘,突然想起「男人頭,女人腳,只可看,不可模」的古訓來,在古時候,模女人腳,等于是在調戲或者說是對女人的褻瀆。尤其是,尤其是想起《水滸傳》里,西門慶調戲人家潘金蓮,就是借拾筷子,模人家潘小姐的腳……茜雪兒又羞又氣的暗罵道,西門慶真是江山好改本性難移,這才接觸不幾天,就露出「yin棍」的真面目來了。
「西門慶,你這死烏龜王八蛋,我叫你放手呀」茜雪兒怒道︰「真是笑死人了,我怎麼會相信‘天下第一yin棍’會是什麼好東西」
「什麼‘天下第一yin棍’?小茜姑娘,西門慶一時忘乎所以,冒犯了姑娘,可是,這‘天下第一yin棍’究竟是怎麼說的?西門慶真的不懂。」
見茜雪兒動怒翻起臉來,西門慶訕訕的松開手,雙眼好無辜好無辜的望著茜雪兒,卻見茜雪兒鄙視的輕輕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茜雪兒姑娘,你去哪里?」西門慶急了,一邊問道,一邊站起身來,準備跟過去拉住茜雪兒,沒曾想一陣眩暈,卻就真的把持不住,再次仰倒在蘆葦叢里。
茜雪兒听到後邊一陣嘩啦啦的草響,下意識地回頭一看,那里還見西門慶的影子,那個死烏龜王八蛋想和本姑娘捉迷藏吧?沒有多想,繼續朝前走去,大概走了十幾米遠近,隱隱約約的覺得好像不大對勁兒,西門慶別真的出了什麼事吧?再說,自己離開西門慶,又能到哪里去呢?
站在原地沒有動,心里不由就想,那董平也曾對你動手動腳,武松哥哥也曾誤以為你是男孩子,開玩笑的踢過你的,只因為他們是「梁山好漢」,所以你也並沒十分介意,為什麼對待西門慶你就如此苛刻呢?是不是潛意識,西門慶大哥哥依然是「天下第一yin棍」?所以,就算是情侶之間,也不可以隨意開玩笑?
照著原路走了回來,看到西門慶臉色蒼白的躺在蘆葦叢中,茜雪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別是又在嚇唬人吧?開玩笑也得有點新意不是,翻來覆去的就一種玩法,膩不膩呀?
「喂,我很討厭你這樣開玩笑的,再不起來,我可就真的走了,永遠不再回來」以為西門慶還在和自己開玩笑,茜雪兒大聲嚷嚷著,希望西門慶能夠笑吟吟地一躍而起。
河灘上突然起風了,蘆葦叢劇烈的搖擺起來,被壓倒的幾根蘆葦,在西門慶的臉頰上掃來掃去,天空中蘆花如雪飛揚,不一會兒,就落了西門慶滿臉滿身。
茜雪兒意識到西門慶似乎真的出了問題,是中毒嗎?答案是肯定的,茜雪兒想,野生動物口中有可能帶毒或者病原體,這是基本的常識,飛禽類應該也不會例外吧?
立刻蹬在西門慶身邊,緊緊握住西門慶的手,茜雪兒帶著哭腔叫到︰「大哥哥,快醒醒,我們去看醫生……」
見西門慶沒有回應,茜雪兒略一思忖,這傷口離大腦很近的,若是毒素流入大腦,那可就糟糕了。茜雪兒毫不猶豫的俯去,用嘴吮吸著西門慶的傷口,把毒血一口一口的吸出來,再吐掉……
西門慶這次暈倒固然是真的,卻並非茜雪兒所想的是中了鳥毒,而是因為對付那兩只白鷺時,一時高度緊張,體力消耗過度所致,用現代醫學解釋,就是久病之後,身體虛弱,早上見茜雪兒出門,就急忙悄悄的跟了來,沒顧得吃什麼東西,出現臨時性低血糖癥狀。這會兒被茜雪兒一番折騰,意識慢慢恢復,感覺到茜雪兒的小嘴正在「親吻」自己的頸部,一種酸麻**的快感遍布全身,西門慶忍不住輕輕申吟了一聲,暗啞著喉嚨柔聲叫道︰「小茜……」
茜雪兒見西門慶醒了過來,還以為自己的招數真的管用,又接著吮吸了幾口,這才說道︰「本姑娘暫且饒恕你的不敬,以後不可以對人家動手動腳,因為,因為,小茜是你的救命恩人哦……」
西門慶不著痕跡的蹙了蹙眉頭,心里不由就啼笑皆非,這小東西,怎麼如此難纏呀,若是,若是小茜再像剛才那樣「動」大哥哥,大哥哥又怎麼能夠,控制得住自己不去「動」小茜呢?
「喂,你還好吧?」見西門慶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一言不發,茜雪兒忍不住問道︰「你真的沒事了嗎?我們還是去看大夫吧。」
小鹿一樣純真無邪的眼楮,還有,被自己的鮮血染得血紅的小嘴……
西門慶忍不住輕輕地合上雙眼,下意識的緊抿了嘴唇,不去看茜雪兒的眼楮,心里暗道,大哥哥怎麼會沒事呢?小茜姑娘還是對大哥哥狠心一點吧,你的溫柔,你的關愛,讓大哥哥情不自禁的迷失了自己,大哥哥想要抱住你,親吻你,卻不能夠,這種感覺,非常,非常的難受,可是,我卻不敢對小茜坦白。
見西門慶閉上雙眼,不再搭理自己,茜雪兒嗔道︰「好了,沒事就起來呀,小氣鬼,罵你幾句就不理人家了,小肚雞腸,婦人之心」
西門慶听了忍俊不住,「噗嗤」一聲笑道︰「大哥哥若是婦人之心,小茜就該是大丈夫之仁了,呵呵呵,‘婦人之心’謝謝小茜姑娘大慈大悲的救命之恩,說吧,小茜希望大哥哥怎麼報答你?」
「大哥哥別老是嚇唬人,就是最好的報答了。」茜雪兒嘟嘟著嘴補充道︰「每次都被你嚇得半死,你以為這樣很好玩嗎?」。
慵懶的翻身坐起,西門慶不由就為自己的孱弱暗自慚愧,小茜說的不假,一個大男人老讓自己的女人擔心,擱誰誰也不會爽快的。
由于病中幾乎一直控制飲食,這幾天稍稍好轉,也沒敢吃太多的東西,而今天早上到現在,還滴水未進,西門慶覺得渾身癱軟,沒有一點力氣,可是,一看到茜雪兒期待的眼神,只好強撐著,故作灑月兌的一躍而起,突然又是一陣眩暈,身體頓時失控的一陣晃悠,差一點又再倒了下去。
茜雪兒這一驚可就非同小可,哪里還有斗氣的心情,急忙扶住西門慶,關切地問道︰「大哥哥,你自己走得動嗎?要不我回家去叫人來接你?」
「沒事,只是有點頭暈,我估計是沒好好吃東西的緣故,這會兒覺得好餓。」西門慶頗為難為情的對茜雪兒笑笑,接著說道︰「很抱歉,又讓小茜姑娘受驚了,但願這是最後一次,大哥哥希望,以後絕對不會再嚇唬小茜。」
「都是小茜不懂事,老讓大哥哥受累,不能好好休息。」茜雪兒說著,很自然的伸出食指,輕輕地拂去西門慶嘴角上沾著的蘆花,用低到近乎耳語的聲音呢喃道︰「大哥哥一定要記住,小茜真的不想,大哥哥出什麼事。」
真要命西門慶心底里又是一陣申吟,怎麼會這樣?茜雪兒姑娘隨便的一個眼神,一個小動作都會讓自己意亂情迷,這樣的煎熬,怎一個「痛苦」了得。
「我們回家吧。」西門慶努力斂定心神,握住環抱在自己腰間的小手,微笑道︰「再不回去,小虎兒他們又該嚇個半死,四處去找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