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若柒翻了翻白眼坐在軟榻旁,自己身上正伏著一個大人兒。那洛寒從秋若柒背上伸手攬住秋若柒的肩,整個人趴在秋若柒的背上,抿著自己的雙唇,一臉滿足的笑容。可是秋若柒就沒有他那麼高興了。
這種姿勢,這種感覺,真是郁悶死了。她沒有收男寵的念頭,而且洛寒也不可能成為她的男寵罷?如果真變成那樣,京兆尹洛大人還不把她殺了?自己的嫡長子變成了別人的男寵,有哪個父親能承受,而且加上這個父親還好像很寵愛這個孩子。
「小柒柒。」紫簫人未到,聲先到。他用他魅惑惹人的聲音輕聲的喚著,隨後才緩緩的踏入秋若柒的房里。他看著房里軟榻上的兩人,便是微微一怔。秋若柒本來想說什麼,卻發現紫簫這家伙的眉目微微彎起,唇角揚起一抹妖孽的微笑。
「原來藏了個美人兒。小柒柒算是金屋藏嬌罷?」紫簫雖然說的話是對著秋若柒說,可是視線卻從來沒有離過那洛寒一寸一分。秋若柒翻了翻白眼,這只妖孽就是個認相貌的主兒。哪一天看到美人兒不兩眼發亮,秋若柒肯定會以為世界末日到了。不!世界末日都不能阻止這妖孽兩眼發直的看美人兒。
「金屋藏你個頭嬌。」她要藏嬌也不藏這樣的嬌。她其實很想說,紫簫,這家伙跟你有的一拼,所以你們倆一定般配!不過還是算了,如果這樣說,紫簫不會怎麼樣。但是這洛寒,一定會跟她鬧別扭還是咋滴。
「那是自然。」紫簫青蔥般的玉指緩緩的撫上自己粉色的薄唇,魅惑的將他狹長的丹鳳眼彎起,就似那月牙兒一般,煞是好看。他朝秋若柒走近了幾步,又說道,「人家也是小柒柒藏的嬌嘛。」
說罷,他便伸出手想摟住秋若柒。秋若柒見狀,急忙掙月兌開洛寒的手,身體微微一側,躲開紫簫的這一擁抱。隨後她及時的抬手,抓住紫簫的手腕,將他轉變方向面對著洛寒,讓他和洛寒有情人終成眷屬。
「哈哈……紫簫你幫洛寒看看,方才洛寒還咳血來著。本大人給你們兩人獨處的機會哈,慢慢獨處罷,獨處罷,我絕對不讓任何人來打擾你們。」秋若柒擺了擺手,干笑了幾聲。那模樣看上去就好似巴不得將自己女兒嫁出去的老爹。
隨後她還笑著說「獨處罷,獨處罷」,便趕緊的溜了出去,順手將門給帶上了。傻子才待在那里面呢。一邊是紫簫,一邊是洛寒,她可應付不來。更何況,紫簫那只還是妖孽,更加的難應付!
「你把人家秋大人嚇走了!」洛寒撇著嘴,縴細白皙的雙手緊緊的抓住紫簫的衣衫,抬著頭望著紫簫,眼底里盡是埋怨。本來秋大人在這里好好的,都是這個人一來,才把秋大人嚇走的,真是個壞蛋。
紫簫微微的眯起眼眸,唇角揚起一抹懾人的笑意,他的眼底里盡是冰冷。他捏住洛寒的下巴,讓洛寒揚起頭望著他。只听他道,「洛寒?裝得倒是挺像,可愛得讓我想把你吃了。但是,我更多的是想把你殺了。」
「呵,現在沒有人在護著,你大可隨意下手。」洛寒唇角揚起一抹詭譎的笑容,抬起手便將那紫簫的手輕輕的拍掉。他緩緩的又躺在軟榻上,面容上的神情變成慵懶的神情,微微低斂著眼眸,似乎甚不在意紫簫。
「別以為我不敢。」紫簫俯,伸出手緊緊的扼住洛寒白玉似的頸部。他眸里盡是殺意,就好似下一秒,這洛寒就會死于他的手中。他冷冷的道,「就算是那老頭來阻止,也于事無補了。若你不是美人兒,你還活不了那麼幾年。」
「不過,我現在還不想殺你。」突然,紫簫緩緩的收回了力道,將自己的手從洛寒的頸部上撤了回來。洛寒似乎也沒有任何吃驚的神情,就好似紫簫這般模樣已經是件很常見的事情了。不過說來也是,紫簫向來便是想殺便殺,不想殺便放過待下回再殺。他陰晴不定,讓人很難琢磨得透。
「那淺筠,好似是記不起我了啊。」洛寒唇角微微一揚,語氣頗有深意的說道。紫簫微微瞥了他一眼,卻是笑道,「她現在已經不是淺筠了。」洛寒听紫簫這麼一道,便是輕輕的一挑秀眉,望著紫簫。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紫簫竟然會與淺筠住在同一府邸上。本淺筠沒有被紫簫殺了,便是一件讓他覺得很奇跡的事情。現如今竟然在她的府邸上親眼看見了紫簫,更難相信自己眼前的事情是真的。呵,還真是有趣吶,這世上的這些不可思議的事情。
倒是這個淺筠如何失去的記憶,洛寒真的不知曉。而且失去記憶後,性格竟然大變。變成這般模樣,讓人有一種想戲弄她的沖動。好官麼?原來那淺筠還能成為一名好官?听起來,真是有些可笑。這淺筠之前可是他燕雲訓練出來的冷血無情的殺手啊。
「呵,燕雲的主上竟然如此不顧自身性命的潛入良寧,想必你這洛寒身份,便是你在良寧設下的方便來去的替身罷?」紫簫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一只手輕輕的托著自己的下巴,眯起雙眸望著洛寒,笑道。
「若不是如此,這秋大人如何會讓我好好的躺在這里?」洛寒指了指身下的軟榻,輕聲一笑,說道。根本沒有人知道,良寧京兆尹洛序的嫡長子洛寒,竟然是現在燕雲的主上。不過,又有誰能猜到呢?就連現在的良寧主上夜跡,也想不到罷?
「你倒是心思縝密設下了鋪墊,」紫簫本低斂下了眸子,此時,他又緩緩的抬起自己的眼眸,長長的眼睫在他的眸子下,投下一片陰影,讓他的眸子看起來更加的深邃。只听他又笑道,「只可惜,這天下不會在落入你燕雲的手中。」
「事實難預料,紫簫先生又如何能預測到未來之事?天下鹿死誰手,還是個迷。」洛寒唇角微微揚起一抹深意的笑容,帶著幾分的自信,輕聲一笑,說道。即便是紫簫,也不能妄斷這天下事屬于誰的,因為一切不在天命,而在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