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若柒臉色一黑,便是狠狠給了蘇梓謙一拳,「我和他不是那種關系!」「不是那種關系,那是什麼關系?」一直站在一旁的碧庭終于開口說話了,語氣里,還是那般,充滿了敵意,神情還是那般淡然。
秋若柒被他這麼突然一問,倒是愣了愣。不是那種關系,那是什麼關系?她還是不明白自己對紫簫的感覺。她還未答,便听到碧庭又說道,「如果不是那種關系,你便快些離開先生的身邊,永不要和先生見面了。」
「喂喂,秋大人,你被人看不起了。」蘇梓謙在一旁,湊近秋若柒,又是壓低聲音說著。秋若柒斜眼狠狠瞪了他一下,在別人看不到的情況下,抬起手來,在蘇梓謙的腰上掐了一把。可是蘇梓謙蹙起眉只是稍縱即逝,便又是恢復他邪魅的笑容。
「自從先生辭去宣洪丞相一職之後,便不再過問任何事,逍遙一世,比為那些昏君賣力要好得多。」碧庭微微低斂著他長而微卷的眉睫,在眼眸下投下一片濃郁的陰影。美人便是美人,一顰一笑總是那般吸引人的注意。
「這個良寧瘟疫,先生本可以不管。若是以前,先生絕不會眨一眼,更不會心慈手軟的去救這些人。先生做事向來依照自己心情,如今,卻被人約束。」碧庭的語氣始終那般淡然,只不過他的眸子閃著漂亮的崇敬光彩。
「難道你就不懷疑先生為什麼會插手良寧瘟疫此事?」碧庭隱去他眸里的光彩,淡漠的眼神望著秋若柒,還隱約帶著細微的怒意。看他的模樣,似乎恨不得把秋若柒罵上個千百萬遍,讓她知道被先生注意是一件多麼榮幸的事情。
秋若柒對于紫簫為什麼會出現在良寧,為什麼會治理良寧的瘟疫當然好奇到了極點。只不過,紫簫這家伙怎麼樣都不肯告訴她。正在她想開口和碧庭說,她很懷疑,也很想知道的時候,便听到自己身旁的人情不自禁的笑出聲來。
碧庭望著一旁笑出聲來的蘇梓謙,依舊是那般淡然的模樣,連蹙眉都沒有,一副居高臨下,連話都不開口問。蘇梓謙止住自己的笑聲後,精致的折扇在他手指間來回轉動。只听他風輕雲淡的說道,「紫簫先生幫助制出治療瘟疫的藥物,對于良寧固然是再好不過的了。但是,良寧似乎從未開口讓紫簫先生插手罷?」
「蘇梓謙……」秋若柒壓低了聲音,想阻止蘇梓謙說下去。這蘇梓謙難道不知道紫簫變態的強大?若是讓紫簫听到,繼而惹怒了紫簫,那就是性命還有沒有的問題了。而且,紫簫就在不遠處的房里研制藥物。
可是這個蘇梓謙偏偏就是那麼不識趣,彎起他漂亮的桃花眼,望著眼前淡漠沒有一絲神情的碧庭,繼續說道,「良寧的主上既沒有和紫簫先生達成什麼協議,要求紫簫先生制出藥物,也沒有讓秋大人向紫簫先生提出這個要求。你現在與秋大人說這些事,意欲何在?我說的是與不是?紫陌樓的第一美人。」
碧庭听到蘇梓謙最後的一句話,語氣帶著幾分調侃的味道。可是碧庭也沒有惱怒,除了紫簫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還沒有資格讓他發脾氣。不過他對于這個蘇梓謙如何識破他的身份感到十分的好奇,明明沒有幾人見過他。
蘇梓謙緩緩的打開自己的折扇,遮住自己的下頜,讓他眸中的邪魅意味更加濃郁。他眯著眼打量著眼前的碧庭,輕聲的說道,「果然如傳聞中的一般,是個尤物。」怎麼听怎麼都像在調-戲碧庭。秋若柒心里鄙夷,蘇梓謙,你真是個下-流胚子。
「別說了,有你這樣的客人麼?」秋若柒惱怒的瞪了蘇梓謙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只見蘇梓謙無奈的攤手,也壓低聲音的對著秋若柒說道,「秋大人,在下可是在幫你耶。難道你和紫簫先生真的不是那種關系?這樣正好,秋大人你跟了我罷。」
「跟你個大頭鬼!」秋若柒忍不住,便是抬起手來拍了蘇梓謙的腦袋一下。這家伙也很欠扁,不打一下不長記性!碧庭站在一旁,卻是一言不發的望著。如果可以,他便叫先生不要理會這場瘟疫了,這樣,他也不會到良寧來。
秋若柒輕輕朝碧庭站的地方一瞥,雖然碧庭的神色未變,但是秋若柒還是覺得有幾分愧疚。她轉過身,緩緩的給碧庭一個鞠躬,抱歉的說道,「碧公子,這家伙腦子不正常,你不用理會他便是。對于紫簫……我沒想好自己對他的感覺,實在抱歉。」
碧庭淡漠的瞥了她一眼,似乎很不在意。隨後他不屑的說道,「這句話你和我說有何用?自己去和先生說。」說罷,便是優雅的一揮衣袂,轉身離去。秋若柒看他離去,張口欲說什麼,可只是動了動雙唇,卻沒有發出任何一個聲音。她還有疑問沒有解開啊,至少說紫簫為什麼幫忙治療瘟疫罷?
碧庭走後,秋若柒清晰的听到自己身邊的蘇梓謙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她轉過頭去望著蘇梓謙,一臉疑惑的模樣,問道,「你為什麼嘆氣?」難不成是知道自己說話太過分了?還是嘆氣別的事情?這個蘇梓謙,真的怎麼看怎麼不明白。
只見蘇梓謙緩緩的瞥了她一眼,又是低低的一嘆。隨後,才听到蘇梓謙唇齒輕啟,語氣帶著幾分惋惜,輕聲的說道,「其實,真要說,秋大人你一點都不適合與紫簫先生並肩而立。倒是這個碧庭,才配得上紫簫先生桀驁不羈的性子。」
秋若柒沒好氣的狠狠瞪了他一眼,說道,「這還用你說,難道我眼楮是瞎的麼?」碧庭長得俊俏,幾乎與紫簫媲美。又是紫簫帶大的孩子,自是很了解紫簫。若是這兩人並肩而立,儼然是天地間最美的一副畫。
秋若柒真的不明白,自己對紫簫的感覺到底是沖破了朋友這個界限,還是只是朋友之間的在意。如果被感染瘟疫的是御臨風或者墨玉,再不然就是談星衍或顏明映,她也會哭得稀里嘩啦罷?搖擺不定的自己,真讓人厭惡。
蘇梓謙見秋若柒沉默了下來,便輕聲一笑,問道,「大人還未忘記我們來樂川的目的罷?」秋若柒白了他一眼,說道,「當然。」「那便與我一起探查樂川百姓到底疫民的情況罷。」蘇梓謙說這句話的時候,換上了一副嚴肅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