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覺得要怎麼樣做,才能讓貴太妃別這麼折磨人呢?」我現在能商量的人也就只有她了,可是這個問題卻是不能不好好的考慮的。
「我想不到,主人,我覺得根本就沒有人能夠勸得住貴太妃吧,她現在這個樣子,真的不是我們想些什麼辦法,用些什麼手段能夠處理好的,不管怎麼說,她可以不管不顧,反正襄親王已經逝世了,這個世界上恐怕也沒很麼東西能夠讓她介意或者在乎的了,可是,除了她,還有誰能夠不管不顧呢,至少主人您肯定是不行的。」丫頭愁眉苦臉的沖我說道,她說的確實沒錯,她現在什麼都滿不在乎了,哪里能夠制住她呢?
不對,還是有一個人的,我靈機一動,「丫頭,你這句話可是說錯了,貴太妃現在雖然是不管不顧了,可是總還有一個人能夠讓她在乎。」
「主人您說的是?」丫頭迷茫的看著我,並沒有想明白我所說的到底是誰。
「博果兒呀,她現在還抱著枕頭,還有我們準備的女圭女圭當作博果兒,那就證明不管怎麼樣,博果兒都是一把鑰匙,打開她的一把鑰匙,如果是普通的人去和她說什麼,她肯定一點兒也听不進去,可是如果是博果兒去說的話,事情就一定決然不同,她是一定會听的,那可是她唯一的兒子,現在已經離開人世的兒子。」我說的很堅定,這可是我到現在為止,想到的最好的主意了。
「主人,」丫頭微微蹙眉,「可是您如何讓襄親王去見貴太妃呢,他現在已經轉世投胎去啦,您總沒有什麼本事,能夠讓已經投胎的人回到這里吧?」
「真的博果兒沒有,我可以找一個假的博果兒出現在貴太妃的面前嘛,」我很自信的笑了笑,這樣的本事,我還是擁有的,「隨便用個小法術就可以啦。」
「可是貴太妃是最熟悉襄親王的人呀,一般的障眼法之類的,可定不能夠瞞過她的,」丫頭繼續說道,「還是應該真的找一個靈體,再施上障眼法,才能可信一些吧。」
「靈體找起來還是太麻煩了一些,我現在只有你一個式神,這宮里面的地縛靈雖然不少,可是基本上都帶著怨氣,很難利用,更不用說這件事情讓他們幫忙之類的了,你又是個女的,很容易就會被發覺,讓事情敗露,哪里有說的那麼簡單呀。」我嘆了一口氣,說道。
「主人,可以找櫻大人幫忙的,如果是他的話,一定會答應主人您的請求的。」丫頭喜滋滋的和我建議道,不過這個建議在我听來,一點兒也不可行。
「找他幫滿,快算了吧,我可不覺得有什麼樣的理由,能讓他答應下來,不管我怎麼說,他肯定都是冷嘲熱諷一番,然後裝作沒事人一樣離開,我可不想要給我自己找麻煩。」我擺了擺手推月兌道,這件事情實在是可行性太低,成功率幾不可見。
「主人,不是這樣的,櫻大人是很關心您的,只要您願意好好的和他說,他是一定會答應您的。」丫頭說得好像真的有那麼一回事兒一樣,但是,我一點兒都不相信,一臉懷疑的看著她,想要看清楚,這個小丫頭的心里面到底在琢磨些什麼,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想法。
「你在想什麼呀,他平時是怎麼樣和我說話的,怎麼樣對待我的你是看不到嗎,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丫頭,你也變得太奇怪了吧,干嘛把他說得這麼好心?」
或許是我探究的眼神太過于強烈,她承受不住了,只能避開我的眼神,低下頭,可是嘴里面還是堅持著說道,「櫻大人真的是個很好的人,丫頭說的都是真的。」
「說得好像你很了解的樣子,他那個家伙,在我看來,根本就……」我剛想要發表一下我個人對于他的看法,就听到了他的聲音。
「丫頭說的沒錯,我就是個心地比較善良的好人呀,至少比你要好太多了,」那個家伙正用無比鄙視的目光看著我,那里面的嘲諷,暴露的太清晰,「像你這種以小人之心度別人君子之月復女人,我都不知道該要說你些什麼。」
「你……」我憤恨的瞪著他,都不知道要怎麼樣來形容他的不要臉。
「丫頭,說吧,我要怎麼做呢?」他對著丫頭直放電,害的丫頭的小臉通紅不說,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把頭瑟縮在胸口,悶聲悶氣的說道,「櫻大人,您只要裝作襄親王的語氣和貴太妃說上幾句讓她好好過剩下的日子的話就好了,障眼法和傳音術主人都會親自動手,讓她把您當成是襄親王就可以了。」
「只需要這麼簡單?」他微微挑眉,「不過,你也想不出什麼高級的點子。」他這是在諷刺我,不過,我不計較了,反正他都已經答應要幫忙了,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地施障眼法和傳音術,讓貴太妃認為櫻就是博果兒,櫻說的話,就是博果兒親自和她說的。
為了讓事情進展得更加順利,我還不得不打探好了,讓皇帝今天晚上不要出現在景仁宮,還事先讓丫頭把調制好的藥水放到貴太妃的茶水里面,讓她身邊的奴才也在規定的時間睡著,計算好這些之後,我們才同時出現在貴太妃的寢殿。
即使她已經熟睡了,手里面還是緊緊地抱著那個女圭女圭,好像那個真的是博果兒一樣,看著她的動作,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寶貝兒子,還好我的玄燁是聖者,這一點,不需要擔心。
「開始吧。」我對身邊的兩個家伙說道,一轉身躲在了簾子的後面,準備施咒,丫頭先動手讓貴太妃緩緩的醒過來,而我,設計好時機開始念咒,讓貴太妃在看到櫻的時候,就好像是看到了博果兒一樣。
「博果兒……」她果然受到了驚嚇,急急忙忙的伸手就要抓他。
「額娘,你怎麼忘了,我已經死了。」櫻用低沉的聲音說著,听起來還帶著幾分傷感。
「你放心,額娘不會放過他們的,傷害了你的人,額娘一個都不會放過,我的博果兒,你說想念額娘了,才回來看額娘的嗎?」貴太妃伸了手,卻沒有抓到。
「額娘,不需要,我不希望你那樣做,」櫻繼續往下說到,「冤冤相報何時了,這件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只希望,額娘您能夠好好地過以後的日子,每天開開心心的。」
「你都離開了,額娘還怎麼可能開心?」貴太妃說的傷感,「額娘只有你這一個兒子,現在也被他們奪走了。」
「額娘,博果爾不孝,不能在您的身邊伺候了,可是,就算這樣,額娘您也不要想著傷害別人,我不想看著您痛苦,只有您真的好好過下去了,我才能離開這里,去轉世投胎的。」這話算是很帶有沖擊力的,如果不能投胎,那就是孤魂野鬼,貴太妃可不會希望自己的兒子就那樣在世上飄蕩。
「額娘,您好好的,我也能夠安心,兒子的死,錯不在別人,在兒子自己,是兒子不夠堅強,愧對額娘您的養育之恩……」櫻越說聲音越低,好像傷感的氣氛也越來越擴散,直到彌漫了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