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這件事情,確實是婉萍做的,她把催產藥放到了您的茶水里面,才會讓您提前生產的。」丫頭在說起這些的時候,表情特別的嚴肅。
「珍兒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她從婉萍那里拿到了東西,但是她並沒有阻止婉萍,也沒有把東西交給您,反而就讓您這麼喝下去了。」丫頭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的表情,沒有憤怒,也沒有開心,那樣的平靜。
「然後她又把東西送到了您的面前,告訴您婉萍的所作所為,婉萍是皇後娘娘的人,是受到了指派把東西放到您的食物里,就算您知道了,恐怕也沒有人會相信這是皇後娘娘策劃的事情,畢竟她表現得,實在是有些平凡。」
「那珍兒呢,她是誰的人,為什麼會做這樣的事情?」
「珍兒並沒有被誰收買,她之所以這樣做,只是因為您對于婉萍的重視,她是在嫉妒吧。」……
回憶起丫頭和我說的,總是感覺有漏洞,是丫頭沒有把事情弄清楚嗎?不應該呀,她如果想要把事情弄清楚,應該是非常簡單的,不會像現在這樣,每一處都存在著可疑的地方。
婉萍為什麼要背叛我,為什麼要投靠皇後娘娘,我自認為自己沒有虧待過她,她為何沒來由的就做這樣的事情,很奇怪。
皇後娘娘的所作所為,她會是這種有心計的人嗎,從她的表現來看,確實不太像,可是也不排除她把心機掩藏的很深,讓我都沒有看出來。只不過,宮里面女人的心思,本來就很難猜清楚,太後和靜妃的心思都不簡單,她如果真的是表面上的這種樣子,反而會有一些奇怪,只不過,在皇帝和眾人的面前都表現得算得上是愚蠢的皇後,就算做了什麼也不會引起懷疑,她的目的何在呢,毀掉了我,不過是在給別人作嫁衣裳罷了。
珍兒做的事情就更奇怪了,如果她發現了什麼,在當時告訴了我,我同樣會調查清楚,如果屬實,一定會懲罰婉萍,但是她竟然在事後把東西送到了我的面前,還說得不清不楚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總感覺事情的背後有更大的陰謀呢?
沒一點兒都太過于奇怪了,讓人不得不懷疑,想要找出答案,丫頭為什麼會給我這樣一個奇怪的答案呢,實在是讓人想不清楚。
丫頭調查了一圈,只是得到了這麼費解的,讓人一看就覺得都是漏洞的問題嗎,她為什麼沒有把漏洞給調查清楚呢?突然想起了些什麼,我嚇了一跳,不應該是這樣的,怎麼會像我想得這麼可怕,不可以的。
只是,那個想法,就像是火星,落在了枯黃的田野,以燎原之勢燃燒,把整個原野都點著了。
「丫頭,」我沉默了很久,好事決定不能沉默下去,「我有事情要問問你。」
「是,主人。」她立刻出現在了我的面前,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呆呆的站著,一點兒也沒了她曾經的那種活潑勁兒。
「丫頭,你有沒有找過,為什麼婉萍要站在皇後的那一邊,來設計我呢?」我開始問她我的第一個疑惑。
「這個,丫頭沒有查過,」她很誠實的搖了搖頭,表示她未曾了解,可是在看到我的臉色之後,立刻說出自己的想法,「不過,丫頭覺得,或許是婉萍覺得皇後的地位更高,能夠給她更多的東西嗎?」
「這樣嗎?」我疑惑的皺起眉,「丫頭,沒有絲毫寵愛的皇後,到底是哪里,讓婉萍覺得比我這個受盡寵愛的皇貴妃還有前途了呢?」
「主人,皇貴妃就算再受寵愛,也不過是一個妾,只有皇後,才是皇帝唯一的妻子呀,她或許是這麼想的呢?」丫頭繼續說道。
她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可是,如果婉萍是這麼想的,她應該在很早之前就成為皇後身邊的人了,丫頭怎麼會把她選在了我的身邊呢,畢竟當時的我,還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妃子罷了,還不如現在呀?
當時的她沒有選擇當靜妃身邊的人,為何現在就背叛了呢,難不成她覺得,皇後比靜妃還有未來嗎?
雖然心里面想了很多很多,但是我什麼都沒有說,我還是不能夠下定結論,只能先把這個問題放到一邊,進行下一個問題。
「丫頭,皇後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你有仔細研究過嗎?」這也是個困惑著我的問題,「她的心思真的掩藏的那麼深,讓人都看不出來她的心機嗎?」
「皇後娘娘並不像她表面上表現得這麼簡單,她的心思確實很深沉,不過好像只要在別人的面前,她就會帶上面具,讓自己看起來很單純,什麼都不了解,可以被人為所欲為的樣子。」
丫頭說出了我想要知道的東西,「雖然我也不是很明白,為什麼她會是這樣的人,但是我覺得,這位皇後娘娘還是非常危險的,主人要多多小心才好。」
「這樣嗎,她到底是為何要把自己的本性掩藏起來呢,真的讓人覺得太過于奇怪了,她應該是背負著科爾沁的使命進宮當皇後的,卻遭受到了現在這樣的局面,難道不是很奇怪嗎?」我繼續往下問,「難不成她覺得這個樣子能夠讓她過得更好嗎?」
「或許是靜妃娘娘當皇後的時候表現得太過于凌厲,才會讓現在的皇後娘娘矯枉過正了吧,她害怕被皇上也認為是那種心思深沉的女人,才會表現出這種單純的模樣。」她想了想才回答我。
「矯枉過正嗎?」我覺得不是這樣的,如果她的心思那麼深,肯定能夠控制得很好,絕對不會做矯枉過正的事情的,那個度,她可以掌握得非常合適。
看了一眼丫頭的反應,我決定也放過這個問題,不再考慮,再問問她第三個問題,也就是我覺得最奇怪的問題。
「丫頭,你有沒有覺得,珍兒告訴我婉萍所作所為的時間很不合適,她不是應該在婉萍剛動手的時候就說的嗎,為何會是在我已經度過危險之後再說呢?」這個是讓我最想不明白的,明明有更好的時機的,難不成珍兒原本是準備包庇婉萍的,由于我度過了難關,她才主動出賣婉萍,想要將功補過嗎,也不對呀,這樣感覺起來,也很奇怪,丫頭不是說,她是因為嫉妒婉萍,才會做後來的事情的嗎?
「這個,丫頭也不是很清楚,丫頭只是覺得,她好像並沒有什麼好心,主人還是要多多小心才好。」對于這個問題,她完全采取不回答的政策,讓我一個人繼續猜想。
「丫頭,她們都是你幫我選出來的人吧,為什麼會這麼不可信呢?」我抬著頭,淡淡地看著她問道,「還沒過多久呢,就已經變了,變得讓我都有些不認識了。」
「主人,是丫頭的錯。」她立刻低下頭向我認錯。
我搖了搖頭,「算了,也不是你的錯,畢竟人都是會改變的,她們會變成這樣子,也不是你能夠預料到的,丫頭,你應該是不會改變的吧,是我能夠永遠都相信的人,對不對?」
「主人……」她微微抬起頭,仔仔細細的看著我的臉,對于我的感慨,不知所措。
「是我嚇到你了,你當然是值得相信的,是吧?」我沖她笑了笑,只不過,還是想要知道一個答案,從她的嘴巴里面听到的答案,那個,在現在對于我來說,真的非常重要。
「主人,丫頭不會背叛主人的,丫頭會時時刻刻都想著主人的。」她很果斷地沖我說道。
「可是你欺騙了我呢?」我有些傷感的對她笑了笑,輕聲說道,「你並不值得我相信,丫頭,你讓我好失望。」
「主人,丫頭……」她想要解釋,可是我卻不想听。
打斷了她的話,我繼續往下說,「這件事情最月兌不了關系的,應該是你吧?」這才是讓我覺得最可怕的事情,我一直以來最相信的人,竟然是差一點兒就奪走了我的生命的人,真的太不可思議,也太恐怖了。
「是你控制了婉萍,讓她在我的茶水里面放了催產的藥,也是你讓珍兒把東西給我,還是你,告訴我皇後是幕後黑手,可是我還是想不明白,是為什麼呢,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呢?」我輕聲問她。
「主人果然是主人,不管我做什麼,都瞞不過主人。」她也不再多說什麼辯解,直接承認了她的所作所為,卻不肯說清楚原因。
「不能夠告訴我原因嗎,丫頭,你為什麼會做這樣的事情呢?」我想要听到她告訴我原因,我不明白,她是我的式神,為何會選擇背叛我呢?
「沒有原因,主人直接毀掉丫頭就可以了,是丫頭做錯了,就應該受到懲罰。」她垂下頭,跪在我的腳下,聲音卻很堅持。
「可是我想要知道原因,你越隱藏,我就越想要知道為什麼,丫頭,你難道不了解我的性子嗎,你越不想說,我就越發想要知道。」我同樣在堅持著。
「丫頭並沒有想要傷害主人的,只是想要主人感覺到皇宮是個多麼危險,多麼可怕的地方。」她看了我一眼,微微嘆氣之後,輕聲說道,「如果主人感覺到可怕了,或許就不會想要繼續呆在這里了,這里陰氣太重了,讓人太厭惡了,我想要主人離開這里,過快樂的日子。」
「這里有我重視的人,丫頭,我不可能離開這里的,」我很平常的說道,「你討厭這里嗎,我以為……」
「主人在哪里,丫頭就應該在哪里,可是主人在這里不會快樂的。」她說得那麼確定,好像我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在受苦受難一樣。
「我真是不太明白,你的腦子里面都在想些什麼東西,丫頭,這就是你做了這些事情的原因,這個原因也未免太過于可笑了吧?」我還是想不透,她到底是想要怎麼樣,她就那麼討厭皇宮嗎?
「丫頭只是希望主人能夠過得好,希望櫻大人能夠過得好。」她微微笑著,說起‘櫻’的時候,她總是能這麼開心,好像看到了無限的光彩,「只要主人離開這里,我們就都能夠感受到快樂了,不管是主人還是‘櫻’大人。」
「丫頭,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我感覺到她好陌生,這種感覺,讓我覺得好不確定,她,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在什麼時候,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