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話,我總有一種全身都要毛骨悚然的感覺,如果這件事情只不過是皇後做的也就算了,可是,他竟然告訴我貞嬪也對這件事情參與其中了,身在冷宮的她,並沒有在冷宮好好呆著,反而出來了,但是我竟然全然不知。
听著他的意思,這件事情和皇帝月兌不了關系,可是到底是為什麼呢,皇帝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為什麼要讓貞嬪從冷宮出來,特別是,他竟然對我隱瞞了這件事情。
「到底是因為什麼呢,把貞嬪放出來,總是需要理由的,他到底是以什麼樣的理由呢?」我一個人自言自語,陷入沉思。
「娘娘,娘娘……」珍兒急急忙忙的呼喚,然我收回了思緒,不再考慮,等待著下一個時機,或者是,直接等著靈給我一個答案。
「怎麼了,干嘛這麼慌慌張張的,」我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現在算是危急時刻,可是越在這樣的時候,就越要鎮定一些,所有的人都慌亂起來,整個景仁宮不得亂成一鍋粥了,「有什麼事情?」
「娘娘,奴婢找到了一個東西,」她小心翼翼的把一個包袱送到我的面前,我想要接,她卻不肯給我,「娘娘,這東西危險著,您就著奴才的手看看就好了,可千萬別自己踫它。」
「這個,有什麼問題?」我不解的看著她,只不過是一件小衣服,上面全都是血印兒罷了,怎麼就能讓她這麼驚訝了。
她立刻開口解釋,「娘娘,這個呀,是民間的土方子,如果孩子生了天花,就在孩子的衣服上,用血滴上,孩子就能夠康復過來了。」
「所以呢?」我還是不是很明白她到底要表達出一個什麼意思,「這個是誰弄得?」
「看這樣子,這也不是剛弄得,所以不會是誰幫三阿哥祈福做的,就只能是人那這個東西,害了三阿哥。」珍兒一字一字的說道。
「這個,你是在哪里找到的?」我微微皺眉,低聲問道,這太可怕了,那天,為什麼就會錯過了這一件東西呢?
「娘娘,您知道了之後可不要太過于驚訝,畢竟奴婢也不是很確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想了想,才微微遲疑著說道。
「好了,我明白的,」我點了點頭,「你快點說吧。」
「奴婢今天無意間看到三阿哥的乳母嬤嬤把這個和一些東西一起往火里扔,奴婢覺得有些奇怪,就留下了,問過了經驗豐富的嬤嬤,才知道這是什麼的。」珍兒說的特別令人信服,可是玄燁的乳母為何會做這樣的事情呢,這對她來說,根本就是百害而無一利的。
「我知道了,把這件東西收好,至于剩下的事情,等到玄燁的身體恢復了再說。」我淡淡的吩咐著,乳母是除了我之外對玄燁最重要的人了,我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讓玄燁找不到她,可是一旦等到我的孩子身體恢復了,可別想讓我放過你。
「對了,別忘了好好看著她,再有什麼動作都來告訴我。」我緩緩的吩咐著。
其實心里面對于珍兒也並不是完全地相信,畢竟當初那件事情,已經在我的心里面留下了烙印,雖然按照實施,她應該是被丫頭控制了,但是我早就已經不敢相信她們了,就連丫頭都會改變,都會選擇背叛我,更不用說她們了。
「是,娘娘。」珍兒好像也能夠看得出我的心不在焉,回應起來都小心翼翼的,只不過她越是這樣做,就越讓我感覺到不可信任。
一步一步走到玄燁的身邊,我現在只想要在他的身邊,只有他,是我所相信的,其他的,我真的都沒有勇氣去相信了,特別是听了靈的話之後,就連他,我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了,靈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分辨不出來,他究竟為何要瞞著我,做出那樣的事情,我也很想問清楚,只是,現在好像並沒有絲毫的機會。
心里面想得太過于多,臉上也就表現出來了,我本以為只是我一個人的思索,可是,好像並非這樣。
「額娘?」玄燁輕輕地開口,有些不解的問到,「是玄燁讓額娘擔心了嗎?」
「傻孩子,為什麼這麼問?」我輕輕地撫模著他的額頭,笑了笑問道。
「額娘看上去好像不開心,是玄燁不該生病,不該讓額娘擔心的,額娘不要不開心,好不好。」就連孩子都感覺到我的情緒不對了,就這麼明顯嗎?
我搖了搖頭,解釋道,「玄燁沒錯,額娘為了玄燁擔心,是額娘在意玄燁,愛護玄燁的表現,玄燁沒有錯,你是額娘的乖孩子。」
「真的嗎,額娘沒有不高興嗎?」他還是用懷疑的語氣問我,小小年紀就這麼敏感,我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繼續安慰他,讓他全神貫注在自己的身體上,「額娘沒有不高興,額娘不會因為玄燁不高興,玄燁趕快好起來,額娘會更開心,更喜歡你的。」
「嗯,一定會早日好起來,不會讓額娘再擔心下去的。」他很堅定的說道,眼楮里面燃燒著小小的火苗,讓我感覺他的眼楮,更像是他的父親了,深邃而迷人。
不想要讓自己深深陷入其中,我用手遮住了他的眼楮,柔聲說道,「我的玄燁真乖,額娘的玄燁最听話了,額娘最喜歡你了,玄燁早一點好起來,我們和妹妹一起玩,玄燁很久都沒有見過妹妹了吧,一定很想念妹妹是不是?」
「嗯,想念妹妹,還有皇阿瑪,皇祖母,玄燁都想念,玄燁要早點好起來,見皇阿瑪和皇祖母。」孩童稚女敕的聲音雖然虛弱,但是仍舊堅定。
只是,他們,真的值得你思念嗎,我對此表示非常的懷疑,嘴上還是什麼不該說的都沒有說,我輕輕地拍著他的背,讓他感覺更舒適一些,听著他的童言稚語,只是淺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