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去了魔法網店,大家都在門口迎接我,祝賀我痊愈。
還好,他不在,我想或許他知難而退了。
可是進了屋我發現我錯了,在桌子上擺放著一大束的玫瑰花,卡片上是小琪的字︰陽光總在風雨後,經歷過之後才更珍惜對方。
我很不屑,順手扔在了垃圾桶,我知道我這個簡單的動作讓門口的那幾個人大為吃驚。
小柔走到我身旁扶著我的肩膀問︰「小楠,你怎麼了?你不舒服麼?」
「沒有,我很好。」我假裝無所謂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
小強從垃圾桶里撿起那束玫瑰說︰「你扔了太浪費了,擺在房間還好看呢。」
「好看?那送你吧。」我繼續看著報紙,雖然我不知道我在看那條新聞。
小強說︰「你今天不對勁啊。」還沒說完,我听到門口的小凱說︰「小琪你來啦?」我想小琪一定是看到了這一幕了。
小琪沖了進來,拉起我的手說︰「我們去談談。」我被他拽著,我能感覺到他要爆發了。
「放開我,你把我拽疼了。」我狠狠的一甩手,故意裝出厭惡的表情,自己看著發紅的手腕。
「小楠,你是怎麼了?」拉我到了院子里,他雙手按住我的肩膀一臉無奈。
「我沒怎麼了,我還能怎麼了?」我用手撇開他的手。
他直起身子說︰「我有什麼地方做錯了?我改。」
「你改?你能改麼?你把家產送給你繼母的孩子,你看看你的手,他還能干什麼?你再看看你的脖子,小琪你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小琪了。」我輕蔑的直視他的傷口,我看到他向後縮了一下,我知道我一定是傷害到他了,我在心里對自己說︰一定不能心軟。
「小楠,這些都不重要,這是你說的。」
「是我說的,是我以前說的,現在我不這麼想了。」我顯得很霸道很無理,連我自己都討厭自己。
「難道就是因為我的錢,和我的外貌你才跟我在一起的麼?」小琪問道,我已經听出來他有些失望了。
「當然不是這些。」我覺得料還不夠猛。
「還有什麼?」他似乎還抱著一絲希望。
「還有開始對你手的自責,不過我現在已經償還你了,我也差點死了。」我交叉著手臂抱在胸前,我知道現在我這個樣子是人都想揍我。
「終于說實話了,我就知道你並不喜歡我,你跟我在一起完全是因為我的手,你是因為自責才跟我在一起的是麼?」他眼圈紅了,我盡量把眼楮往別的地方看。
「現在不自責了。我還給你了。」我把臉轉向一邊。
「愛情不是交易,開始我是覺得你跟我在一起是因為我的手,但是我覺得我們還是有感情的啊。」小琪聲音在顫抖。
「我話說的很明白了。你怎麼就是冥頑不靈呢?我們不合適,跟我這麼久,竟然還不知道我的脾氣?我要工作了,這幾天魔法網店的事情都沒管,光管你家的破事兒了。」我扭頭就要走。
「等等。不要走。」他在後面叫著我,我頓了一下,但是還是毅然的走開了,我輕輕的說︰「對不起,我只是不想傷的你更深。」我自己在心里默默的唱著《愛你在離別時》。
小琪依然站在原地,而我看到了那群喜歡偷听別人講話的家伙,他們個個大眼瞪小眼的看著我進了屋。
我繼續看報紙像是沒事發生一樣,小柔走了進來說︰「這不像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跟我說麼?」我不得不承認小柔慧眼如炬,但是我不能說。
「沒有,哪有什麼事,該說的我都說了,你相信你們也听到了吧?」我繼續翻著報紙,盡管我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小楠,小琪對你是真心的,他的傷難道還比不上他對你的真心麼?」
「真心什麼?鼻涕蟲而已。」
「小楠。」小柔厲聲道,我知道她一定覺得我不可理喻。
「好了,一會去辦公室開會吧,最近我沒在魔法網店我要了解最近魔法網店的情況。」我把報紙一扔自己踱步出了門。
小凱和小強站在門口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我。
我開了辦公室的門,我轉身關緊,我坐在椅子上看著天花板,我閉著眼楮在心里跟小琪已經說了幾百次對不起。
咚咚咚,「進來。」我知道是小柔他們來開會了,可是令我吃驚的是跟在小柔後面的是小琪。
他為什麼還會跟來?按理說他听完那些話應該離開魔法網店永遠不再回來的,為什麼他還要回來。
小琪說︰「我永遠都是魔法網店的人,不管我跟你是什麼關系。」
「你才來了幾天?就這麼深厚的情誼了?」我問道。
「他是重情重義的人,不像某些人。」小凱這個一禮拜都不想說一句話的人竟然也會替小琪打抱不平了。
我咳嗽了一聲,說︰「好吧,那我們來開會」
會上,小琪依然認真的听著,他似乎沒有半點情緒,反而我總是前言不搭後語的總是被人糾正,我心想︰好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多久。
听了最近一段時間的報告我總結出一句話︰「什麼都沒做?」
「恩,倉庫里的藥都沒了,我們不知道老板是從哪里弄的這些魔法藥,所以我們都沒接訂單。」
「魔法網店竟然一個多月都沒生意?你們是干什麼的?」我故意發火,我當然知道,倉庫里的藥都沒有了,第六空間的咒語被袁恆偷走了,我再也不敢擅闖第六空間了,上次第六空間自我修復了好幾個月,如果我這次再闖進去,恐怕第六空間又要修復幾個月了,而且我也不會找到那個奇怪的超市。
「小楠,這不能怪我們。」小柔有些委屈。
「不怪你們怪誰?難道沒有魔法藥就不能達成別人的願望麼?你們隱形是干什麼吃的?」我很刻薄,或許我還沒有從壞女人的角色里走出來。
「小楠。」
「別叫我。我是你們的老板。我是魔法網店的老板。」我敲著桌子站起來。
我看見小柔哭了,小強安慰著她,然後瞪著我說︰「你吃嗆藥了?」
「我吃嗆藥了?明明是你們偷懶。」我指著小強。
「我們偷懶?你不想想是誰把你從鬼門關里就出來的?是誰在你昏迷的時候照顧了你兩天?你現在說我們偷懶?」小強扯著嗓子吼著。
「那是兩碼事。」
「你變了,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了?走小柔,我們走,這個會開了也沒意思。」小強拉著模著眼淚的小柔走了,小凱也跟著走了。
小琪站起來,我以為他也要走,可是沒有,他說︰「你肯定是有什麼事。」他盯著我,我盯著窗外,我嘆了一口氣說︰「你喜歡猜別人的想法麼?那好,我告訴你我沒有,如果真有什麼事的話,那就是我死過一次,現在怕了,我要好好生活,我要對得起自己。」
「你真的這麼想?」小琪問。
「當然,你還有什麼問題麼?如果沒有問題了,你該去工作了。」我打發他走。
他笑了笑,他竟然笑了,我真不明白他在想什麼,我們兩人現在就是互相猜來猜去,他說︰「好,我知道了。」他異常淡定,就好像剛才我們沒分過手似地。
「我不會放棄你的。」走之前他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但就是這麼一句話突然讓我有一種前功盡棄的感覺。
看見他出了門,輕輕的幫我關上,我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我覺得我遇到難題了,現在我知道,其實那歌詞都是騙人的——愛你在離別時,你可知道那不是我所願,因為愛你就讓我轉身離開,因為愛你就讓我背著你流淚,而我現在想轉身離開卻不行,而且我還有一種想放棄的沖動,想到小琪會傷心,想到小琪心理會有多痛我就不想離開他了。
現在已經是深秋了——深秋的葉子干結了我的心扉,因為它只會在想你的時候變成潺潺的流水,無聲無息,無欲無求,讓我好好愛你,為你離開,愛你,就這樣離開我默默的看著那些枯黃的葉子唱著這首歌。
回到家,我就趴在床上,抱著我的小熊哭,老媽敲我的門喊︰「你跟小琪分手了?」
不知道是誰那麼八卦今天下午才發生的事情,沒想到晚上就被老媽知道了。
我擦干了眼淚,給老媽開了門。
老媽沖進來喊︰「你真的跟小琪分手了?為什麼?」
「老媽他沒錢,他把錢都給他哥哥了。」我理直氣壯,我了解市儈的老媽,我知道她一直想讓我嫁個金龜婿。
「小楠,你怎麼能這樣呢?人家沒有錢就跟人家分手?」老媽竟然教育起我來。
「不是你一直叫我找個有錢人麼?這樣你還可以跟那些牌友炫耀。」我抱著小熊坐在沙發上。
許久,老媽才說︰「你是這樣看老**麼?和你的幸福相比,那些牌友算什麼,小楠乖,不要沖動了,快去跟小琪和好。」
「你以為是過家家麼?說和好就和好?老媽你別管我了我自有分寸。」
老媽嘆了一口氣說︰「這麼好的孩子你怎麼就不要呢,真不知道你們現在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