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恆閉關在倉庫的密室已經一個月了,我原本以為在未來的一個月里不會再有人在網上下訂單,但是我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奔著魔法網店要破壞世界一切的主張找來了,他是一個看起來有六十多歲的老人,頭發已經變成銀白色,剛好袁恆出關的那一天他接待了這個老人。
「你听說過魔法網店?」袁恆沒有讓老人坐下,他見了老人先是上下打量一番,然後自己拖了把椅子坐下。
「你就是老板?」老人並沒有回答袁恆的話。
「我就是。」袁恆點點頭。
「我當然听說過魔法網店,而且我就沖著你們魔法網店那股狠勁來的。」
「哈哈,狠勁?說的好,說說看,你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袁恆終于示意老人坐下。
「我是為我女兒來的。」
「她自己怎麼不來?」
「她死了。」
「什麼?她死了?那你來為她求什麼呢?」袁恆眼楮有些發亮,似乎他比較感興趣。
「她死的很慘,她是被車撞死的,那個人太缺德了,軋了我女兒見她沒死,又倒退了車確實軋死我女兒才把車開走了,而他卻因為證據不足沒有得到懲罰,現在他還在逍遙法外,我每天都能听到我女兒的哭聲,我能感覺到她每天都躲在屋子的一個角落哭泣,她告訴我她死的冤枉。」說道這里老人掏出手絹擦拭著眼淚。
「那你是想讓我怎麼幫你?」袁恆笑著問道,似乎他對這段故事並沒有多大的傷感,反而是冷笑,甚至可以說他只是覺得有趣。
老人眼里充滿了仇恨,他說︰「我要讓撞死我女兒的人不得好死。」
「我從來不會讓壞人不得好死的,所以你這個訂單我接不了。」袁恆簡單的幾句話說出了他一貫遵循的法則。
「不,你一定要幫我,不然我女兒死不瞑目。」
「呵呵,你真可笑,我也是經常讓人死不瞑目,難道我自己也要懲罰我自己麼?你們這種人,沒有本事就別想要求別人做什麼,有本事你和他一樣壞,他撞死你女兒,你自己買車撞死他兒子,一命償一命,似乎我也幫不了你,我看你還是走吧,你求我,我還不想幫你,我這個人從來不會同情誰,你也別哭了,有恨找軋死你女兒的人發去。」袁恆的話實在太無情。
可是老人卻不肯走,他跪下來磕頭說︰「我求求你,求求你讓我女兒死的瞑目,難道你沒有孩子麼?你怎麼就不能理解作父親的心願呢?」
「我的孩子?」袁恆听到這里似乎抽搐了一下。
他搖搖頭說︰「我沒有孩子,所以你千萬別告訴我做爸爸的感受。」
袁恆一再拒絕他,正當袁恆起身準備要離開的時候,跪在地上的老人死命的拽住他的黑袍說︰「求求你,你要我什麼我都給你。」
「老東西,你身上的零件都是壞的,我要你的?真可笑。」
袁恆一把推開老人,自己走了,而老人依然跪在辦公室,他老淚縱橫,整整一天的時間老頭就那麼跪著他不吃不喝,看得出來他一定是個很倔強的老頭。
第二天老頭依然在辦公室死都不肯走,只有小柔偷偷的給他送去一點水和飯,小柔告訴老人不要把給他送水和飯的事情告訴袁恆,就這樣老人呆了兩天兩夜,終于袁恆肯見他了,袁恆模著下巴說︰「沒想到你可以兩天兩夜不吃不喝,難道你是想去見你的女兒?正好,我可以成全你。」
「如果你把那個人弄死了,我可以馬上去死。」老人依然堅定讓軋死女兒的人必死的信念。
「你真是固執,我想知道你和你女兒有多大的感情,竟然能為她付出這麼多,我知道很多人都有你這樣的遭遇,可是他們過了悲傷的勁頭活的還不是好好的?如果這個世界上都要懲治那些犯了罪的人,那不是要死很多人麼?我就是其中一個,哈哈哈哈。」袁恆倒是很了解自己。
「我女兒是單親家庭長大的,我和她媽媽在她五歲的時候就分開了,她媽把女兒扔給我,開始我也是一個吃喝嫖賭樣樣俱全的人,我根本不會看孩子,而且她還是個女娃,我也不會給她扎頭發,她每天穿著打扮都像個男孩子。」說道這里老人深邃的眼里充滿了慈愛。
「她很聰明,八歲的時候就會做飯給我吃,還會揪著我的襯衫讓我不要喝那麼多酒,她從來不找媽媽,她說世界上只有一個親人,就是我,當我听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心碎了,我知道僅僅八歲的她就已經明白了很多,她小時候沒有玩具,她總是被別人欺負,但是她很善良,她從來不會像別的小孩一樣揪著我的衣服要這個要那個,她會把屋子收拾干淨站在小板凳上從窗台看著我等我回家,也就是從那個時候我才戒煙戒酒,每次我給她買回漂亮的衣服她就要用小手模著我的胡子親我的臉,那個時候你會覺得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爸爸,你可以什麼都沒有但是你就是不能沒有女兒,我和女兒相依為命了二十年,那次她說要給我買一張按摩椅,我說我不要,她心疼我就去各大超市去轉,說要給我買最好的,可是就是那天晚上她出了事,她並沒有闖紅綠燈,就這樣被那個人撞死了,當我接到電話的時候我的心也跟著她去了,我一夜之間白了頭發,你看我想在像五十歲的人麼?」
「確實不像,說你七十都有人信。」袁恆臉上已經沒有了表情。
「我現在每天只能用酒麻醉自己,可是酒醒之後我似乎能看到女兒依偎在牆角哭喊著說她死得冤枉,想到那個無良司機我就恨不能殺了他,可是因為這件事他躲了起來,我到處都找不到他,之前他要賠錢我也沒要,我告訴他讓他自己留著買棺材去,我女兒的生命哪能用錢買來的?我寧可用我的命換我女兒的命,當我在報紙上看到魔法網店的報道的時候,我知道只有你才能幫我,我求求你,求求你了。」老人哭的已經泣不成聲,眼淚在布滿周圍的臉上縱橫著。
「你想我怎麼幫你?」袁恆問道。
「讓他在死之前跟我女兒贖罪,我要讓他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老人惡狠狠的說。
「行,我答應你。」
「真的?」老人似乎不太相信。
「如果你能幫我,你要我的命都行。」老人說。
「我要你這老東西的命干什麼?」袁恆從筆筒里抽出一支筆來,他又對準了投擲了進去。
袁恆說︰「如果我有女兒也該二十三四了吧。」雖然他是自言自語但是老頭卻說︰「你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女兒?」
「是啊,我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女兒?我是不配有後代的人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老人還要解釋袁恆卻把大手一揮說︰「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告訴我那人叫什麼名字就行。」
「他叫張康。」老人咬牙切齒的說︰「我就是死了都記得這個名字。」
「好,你回去吧,這件事情我會替你做好的。」袁恆說。
「我帶錢了,你看夠不夠。」老人把幾疊鈔票從懷里掏出來恭恭敬敬的送到袁恆的眼前。
「哼我要這東西干什麼?我想要整個銀行都是我的,你還是拿回去吧,用這錢替自己養老吧。」袁恆推了回去。
「你不像。」老人皺著眉頭說。
「我不像什麼?」袁恆輕輕皺起了眉頭。
「你不像報紙上說的那麼壞。」老人說。
「哼,哎我做了一輩子壞事難道就不能做一件好事?恐怕這只是對你來說是好事吧?殺人的事我還是願意做的。」袁恆仰在老板椅上瞪著眼楮看著天花板,他擺了擺手說︰「你走吧,我累了。」
老頭慢慢的走出了門,而這時候袁恆輕輕的打開抽屜,他從里面翻出了一張相片,相片上是一個帶著黑色勛章和一個帶著粉紅色勛章的兩個人,那正是年輕時的老板和袁恆。
袁恆模著照片嘆了口氣說︰「我怎麼覺得自己老了?如果你生的是我的孩子,那麼她也應該和小柔一樣大了,或者比她大點?不會和小楠那死丫頭一樣大吧?或者我們還會有個兒子?依萍,你走了以後我就再也沒找回過我,我不想找,依萍,你該投胎了吧?好好做人,以後可別喜歡上我這樣的人,他會毀了你的。」正模著照片小柔走了進來,小柔眼楮直直的看著袁恆說︰「老板,倉庫的貨物不夠了。」
袁恆馬上把照片放進抽屜里,他吼道︰「進門之前要敲門。」
「是,敲門。」小柔依然眼楮直直的,可是我卻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你出去吧,我知道了。」袁恆擺了擺手示意小柔出去。
「是,出去。」小柔轉了身去就要出門。
這時袁恆突然叫道︰「等等」
袁恆喊出來的時候我終于發現小柔那里不對勁了,她現在正面臨著危險,我的心開始為她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