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沒有中毒!手顫抖地伸向前,看著那把劍刺穿了煜灝的胸口,寧瑤忽然覺得有股氣從丹田噴出,洶涌般的在體內流竄。
刺客大喝一聲,拔出劍對準寧瑤再次刺去。
煜灝踉蹌了子,撲過來又想護著寧瑤。
「你這個超級大笨蛋!」寧瑤極度不爽,大聲罵著,伸手環住煜灝腰身往右邊一閃,躲過攻擊的同時從身上取出毫針,精準的刺入煜灝的穴道,暫時封住經脈幫他止住了血。
就算是為了皇帝,不能讓她死掉,這家伙也用不著這麼拼命的保護吧!他當他是什麼?用肉身當盾嗎?
寧瑤感覺氣血涌動的更加厲害,收回毫針的時候手忽然模到醫師父送給她的那十三枚子母銀針。對了,怎麼將這個給忘了。難怪學習針技的時候,醫師父總說她缺少對敵實戰經驗,叫囂著讓她找毒師父練習。
她對這套怎麼看怎麼像東方不敗的針技不感興趣,所以時常偷懶。卻不曾想到竟會有用這針技的一天。
絕命的劍來的很快,快得還沒眨眼就已經到了咽喉處。寧瑤暗中操控著子母銀針,就等他到來。眼見時機成熟,按照心法口訣發動母針,頃刻間十二枚子針一起射向絕命的胸口幾處大穴。
絕命沒料到寧瑤會出手攻擊,更沒想到她一出手就直取他性命。躲閃不及,被銀針刺中的瞬間,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楮,一點點暗淡下去的眼神里滿是不干。
又傳來幾聲悶哼,寧瑤回頭,剛好看到林文解決掉最後一個黑衣人。大街上已經血流成河,無辜的百姓舍棄了維持生計的貨攤,躲得遠遠的,探頭往這邊看卻不敢過來拿回屬于他們的東西。
膽大的湊近些看熱鬧,卻也是被這副場面嚇到。寧瑤看了一眼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黑衣人,竟連一個還活著的都沒有。為什麼不留下一個活口問話?
雖然有懷疑,不過現在還不是分析這個原因的時候。林文林武已經收好劍,過來摻扶煜灝。寧瑤緊隨兩人上了馬車,受了點小傷的車夫揮鞭將馬車掉頭,直奔王府。
一陣手忙腳亂將煜灝帶回望竹齋,寧瑤急忙吩咐人拿熱水,準備草藥。解開煜灝胸口因血跡干涸而發硬的衣衫,極深的傷口邊緣翻卷的肉,呈現墨汁般的黑色。
「有毒!」寧瑤一驚,急忙伸手給煜灝請脈。脈搏已經很弱很弱,听呼吸也是十分艱難了。寧瑤急忙從懷里拿出解毒聖藥,喂煜灝服下。只是煜灝的毒已經深入五髒六腑,就算此刻服下可以解百毒的良藥,也為時已晚。
怎麼辦!雖然和他沒什麼瓜葛,連朋友都未必算得上。可就是這麼一個毫不相干的人,拼了命不要將自己救了,還因此要丟了性命。
心忽然揪得厲害,就像那天也是在這里給煜灝請脈一樣。沒由來跳動過速,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寧瑤知道這是連心毒又發作了,這會兒煜灝即便昏迷也是在心里惦記什麼吧。惦記他皇帝哥哥的病,或許還牽掛很多事,可是寧瑤知道這里面有她一個,不然連心毒不會發作的。
手拿著練過無數次的毫針,卻不知該怎麼下手。醫師父在就好了,施展金針絕技,就可以讓精血逆流,把毒素從五髒中拔除,迫出體外。可是醫師父不在這里,她也不會金針絕技。
怎麼辦?從來沒有這般恐慌過,眼見煜灝臉色越來越蒼白,手也更加冰涼,寧瑤忽然鼻子一酸,竟有想哭的沖動。
屋子里亂成了團,剛听到消息趕到的四兒過來只是擔心的看了一眼,立即主持秩序,有條不紊的吩咐這些不知道該做什麼的丫頭。終于不吵了,可寧瑤卻還是沒想到什麼辦法可以救活煜灝。
「姑娘,當真沒……」將所有人都斥退出去後,四兒輕輕走到寧瑤身後,看著煜灝的眼里滿是悲傷。
知道四兒和煜灝關系不一般,這會兒她定然心痛的要死,可寧瑤卻真的說不出假話更無法安慰她,哽咽了半天最後無奈的點了點頭。
「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四兒知道寧瑤的醫術,在這京城里怕是無人能及,所以王爺和慕容軒才會將她接到府上,還費勁心機將她送進皇宮,偷偷給皇帝診治。
是啊,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寧瑤在心里一遍一遍這樣問著自己,直到她半趴在睡榻前,手垂落下來滑過腰間。
這是——金針!醫師父施展金針絕技所必需的十二枚金針。她不知道為什麼醫師父會將這金針傳給她,因為這金針絕技醫師父從未教過她。空有寶貝卻不能救人,要它還有何用。
寧瑤發泄般的將金針從懷里取出,手一抖便將十二枚金針都甩了出去。
也就在這時,奇跡出現了。本是隨便沖著地上拋去的金針竟然在即將落地的一剎那,調轉方向,瞬間回到了寧瑤手里。
這……寧瑤瞳孔不斷放大,直到變成銅鈴才晃過神,握著金針的手顫抖不停,淚水順著臉龐滑下的瞬間卻「哈哈」大笑出聲。
醫師父啊,你騙得我好苦啊!寧瑤又是哭又是笑,原來,驅動子母銀針的絕技就是金針絕技,只要按照醫師父平時教的針技,將其運用到金針上面,就是名震天下的金針絕技了。
慌忙擦去眼淚,寧瑤爬起來粗魯地去扒煜灝的衣服。這怎麼可能不急,一分一秒都關系到煜灝的生死。轉眼間上衣全部被月兌光露出健碩肌膚的同時,寧瑤手中的十二枚金針一起飛出,從不同穴位鑽進煜灝體內。
隨著金針的游走,寧瑤發現煜灝靠在床邊的左手有些發脹,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那里。快速將左手移到床邊,讓四兒拿來一個臉盆後,毫針扎上腫脹之處,頓時從針眼處冒出一滴黑色的血液。
血流出來好像是找到了宣泄的源頭,開始不停冒出來,「滴滴答答」,不一會兒就流成了一小攤血跡。黑色的,還是黑色的,知道一炷香過後,這血才逐漸恢復成了血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