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今日若讓你這孽畜跑了,我還有何臉面做這無名道派的長老!艾兒,你和師伯采下三生花後即刻由我等來時的路線返回山門,待我斬殺了那個小孽畜,就會前去與你們匯合!」
美婦匆匆交代一番,不帶兩人說話身形就消失在了原地,向著遠處的楚白奔殺而去。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師伯,你說師父能追到那個小畜生嗎?」
媛艾扯下一條碎步,將斷指處包好,旋即咬牙切齒的望著楚白消失的方向,雙眼沖所爆射出的仇恨火焰,幾乎能將鋼板融穿。
「以師姐的能力想要追上他應該沒有困難,只不過……那個小畜生詭計多端,師姐若是想要將他徹底滅殺,恐怕還要多花費一番功夫。」
黑面大漢接連遭受重創,法力已是十不存一,一口氣說完這番話後他的臉色又開始變得蒼白起來,被豐田秀吉寒氣沁入的胸膛更是猶若夾著萬千冰刺,每一次呼吸挺動都讓他痛苦萬分。
媛艾有些擔憂的看著艱難踱步走到三生花前的大漢,「師伯,你沒事吧,不行還是讓我來吧!」
「不,三生花非尋常靈藥,采摘的時候稍有不慎就會被混沌之氣波及,到時候輕則修為永遠無法寸進,重則神智盡消,淪為一具行尸走肉!」
媛艾聞言縮了縮脖子,下意識的向後退卻了兩步。
「那師伯你千萬要小心一點啊!」
「呵呵,無妨,我……」黑面大漢的聲音突然一滯,整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般,保持著一個半蹲的動作僵立在了當初。
「師伯?」
媛艾心中一跳,忍不住輕呼一聲。
那含著童音的清脆話語,在空蕩的倉庫中靜靜回蕩,但是那黑面大漢卻恍若未覺。
「師伯,你不要嚇唬我啊,你到底怎麼了?」
夜風順著牆壁的破洞吹拂倉庫,絲絲冰涼。
媛艾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緊了緊道袍的衣領,舉步走到黑面大漢身旁,小心翼翼的伸手輕輕推了下對方雄壯的身軀。請記住我
嘩!黑面大漢原本強壯的身體,竟然在媛艾輕輕一觸之下土崩瓦解。像是被人用鋒利的小刀精確的切割,嘩啦啦的跌落下來的肉塊每一塊竟然都只有指甲蓋兒般大小,一股腥臭的味道迎面撲來,在肌肉盡數落去之後,媛艾方才驚恐的發現,自己師伯的內髒不知何時竟然已經消失不見,唯有一具森白的骨骼,保持著半蹲的姿態,詭異的佇立在那里。
「啊!」
看著眼前血腥殘酷的一幕,媛艾的心靈瞬間崩潰,她發出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踉蹌著腳步就向著倉庫之外奔逃而去。
「師伯,死了,有人殺了師伯……」
一陣細細簌簌的響動從身後傳來,空氣中腥臭的味道變得越發濃郁,媛艾的胃中一片翻江倒海,可是她卻不敢回頭,只是機械的邁動著雙腿,企圖逃離這片詭異的空間。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股力量突然從腳下傳來,心神大亂腳步虛浮的媛艾摔倒在了地面之上。
濕熱的感覺,從足尖傳來,繼而飛快的向著小腿蔓延而出,媛艾回頭一看,卻駭然的發現那些指甲蓋兒大小的肉塊正跳躍翻滾,如同一片伏在地上的血色流雲,向著自己的方向涌來。而不知何時,在媛艾的小腿上已經附著了無數密密麻麻的小肉塊,他們如同內髒般蠕動著,將媛艾的小腿裹得嚴嚴實實,看起來惡心至極。
「啊!」
媛艾嘶聲尖叫,在被小肉塊附著之後,她雙腿已經變得沉重無比,根本無法重新站起,只能靠著手臂的力量搓動著身體向後退去,但是……
噗噗噗噗!
在媛艾絕望的目光中,一個個小肉塊歡快的跳在了她的身上,蠕動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上蔓延,大腿,小月復,胸部,直至最後的頭顱,不過片刻功夫,嬌小玲瓏的媛艾就變成了一個圓滾滾的血色肉球。窒息的痛苦,讓她爆發出了生命中最後的潛力,但是卻也只是推動的肉球向前翻滾了幾米,而後,就了無聲息。
「三生花開,紫氣東來,沒有趕上那種奇景真的很令人惋惜呢。」
三生花旁,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一個渾身罩在黑袍之中,隱約間身體還帶著一股子怪味的人,從空氣中浮現而出。
「無名道,嘖嘖,三生花這樣的寶貝落入你們手中,不過是暴殄天物啊!」
黑袍人從懷中拿出一張羊皮紙,對著三生花輕輕展開。
流光乍現,懸浮在半空中的三生花瞬間消失,而原本空白的羊皮紙上則是詭異的出現了一朵如水墨繪制出的暗色花朵。
黑袍人將羊皮紙小心翼翼的收入懷中,雙眼有意無意的掃向東南角落,仿佛自言自語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如果黃雀身後的獵人不敢出手,那蟬可就歸黃雀了呢!」
倉庫中靜悄悄的,沒有半點異聲傳來,半晌之後黑袍人輕輕一笑,揮手輕輕一招,血色的肉球中就鑽出一條條乳白色的小蟲,他們通體晶瑩,形貌與蠶相仿,在從肉球中鑽出之後便飛快的聚集,滾動著變成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肉~團,飛入了黑袍人的袖口之中。
嘩!肉塊散落,露出其下媛艾的尸體。她身上的道袍已經消失不見,的白皙婀娜,並不曾留下絲毫傷痕。最讓人感到詫異的是她原本在死前還驚駭扭曲的面容,在死後竟然變得安詳幸福,就像是陷入沉睡中的睡美人,在她的嘴角還殘留著一絲滿足的笑意。
「額,差點忘了流光轉身訣,哎,還真是麻煩,看來又要多跑些路了。」
正準備離開的黑袍人突然伸手拍了拍額頭,原本向西邁出的腳步縮了回來,轉而身形閃動,向著楚白離去的方向追去。
在黑袍人離去之後,橫田服歌和豐田秀吉的身影從東南角落的牆壁中緩緩顯出。
似乎是在今夜遭受了太多的打擊,豐田秀吉那英俊的兔爺臉上此刻已經沒有半點囂張的神色,他輕撫的胸口,眼有余忌的望著遠處森白的骨架和腳下媛艾的尸體,忍不住輕聲道︰「這個人簡直太可怕了,就連楚白和那個老妖婆都未曾發現我們,可是她卻只是一眼就看破了我們的隱匿之術。對了,服歌姐,那個人使用的什麼能力,竟然如此詭異霸道!」
「應該是,巫蠱之術!」
「巫蠱之術?那個黑面漢子也就罷了,這個小道姑死的到是離奇,那些蟲子似乎並沒有在她的身體上做手腳啊!」
橫田服歌皺著眉頭盯著媛艾的尸體,半晌之後方才輕嘆著開口道︰「僅僅是吞肉噬心還不足為懼,關鍵是這個女人是被吸干元陰而亡,如果我沒有記錯,這個人的巫蠱之術,恐怕已經趨于大成了。」
「原本以為修成神術,我也能為姐姐半些事了,卻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高手竟然如此之多。」
豐田秀吉有些頹然的嘆了口氣,俊美的小臉蛋上盡是愁苦之色。
「呵呵,秀吉有這份心思,姐姐就很高興了。」
「可是,我怎麼能忍心看著姐姐一人辛苦打拼?」
「秀吉!」
橫田服歌的嘴角微微勾起,溫柔的將對方額前的頭發撩開,「你要知道,姐姐最大的心願就是你能夠平平安安,若是不然,當初我也不會屈服于那些黑暗的生命。」
「姐姐」
豐田秀吉的眼中閃過一抹濃重的感彩,其中,有著對姐姐的感激和仰慕,有著對自己無能的懊惱和悲傷,但是更多,卻是一股洶涌澎湃的愛意。
「秀吉,你去跟上先前離開的那幾個人,看看他們落腳的地方在哪里,記住,小心一些。」
「服歌,你要干什麼?」
「我?自然是要去做那獵人!」
橫田服歌並沒有注意到豐田秀吉眼中的火熱,自然也未曾發覺他在不知不覺中對自己的稱呼改變,在說完這句話後,在說完這句話後,她的身形就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抹淡雅的清香,在空中靜靜的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