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你媽?什麼叫就是我看到的這樣?你不是出國了嗎?怎麼又在這里?恩?怎麼回事?說啊,這是怎麼一回事?」施夫人激動的站起來,伸出縴縴細指指著伊寧又指了指安心,質問。
安心一驚,她兀然睜大眼楮。
出國?
不是說是被家里人放到這邊公司來鍛煉的嗎?
為什麼騙家里人說出國卻來到B市?
為什麼會這麼巧踫到她?
為什麼騙她說是在這邊上班?
心里一連串的疑問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帶著這些疑惑,她將頭往施羽修那邊轉去,卻不想只能看到他臉上波瀾不驚的表情,這讓她更為驚愕。
但是還沒等到她將這些問題一一整理清楚,施羽修就率先出口。
「對不起,媽媽。」
施夫人愣。
她的這個兒子,由于是家里最小的一個,又加上條件好,從小就生在蜜罐里,長到二十幾歲家里人都是百般縱容著他,偏偏又長著一副好皮囊,性子也倔,以前做錯了什麼事,只要他稍稍有點不高興或者撒一下嬌大家就不忍心責怪他,久而久之就養成了寧死不低頭的混賬性格,雖然長大了在女人方面著實荒唐了些,但是大家也從來舍不得讓他受哪怕一丁點兒的委屈。
可是現在,她居然在她這個從來寧死不低頭不可一世的兒子嘴里听到了一聲‘對不起’,精明如她當然知道這句對不起是為了誰說的。
只怪他太不了解她這個做媽媽的的心情了,凡是做媽媽的,或多或少都是有點戀子情節的,如今見他為另一個女人說話,改變,而且還當著自己的面,施夫人覺得她心里的那把怒火正在越燒越旺。
尤其是這‘對不起’三個字,她這剩下的半生都不想听到。
施羽修顯然沒有發現她內心的變化,他伸手拉住安心的手腕,扣在手里不要她逃月兌,說︰「媽媽,她是安心,我喜歡她,我愛她,我想和她在一起。」
果然,他這句話剛說完,施夫人就差點被哽在喉嚨里的那口氣給活活嗆死,她顧不得修養的指著安心的臉朝施羽修怒道︰「你說什麼?你愛她?你愛這種為了錢爬上男人床的女人?」
施夫人的這些話像一道閃電批在安心身上,打得她差點站不住身子。
心里委屈得要命,可是卻無從辯解,低著的頭下,是她緊咬著的嘴唇以及慢慢泛紅的眼楮。
「她不是那種女人,她沒有為了錢爬上別人的床。」施羽修皺眉,他不準任何人說這種話來侮辱他愛的人,即使對方是他的媽媽。
「不是?你當我不知道她在雷家的那些事嗎?哼,你也太小看我了。」施夫人不屑的用眼角睨了一眼臉色慘白無血的安心,恥笑。
「媽!」施羽修失控的大吼,「你怎麼能在背後調查別人!那些都不關她的事!」
「沒有做見不得人的事哪里還怕人查?」面對兒子的質問,施夫人更加不屑。
「施夫人。」伊寧終于忍無可忍的開口︰「我尊稱你一聲伯母,希望你不要這麼說我的朋友。」
要不是看在兩家大人們交好的份上,敢這麼說她的朋友,她早就一巴掌招呼過去了,哪里還在這里慢慢的跟她客氣。
「我說什麼了?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你知道她肚子的孩子怎麼得來的嗎?你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的嗎?」一連四個反問像機關槍一樣直直的掃射進伊寧的心里。
伊寧一時說不出話來反駁她,而站在他們中間,從頭至尾把所有對話听在耳朵里的安心卻是將握成拳頭的雙手再緊了緊,然後放開,就著手心傳來的痛感,看向一臉隱忍的施羽修,真誠的說︰「謝謝你這麼長時間的照顧,還有,造成了你的困擾我很抱歉。」
她又對著在他們面前的施夫人鞠了個躬,「施夫人,請放心,我跟令公子只是朋友的關系,很感謝他能在我落魄不堪的時候照顧我,僅此而已,讓你們母子面臨這樣的局面很對不起,我離開,希望你不要為難他,也希望一切都能夠回到原點,對不起,再見。」
說完這些,她便不去看因為她的那些話而變得頹廢無力的施羽修,去到這幾個月來自己一直住著的房間,從衣櫃的最底層拿出自己當初帶著的那個小小的行李包,很快收拾好就走了出來。
「再見。」
她朝幾個人點頭,然後誰也不看的就挺著大大的肚子出了門。
「等等我啊,心兒,我們一起走。」
直到听到來自玄關處的關門聲,大家才反應過來,伊寧狠狠的瞪了施羽修一眼,然後拔腿就去追,一邊追一邊喊。
施羽修想都沒想的也要去追,但是卻被動作更快的施夫人拖住了手︰「你今天要是出了這個門,那個女人會比現在的處境艱難一百倍!」
施夫人的話像是悶棍一樣,狠狠的砸在他的身上,腿上像是被灌了鉛一樣,寸步難行。
一想到安心一個人大著肚子,也沒有地方去,又想到來自自家媽媽的威脅,他頓時急紅了眼。
「伊家那丫頭追去了你還擔心什麼!」施夫人拉過施羽修的手,示意他坐在自己身邊,又看他急得不行的樣子,淡定的說道。
「媽你怎麼能這樣!」見施夫人這麼冷靜,施羽修氣不打一處來,朝著她低吼。
「我知道你喜歡她,但是我為什麼會突然來這里,這一點你想過沒有?」回歸了貴婦人角色的施夫人憐愛的模模自家兒子的頭,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