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上,一名青年正慢步而行,青年叫莫科,原本是二十一世紀一名大好青年,莫名其妙的生在這個世界,算算也有二十五個年頭了,不過這會兒他正苦惱不已,眉頭都擰到了一塊兒,時不時的朝著山上看,剛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眼前就是回家的路,可是現在他不敢上去。
這一來二去,太陽漸漸就要落山了,青年咬咬牙,「拼了,人死鳥朝天,大不了被臭罵一頓!」反正遲早得回去,早死早超生,一狠心一咬牙,莫科終于踏上了回家的歸途,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回來的非常不巧。
懷著忐忑的心情,莫科一步步踏上大竹峰,「還是一點沒變啊!」莫科微微有些感慨,自己一走就是七年,大竹峰還是跟往日一樣,一如既往的平靜,不過也沒辦法,誰讓大竹峰人丁不興旺。
就不回大竹峰,莫科心下忐忑,也不知師傅師娘怎麼樣了?記得剛走的時候,小師妹好像還很小,這麼多年也該長大了,還有眾位師兄,又過了七年了,大師兄不知有沒有變成老頭子,那家伙貌似快一百多歲了吧,大師兄貌似喜歡小竹峰某位師姐,也不知怎麼樣了……
莫科沒心沒肺的想著,不知不覺便踏入了山門,跟往常一樣,大竹峰一如既往的安靜,連個人影也見不著,院子里一個人也見不著,不知都干什麼去了。
左右瞧了個遍,莫科沒看見一個人,連大黃也不見了,「怎麼回事,一個人都沒有,大黃呢!」莫科不由得嘀咕道,他大黃這條得到老狗道行深得很,有人進入院子決計不會悄無聲息,這個時候早該叫了。
「師傅師娘,各位師兄,我回來了,有人在嗎,吱個聲!」
田不易這兩天心煩意亂,自從東海回來,他的心情就沒好過,好不容易收了個好徒弟,這沒高興兩天,突然出了那麼檔子事,想起那個倔驢一樣的家伙,田不易就是一肚子氣。
這兩天好不容易消了氣,回頭問了問那小子,可是那小子嘴硬的很,從頭到尾就一句話,沒做過對不起大竹峰的事,至于大梵般若怎麼來的,那小子只字不提,差點沒把田不易氣死。
「哎,我怎麼收了這麼個徒弟,整一個榆木腦袋!」田不易頭疼的想,想想這個老八,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真恨不得揍他一頓。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師傅師娘,我回來了……」
「恩!」田不易刷的站了起來,臉色陰晴不定,這個聲音他怎麼會不認識,除了那個不孝弟子外,絕對沒有其他人,懶洋洋的聲音,大竹峰上下只有莫科那個小混蛋,絕對沒有別人。
想起這個弟子,田不易就牙疼,而且不是一般的疼,是非常疼,這小子一走就是七年,要不是每年都有信回來,田不易甚至無法肯定他活著。
「是老七回來了!」蘇茹一臉笑意走了出來。
「哼,他還記得回來,干脆別回來了!」田不易有些惱怒,一坐了下來。
蘇茹有些無奈,見不著的時候擔心,這人回來了,他還是不開心,也不知他圖個什麼.
久不見人出來,莫科心下狐疑,又喊道︰「師傅,師娘,各位師兄,你們在嗎?」
「別喊了,七師弟!」
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莫科忙回過頭去,來人正是大師兄宋大仁,這老小子上百歲的人了,還跟個小青年一樣,一點也不顯老,這修道就是好,莫科心下感嘆,百來歲的人看著還這麼年輕,也不知媳婦抱回來沒有,莫科有些惡意的想著。
「大師兄,大家上哪去了,怎麼都不見人影?」莫科笑著問道。
宋大仁看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還知道回來,我的七師弟!」
莫科眉頭一皺,宋大仁眉宇間的擔憂,怎麼能瞞過莫科,相處了這麼多年,宋大仁是什麼習慣,莫科早已一清二楚。
莫科急忙問道︰「怎麼,出什麼事了?」
「哎!」宋大仁長嘆一口氣,「是啊,你走之後兩年,師傅又收了一個徒弟,也就是你八師弟,名字叫張小凡!」
莫科笑著道︰「哦,又來了一位師弟啊,這是好事啊!」心下卻對這位八師弟感到好奇,事情八成出在這位八師弟頭上。
果然不出他所料,宋大仁繼續道︰「是好事,但現在卻成了壞事,你可不知道,八師弟天資不高,三年才練成太極玄清道第一層,可是不久前不知怎地,他的修為突飛猛進,七脈會武的時候竟然殺入前四,為大竹峰掙了不少臉,你說是不是有些神奇。」
剛听到三年才練成第一層時,莫科很是奇怪,按照道理來說不應該,太極玄清道第一層並不難,相反還很簡單,就算資質一般,一年的時間也綽綽有余,這個八師弟用了三年,甚至古怪,日後必然是修為突飛猛進,正如他所預料,這位八師弟果然按照這個劇本發展,接下來恐怕就得被發現什麼秘密了。
想到這莫科模了模下巴,習慣性道︰「再後來呢!」
說到這,宋大仁嘆息一聲,「再後來,你八師弟被發現偷學了天音寺大梵般若,現在正要被問罪呢!」
「偷學,哈哈哈,可笑,當真可笑!」莫科莫名其妙的大笑,、
宋大仁也不知他笑什麼,心下有些不喜,這偷學別門道法,那可是重罪,八師弟都快問罪了,他還有這個心情笑,好歹也是同門師兄弟,這樣可不厚道,正欲出言教訓他,忽然堂內走出一人。
「笑什麼笑,有何好笑!」田不易陰沉的走了出來,蘇茹正跟在身後,半天不見這個不肖弟子進來,田不易只好自己出來。
可是剛走出門,就听見這小子大笑不止,似乎是笑偷學大梵般若之事,田不易實在是不明白,這到底有何好笑的,于是忍不住出言。
莫科見師父來了,立即收斂了幾分,恭敬行禮︰「見過師父,見過師娘!」
「哼,你還知道回來,你師弟都快性命不保了,你還在這笑,是不是師傅死了,你也這樣,你眼里還有沒有同門之誼!」田不易一臉的怒氣,不知怎的,現在他看這小子就來氣,說話的口氣極重。
蘇茹有些無奈,不過這也難怪,老八出了那件事,田不易眼下正惱火,為了這事他可愁白了頭發,听到自己的弟子還在為此事發笑,自然有些火氣,也活該莫科倒霉,偏偏這個時候大笑,別說是田不易,蘇茹也有點不滿意,雖然莫科沒見過小凡,但是好歹是同門師兄弟,危難時刻,不想想辦法就算了,竟還如此大笑,也活該他被教訓。
見兩位生氣了,莫科哪敢再嬉皮笑臉,忙道︰「弟子不敢,師傅師娘,我真不是笑師弟,我是笑那偷學二字!」
「有何好笑!」田不易怒道。
「當然好笑,大梵般若乃是天音寺不傳之秘,師弟不過入門五六年,焉能有本事去天音寺偷學這等不傳之秘,再者,天音寺乃中原大派,寺內必定臥虎藏龍,八師弟豈能偷學這不傳之秘,所以我說這二字可笑!」莫科一臉淡然的分析,開始听到這兩個字,他就不相信,非但不信,反而疑竇叢生。
听莫科這麼一說,田不易仔細一想,卻是點點頭,莫科說的一點都不錯,那頭倔驢本事如何,他田不易豈能不清楚,跑到天音寺偷學大梵般若,別說是張小凡,就算是讓他自己去,也未必能討得了好處,天音寺上下絕非等閑,若是輕易讓人學了這不傳之秘,天音寺怕是早已在世間除名。
想到這里,田不易又問道︰「老七,那你說說,你師弟的大梵般若到底從哪兒學來的!」
莫科一攤手,無奈道︰「師傅,你徒弟我可不是神仙,再說了,問問師弟不就知道了,師傅何必舍近求遠,問我這個不相干的人呢?」
「廢話,你師弟跟驢一樣,就是不說,算了,我也是急糊涂了!」田不易沒好氣道。
「哦!」莫科頓時眉頭大皺,這種事倒是頭一次听說,如果按照一般道理,出了這等事情,這位八師弟肯定得解釋,可是他卻什麼都不說,難道有什麼難言之隱,可是也不對啊,這事可是要命的,如若沒有合理的解釋,他可是必死無疑,是什麼難言之隱,竟然比生死還重要?莫科大感不解。
想起張小凡,田不易心里就來氣,一擺手道︰「別提那頭倔驢,老七,你這些年練了什麼法寶,竟然用了七年時間,給為師看看!」
「好,師傅請看!」莫科趕忙應下來,手上法決一掐,忽然一柄劍憑空出現,樣式有些古樸,看起來平凡的很,沒什麼特別之處,就跟一把普通的劍一樣,一點仙家法寶的模樣都沒有。
田不易頓時眉頭大皺,他似乎有點不敢相信,這個徒弟練了七年的法寶,竟然就是這個模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沒有一點靈氣,如同那凡鐵一樣,這算什麼法寶?
蘇茹嘴角略微抽搐,「老七,你別告訴師娘,用了七年時間,你就煉了這麼一件法寶!」
莫科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比起旁人的仙劍,這把劍極為普通,通體碧綠色,沒有一絲靈氣,別人的法寶一向靈氣逼人,可是這把劍,看起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恐怕找個鐵匠就能打出來,可就是此物,愣是花了莫科七年時間,整整七年才算成型。
看起來沒有絲毫靈力,也不鋒利,就連宋大仁也搖搖頭,這把劍實在是太普通,他真看不出絲毫異常,可是誰也不明白,為何這把劍花了莫科整整七年時間。
田不易心下有些不信,于是道︰「讓我看看!」
「師傅請看!」莫科急忙把劍遞上。
田不易握著這柄劍,習慣性試了試,一劍揮出,劍氣如離弦之箭一般射出。
「這就是你的法寶,為何一絲反應也沒有!」田不易皺著眉頭道。
如若是法寶,倘若以玄法催動,定會有變化,可是這把劍卻如此怪異,僅僅是將劍氣導出,無一絲增強,田不易實在是不知,這到底算是什麼法寶。
「師傅,這劍雖有雛形,但是嚴格來說呢,還未練成,就是這樣!」莫科一臉好意思道。
「還沒練成!」田不易好懸沒暈過去,七年還沒能練成,這要是傳揚出去,恐怕誰也不信。
宋大仁不可思議道︰「師弟,你沒搞錯吧,還沒練成!」
「老七,你又搞什麼花樣!」蘇茹也無奈的看著他,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煉了七年的法寶,竟然還未煉成。
不等莫科回話,田不易一把扔下劍,板起了臉道︰「還用說啊,肯定躲哪兒玩去了,氣死我了,七年就煉了這麼個破玩意,整整七年,就用這破爛來騙師傅,你好,你好!」說完田不易拂袖而去。
蘇茹看了莫科一眼,「哎,你呀,說你什麼好!」
「哎,師娘!」莫科正想解釋,可沒等他說出口,蘇茹也離開了。
「師弟,好自為之,七年沒煉好法寶,也犯不著用這破鐵來騙師傅啊!」宋大仁教訓道。
「大師兄,我!」莫科當真覺得冤枉,天地良心,他可真沒騙人,這劍真的煉了七年,一點不假。
可惜沒人願意听他解釋,這一會兒功夫,人都走光了,想解釋也沒地解釋去,師傅正在氣頭上,師娘肯定不會幫著求情,再說了這事沒法解釋,誰讓他異想天開,非得想了這麼個法子煉寶,弄出這麼件法寶,純屬意料之外,壓根不像是法寶,不光賣相如此,就連他自己也覺得不像法寶。
莫科無奈的撿起地上的劍,「雷劍啊,雷劍,他們都不信你是法寶!」
「嗡嗡嗡!」雷劍似乎有所感應,竟輕輕抖動了起來,似乎在說什麼。
「你說別理他們,這麼怎麼行!」莫科古怪的自言自語,似乎不同意雷劍說的。
「嗡嗡嗡!」雷劍又抖動了兩下。
「扮豬吃老虎啊,擺月兌,他是我師傅,我可不想欺師滅祖!」莫科一臉無奈。
「嗡嗡嗡!」雷劍又抖了起來。
一人一劍呆在院子里,莫科時不時說兩句,雷劍抖動幾下,到真像是在說話,不多時太陽落山,院子里忽然來了一人,莫科並不認識,長得很普通,想來就是傳說中的八師弟,莫科趕忙迎上去,他倒是真想見識見識,這傳說中的倔驢究竟是如何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