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大山風雲再起,黑氣籠罩的鎮魔古洞顫抖不止,妖獸的吼叫聲接連不斷,早已不復昔日的平靜,若是莫科在此地,一定會驚得說不出話來。
塵封在地下數千年的妖獸,終于再次踏足這片大地,各種奇形怪狀的妖獸,不斷的朝著天空嘶喊,似乎要把這千年的不快全部發泄出去,可是有一個地方卻安靜的有些詭異,此地便是鎮魔古洞的洞口處,一名身著紅衣少年手中拿著一束百合花,正對著石像默然無語。
就在少年的周圍,上千頭妖獸圍繞著少年匍匐在地,就像是虔誠的聖徒在朝聖,如若讓旁人看見,恐怕會驚得說不出話來,這些可都是擁有千年道行的妖獸,此刻卻對著一個人朝拜,這是何等震撼。
少年很平靜,臉上滿是祥和,看上去就跟普通人一樣,至少面對著石像的時候是這樣,陽光印在他的臉上,略顯蒼白的臉似乎也多了一絲的血色,少年的身旁則站著一名黑衣人,正是助獸神復活的巫妖,心知此刻不能打擾這個少年,巫妖恭敬的站在一旁,一句話也不說。
不知過了多久,少年彎下腰,緩緩放下那束百合花,微笑著自言自語︰「玲瓏,已經多少年了,你還是這樣,就算死也要看著我,值得嗎?」
沒有人可以回應,昔日的故人早已身化石像,孤零零的鎮守著這個鎮魔古洞,鎮壓妖獸是石像唯一的使命,雖然容顏依舊,可惜早已物是人非,獸神再也不是昔日那頭猙獰可怖的妖獸,可惜那個人再也看不到了。
「也許你不想讓我出去,所以你才會化作石像看著我,怕我出去淘氣,呵呵,你總是這樣,老是把我當成孩子,可是你知道嗎,我的真的很寂寞,沒有人跟我說話,孤零零的呆在昏暗的小房子里,那種滋味很難受,你懂嗎?」
獸神的聲音很輕柔,也許只有在這個女子面前,他才會露出這樣的神態,只是她再也看不到了。
「 !」一陣腳步聲自身後傳來,頓時獸神眉頭一皺,朝著身後瞪了一眼,那頭發出聲音的妖獸立刻安靜了下來,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眼神里寫滿恐懼。
獸神緩緩起身,臉上掛著一絲跟年紀不相符的滄桑,幽幽嘆息道︰「因為寂寞,所以我要出去,不過這次不是因為寂寞,我只是去見識一下那些讓你付出生命的人們,看看他們丑惡的嘴臉,證明你的決定是錯的!」
話音剛落,獸神立刻轉過身,臉上的那絲柔和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冰冷徹骨的寒意籠罩著四周,此時此刻,這個少年仿佛化身為地獄的修羅,渾身散發著恐怖的氣息。
那些朝聖的妖獸紛紛後退,面對少年恐怖的氣息,縱然是千年妖獸也生不出反抗的心思。巫妖眉頭一皺,臉色微微動容,心中卻興奮的說不出話來,獸神的力量超乎想象,放出這樣的絕世凶物,一定會在神州掀起一場驚濤駭浪,這個世界將會越來越有意思,巫妖期待這那一天的到來。
掃過巫妖一眼,獸神緩緩道︰「說吧,外面的情形如何?還有,我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找到畫像中的那人了嗎?」
巫妖微微躬身,恭敬的行了一禮,鎮定道︰「回稟主人,身居南疆的焚香谷要召開仙林大會,似乎想要南征十萬大山,屆時天下正道將會齊聚一堂,這件事在江湖上廣為傳播,就連普通百姓都知道,想來不會有什麼問題,至于畫像中的那人暫無頭緒,不過我想他一定會去仙林大會湊熱鬧,說不定還會參與盟主之位的爭奪,或許去仙林大會就能把他找出來!」
「哈哈哈!」獸神大笑著,臉上帶著一絲的戲謔,喜道︰「仙林大會,南征十萬大山,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不過有一點你錯了,那個人絕對不會對所謂的盟主之位感興趣,湊熱鬧倒是有些可能!」
巫妖不解,眉頭緩緩皺起,「主人為何如此肯定?此人修為高深莫測,難道他不想揚名天下?」
「名揚天下何須爭奪所謂的盟主之位,以他的能耐,虛名唾手可得,以他的智慧,何須去爭一個小小的盟主,雖然只是見了他一面,但是我卻知道此人非同一般,浮名對他而言毫無意義,又豈會做出這等無意義的事,若是他真去爭那個盟主之位,我倒是要看低他三分。」獸神自信滿滿,言語中帶著一絲的不容置疑。
巫妖怔了怔,過了半響才回過神來,緩緩道︰「主人英明,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獸神嘿嘿一笑,戲謔道︰「當然是去湊熱鬧,俗話說先下手為強,雲易嵐想南征,咱們就北伐,仙林大會,這麼有趣的事情怎麼能少了咱們,走吧!」
話音剛落,獸神便騰空而起,一頭猙獰的妖獸跟著升入空中,正是那凶獸饕餮,只見獸神雙腳落在饕餮頭頂,大手一揮,大吼一聲︰「小的們,隨我出征!」
「吼!」震天動地的轟鳴,無數妖獸興奮的狂吼,終于可以走出這個地方,去外面的世界瞧瞧,這些妖獸一個個都興奮了起來。
身著黑袍的巫妖緊隨獸神之後,乘著一頭惡龍緩緩升空,今日出征有怎麼能少了他,神州風雲再起,巫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
龐大的妖獸隊伍,就這樣浩浩蕩蕩的出發了,有的飛在空中,也在地上飛奔的,各種奇形怪狀的妖物,密密麻麻的朝著北方前進,遠遠看去就讓人頭皮發麻。
封印了數年前的獸神,終于帶著人馬殺出十萬大山,又將會給神州帶來何等震撼,現在誰也不知道,只是可以預見一點,將來必定尸骸遍地、血流成河。
……
十萬大山獸神凌空,遠在南疆的焚香谷卻還蒙在鼓里,現在雲易嵐忙著籌備仙林大會,焚香谷上下都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哪還有什麼心思管十萬大山內部的動靜,就連莫科也暫時放下了十萬大山的事。
怪只怪當初獸神被困鎮魔古洞,暫時無法現世,可是卻沒想到獸神這麼快走出鎮魔古洞。更重要的是莫科現在有其它的事情要做,雖然劇本被破壞,可是戲還得繼續演,抓來的孫圖也需要處理,此人日後將會是一顆重要棋子,雖然沒能達到預計的效果,可是卻可以提前針對孫圖布計,現在莫科就在忙活此事,當然演戲得演全套,還得麻煩杜必書配合。
只見二人遠遠的站在洞外,莫科湊在杜必書耳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杜必書的臉色越來越精彩。
說到最後,杜必書還是有幾分猶豫,忍不住問道︰「七師弟,你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這抓了又放,咱們豈不是白干一場!」
「安拉,安拉,不會白干的,你先準備準備,這幾日焚香谷巡邏的弟子多,應該很容易把人引過來,你先預演一遍,想好說辭,我先進去了!」說著莫科拍了拍杜必書的肩膀,快步朝著洞口走去。
為了顯示出自己的專業,莫科套上早已準備好黑色頭套,連手也包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爽眼楮,臉上帶著一絲的戲謔。
站在莫科身後的杜必書翻了翻白眼,卻也沒什麼辦法,只好開始預演,這演戲也需要技巧,不是說演就演的,不練練還真不行,這好比足球場上的影帝和教授,不經過專業的假摔鍛煉,那決計達不到惟妙惟肖的境界,演戲也是如此,不練練那是不可能演好的,好在杜必書的戲份很簡單,台詞也不需要太多,只要不露出破綻便是,要求也不算太高。
不提杜必書一個人在洞外訓練,莫科剛走進山洞,被捆成粽子的孫圖立刻掙扎了起來,眼眶里布滿血絲,憤怒的目光直欲殺人,這副打扮就算化成灰,孫圖也能人的出來,前幾日就是此人來送飯的,
「嗯嗯嗯!」可惜嘴被堵住,孫圖只能發出嗯嗯的聲音。
這一關就是十多天,孫圖的模樣實在是有些淒慘,披頭散發不說,臉色也蒼白的很,整個人憔悴了不止三分。
莫科緩緩走到他身旁,蹲子,聲音則完全變了個樣,這一點莫科不會忘記,有些時候就是聲音露出破綻,才會導致某些導演功虧一簣,他可不會犯這種錯誤,因為莫科故意裝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小子,听好了,老子問你一句,你給我答一句,听明白了嗎!」莫科冷冷道。
「嗯嗯嗯!」孫圖掙扎的更為劇烈,捆著手腳的繩子甚至勒出血來。
也不理會這小子的掙扎,莫科一把扯掉堵住嘴的布條,右手握爪,一把抓住孫圖的脖子,正欲破口大罵的孫圖壓根發不出聲音,只听到對方冷冷道︰「小子,你給我挺好,我知道你要罵我,但是我告訴你,你要是敢罵一個字,我就在你身上劃一刀,敢說一個跟問題無關的字,我也在你身上劃一刀,凌遲听說過嗎,如果你想試試那種感覺,大可不必顧忌!」
「咳咳咳!」孫圖漲紅了臉,不停的咳嗽,額頭冷汗直流,凌遲這種酷刑他當然听說過,只要想想身上的肉一塊塊被割下來,他就渾身不自在。
「哼!」莫科冷哼一聲,右爪總算松了下來,對方如果夠聰明,就不會再亂說話。結果也是這樣,孫圖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听好了,第一個問題,焚香谷勾結蠻族,此事到底屬不屬實!」
「你!」孫圖滿臉驚愕,他根本沒有想到,第一個問題就這麼要命,如果把這件事抖出去,下場會怎麼樣,孫圖豈會不知道。
「嗯!」莫科冷冷的瞪了他一樣,變戲法似地掏出一把小刀,冰冷的刀鋒冷冷的貼著孫圖的臉頰,陰氣森森的說道︰「看來你沒听懂是嗎,我說過,如果敢說一個跟問題無關的字,下場你知道。」
話音落下,莫科拿著小刀順著孫圖的脖子慢慢的往下,冷厲刀鋒幾乎貼著皮膚,似乎在選什麼地方動手,眼楮里射出兩道殘忍的目光。
孫圖頓時不寒而栗,急忙開口,「是,是,別,別動手!」
「哈哈哈,很好,你挺聰明的!」莫科笑著收起小刀,還拍了拍孫圖的臉,眼神滿是戲謔。
現在孫圖連死的心都有了,此言剛說出來,下場是怎樣孫圖明白,焚香谷決計容不下他,日後該何去何從,恐怕只有天知道。
「下一個問題,焚香谷是如何跟蠻族勾結的,老老實實說出來,我就給你活命的機會!」
孫圖滿臉死灰,慘笑道︰「我還有機會活命嗎?」
「哈哈哈!」莫科大笑道︰「當然有,我說有就一定有,前提是你肯配合,否則你的下場只有一死,如果你不肯配合,我保證你會很慘,凌遲可是很痛苦的,當然不會讓你死,我一直折磨你,直到你說為止,難道你想試試嗎!」
孫圖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地,滿臉驚恐,「我說,我什麼都說……」
面對生不如死的威脅,孫圖再也沒有任何猶豫,跟倒豆子似地,把他知道的全抖了出來。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