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思考,莫科跟快就有了決定,漸漸的嘴角微微彎起,就在莫科身旁不遠處,水月大師忽然莫名其妙的心底里一寒,總覺得會有有什麼奇怪的事發生,隱約間有種不祥的預感。
就在這短暫的片刻中,田不易已經從守靜堂走了出來,身旁還跟著陸雪琪、田靈兒和蘇茹三人,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蘇茹早就坐不住了,可是得知此事的陸雪琪卻仍舊不為所動,神色平靜的可怕,似乎根本不在意此事。
當四人從內堂走出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莫科,面對獸神能夠安全歸來,本來應該是一件喜事,可是現在田不易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好歹陸雪琪是他的師佷,弄成今天這他實在是心疼,況且提及那滿頭白發的時候,陸雪琪總是言辭閃爍,總感覺她在隱瞞什麼。
可是療傷的那幾日她一直跟莫科在一起,想來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會導致今日的結果,以田不易對莫科的了解,這事有八成跟他有關系,既然是如此,不管出于何種立場,田不易都不能坐視不理。
什麼他媽的大局為重,全他媽見鬼去,人都成了這樣,還在傷口上撒鹽,田不易倒要看看那群沒人性的家伙都是什麼德性,水月終究是女人,難免有些優柔寡斷,田不易不怪她,可是這事必須有人出頭,田不易要是不站出來,恐怕青雲門上下不會有人站出來。
見到田不易出來,莫科忙走上去,恭敬的行禮道︰「師傅,徒兒回來了,這段日子讓師傅擔心了,弟子罪過!」
田不易欣慰的笑了笑,心道這家伙還算有點良心,點點頭道︰「好,回來就好,眼下有一事,沒空給你休息了,走,先跟為師去玉清殿,路上咱們慢慢解釋,這回少不得要借助你那張利嘴!」
莫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偷偷看了看陸雪琪,可是對方卻沒有任何表情,比起以前似乎更冷,不知怎麼的,見到她這般模樣,莫科心中忽然一痛,想做點什麼,可是卻什麼都做不了,這種感覺很難受。
听田不易這般說法,蘇茹頓時臉色一緊,擔憂道︰「不易,你還要鬧,就不能好好說嗎?再這般鬧下去,道玄師兄下不來台,折的還是青雲門的顏面,這恐怕不太合適!」
哪知田不易突然暴怒,毫不客氣罵道︰「去他媽的顏面,我才不管什麼顏面,一點面子算個屁,人才是最重要的,我倒要看看他道玄有什麼說辭,待會兒誰也別攔著我,不然我跟她急!」
說罷田不易大袖一甩,頭也不回朝前走去,臨走還招呼了莫科一聲︰「走,跟我去玉清殿,讓道玄看看,待會兒你小子給我狠點,不氣死那般家伙,回來我揍你,听明白了嗎!」
這回田不易豁出去了,反正大不了扔了首座之位就是,沒什麼大不了的,當然他並不知道,讓莫科放開了整,後果絕對不可想象,本來這家伙就能惹事,現在讓他可勁的去惹事,不鬧翻天才是怪事;當然這下正中莫科下懷,原來還擔心田不易不讓他鬧,現在倒好,看來師傅也動了真怒,連平日里最尊敬的道玄都不管,鐵了心要鬧下去,反倒是省了莫科不少麻煩,只要這尊大神不反對,這回莫科絕對要捅破天。
這一老一少湊到一起,蘇茹當真是頭疼,田不易是什麼脾氣,她再清楚不過,這回既然鐵了心站出來,真不知該怎麼收場,委實讓人頭疼。
另一邊水月也搖了搖頭,為了青雲門著想,她不想多生事端,雖然不舍得自己的好徒弟,可畢竟是掌門的命令,加上李洵看起來的確不錯,她也就有著去了,可是萬萬沒想到田不易會跳出來。
也不理會身後的四人,田不易跟莫科率先出發了,四人只得跟上去,看得出來除了陸雪琪,三人都很擔憂,可是別看現在陸雪琪一臉平靜,她心里在想些什麼,只怕誰都不知道。
修行之人可以御空飛行,速度自然快,通天峰和大竹峰相距雖遠,可是卻用不了多長時間,一盞茶不到的功夫,六人就來到了玉清殿,幾乎同時落在了廣場上,此地卻是早有人等候。
剛剛落地,掌門弟子蕭逸才便迎了上來,可是看到陸雪琪的時候,他卻嚇了一跳,緊接著腦海中閃過一詞——紅顏白發,才十日不到,沒想到陸雪琪的變化竟如此之大,他算是明白了前因後果,難怪田不易在玉清殿上會那樣。
可是不管怎麼樣,有些話蕭逸才還是的說,好在一旁有範長老代勞,只見跟田不易交好的範長老迎了上去,一臉鄭重道︰「田首座,你總算回來了,待會兒你可得沉住氣,千萬別亂來。」
哪知田不易絲毫不買賬,根本不顧平日的交情,一把推開範長老,怒道︰「老範,你讓開,今日我倒要看看,道玄他是不是什麼都不管。」
說著也不理會滿臉呆滯的範長老,帶著身後的人就朝玉清殿走去,身後的莫科當然是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臉上微微掛著一絲嘲諷的笑容,嘴里卻道︰「二位,擋著道了,麻煩讓讓,謝謝!」
有什麼樣的師傅,徒弟只會更放肆,這小子直接擠開二人,從中間穿了過去,當然前面擋道的人還不少,眼下青雲門其余首座都在玉清殿,沒辦法前來擋路,可是長老還是不少,加上一干掌門弟子,這擋路的人還真不少,可是就憑他們,就算真的打起來,也絕不可能是這師徒二人的對手。
十年磨礪,田不易道行越發精深,隱隱有破入太清境的趨勢,莫科當然更別提,這家伙就是個變態,就算搬出誅仙劍陣,這廝照樣不鳥,就憑在場的一干弟子,想攔住他有點困難。
「田師叔!」常箭急忙帶著人迎了上來,數十名掌門弟子擋在路上,連法寶都握在了手中,看樣子是鐵了心要阻擋他的步伐。
哪知田不易不管不顧,大步朝前一邁,原地瞬息留下一道殘影,人卻已經出現在台階上,竟然無聲無息的穿過了常箭等十余名弟子布下的陣勢,除了莫科之外無人能看清他的動作,瞬間常箭滿頭大汗,心道這位田師叔的道行遠比他想象的高,剛才若是他想動手,十條命也不夠田不易殺的。
可是更令他驚訝的還走後面,不知何時莫科也出現在了他身後,冷冷道︰「常箭師兄,現在我念及同門之誼,不想動手,你最好給我讓開道,否則別怪我不講情面,到時候後果自負!」
「莫師弟!」常箭打心底里感覺到一股寒意,潛意識告訴他,倘若他真的敢擋路,這家伙一定會動手,後果將會很可怕。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常箭竟不自覺的讓開道,而莫科早已在十步之外,緊隨田不易的步伐邁向玉清殿,師徒二人還真是步調一致,一前一後看得讓人心驚肉條,最可怕的當屬莫科,也不知為何,他身上總散發著一股令人戰栗的氣息,讓人不由自主的後退。
接下來擋在田不易面前的是六位長老,可是面對這樣的田不易,有人竟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從剛才那一步,眾位長老就能看出來,今日的田不易道行今非昔比,十年的光陰,田不易的道行已經超過他們太多。
縱然不甘心就此退縮,可是這些活了多年的人精那會不知輕重,剛才田不易分明是在告訴他們,如果識相最好讓開,既然是掌門和田不易之間的事,他們還真不打算參合,反正幫哪邊都里外不是人,不如眼不見為淨。
當然不疼不癢的話還是要說幾句,只見範長老冷汗淋灕的跑了上來,驚道︰「田首座,掌門師兄不知道雪琪的狀況,待會有有話好好說,千萬別動氣!」
田不易瞪了他一眼,不悅道︰「我是不知輕重的人嗎,若非絕對必要,我還懶得管了呢,你們都給我讓開,大家都是老哥們,動起手來可就不好了!」
範長老連連賠笑,好言道︰「好,好,我們讓就是,你可千萬沉住氣!」
說完範長老朝擋在前面的幾位長老使了個眼色,當即他們幾人便會意,立馬閃開一條道,笑眯眯的迎著田不易上去,本來他們就不太想攪和進來,現在當然樂得輕松。
當然最主要還是看到了陸雪琪的模樣,本來還好好的人,回來就成了這樣,也難怪田不易會暴跳如雷,就算此刻在玉清殿幾位首座看到,也會反對這樁婚事。
「多謝!」田不易拱了拱手,反正讓開了道,他也不想壞了往日交情,不過今日想讓他消停,那可沒那麼容易。
眼看眾位長老讓開,蕭逸才臉色大急,可是面對田不易,加上旁邊還有個混蛋,他還真不敢上去阻攔,除非他想受點皮肉傷,否則他斷然沒這膽子。
一直在田不易和莫科身後的四人表情各異,蘇茹和水月大師更多的是無奈,而田靈兒則是震驚,只不過幾年的功夫,許多事情都變了,雖然以前田不易脾氣也挺火爆,可是絕不會這樣,更令她驚訝的是莫科,這位七師兄膽子太大了,敢在通天峰撒野的後輩弟子,恐怕只有他一個。
不過最讓人在意的還是陸雪琪,從始至終她都是一言不發,時不時朝石階上看兩眼,眼瞳之中偶爾閃過一絲異色,除此之外別無其它,仿佛不關她的事一般,反倒是成了最淡定的人。
在眾人的目視下,田不易和莫科最先踏入玉清殿,隨後就是陸雪琪他們四人,當陸雪琪步入玉清殿的時候,整個玉清殿頓時鴉雀無聲。
「怎麼會這樣?」曾叔常站了起來,目光有些復雜,臉色變得很難看。
青雲門人紛紛竊竊私語,暗暗猜測事情的由來,當然他們不會知道,事情經過其實很復雜,跟陸雪琪較為熟悉的曾書書和林驚羽二人臉色變得慘白,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可是事實擺在眼前。
表情最豐富的當屬李洵,他萬萬沒想到陸雪琪會變成這樣,那滿頭的白發讓他有些愕然,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言語。
就連一直念經誦佛的普泓上人也投來詫異的目光,十年他曾見過陸雪琪,可是沒想到十年後再見,那傾國傾城的佳人卻滿頭銀霜,容顏似乎也老了一些。
就在陸雪琪踏入玉清殿的時候,道玄真人當場臉色就變了,雖然掩飾的很好,可是那一絲的震驚怎麼也瞞不過去。
至于誰的情緒波動最大,自然非莫科莫屬,十年後再臨玉清殿,讓他有些恍惚,心中暗暗感慨時光流逝,目光隨即定格在主位上,緊隨田不易的步伐走上前,嘴角隱約掛著戲謔的笑容。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