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的是豬的番外,有同學說要看安東尼奧的,我暫時還沒有想好怎麼寫,如果寫完了,一定會放上來。七日求收藏,求票票,親們給七日加點油吧,能量不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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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皇帝。
在這之前我是太子。
再之前我是太子的長子。
傳說中母妃生我的時候,我的爺爺夢到太祖皇帝賜他玉圭一枚。
這或許是個征兆,或許有人想把它變成個征兆。
我只當了一年的太子,我的父皇比我不幸。
他當了幾十年的太子,卻只做了一年的皇帝。
年少的我很敬佩我的父皇,包括他的正直仁慈,他的風流倜儻,甚至他寬廣的腰圍。
盡管他不喜歡我。
這或許是由于祖父太喜歡我。
坊間謠傳,祖父沒有廢我父親的太子之位,是由于我的存在。
無論是真是假,說的多了,就變成了真的。
生在皇家,就要學會享受這樣的悲哀,父子、兄弟,亦親亦敵。
天下人都知父親忌諱他的兄弟。
其實未必不忌諱我。
我努力地做個好兒子,父親心里,終究多疼五弟一些。
母親又何嘗不是。
五弟是ど兒,孝順乖巧。
我的能力是他們倚重的,也是被疏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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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試圖模仿父親,試圖讓他接納我。
我醉臥勾欄,娶妻納妾。
我見到了流雲。
那樣精妙的人,那樣無雙的曲,名動京城。
每日黃昏我都是她雲錦樓的座上客,沏一壺茶,彈一首曲。
「公子日日來,卻不曾為流雲停駐一晚,莫非是嫌棄流雲殘花敗柳。」佳人媚眼如絲。
她不知我是誰,我卻知她是誰。
「故人之子,唯以琴瑟友之。」
流雲色變。
齊泰何等人物,祖父為天下誅之,卻不應禍連無辜。
我暗中籌劃,不忍任其凋零。
卻被胡善祥那個妒婦所毀。
我對她說,「你是祖父指于我的,我今生今世,必不會動你半分。」
她臉色慘白,听懂了我的意思。
那時我尚年少,年少輕狂,不懂什麼是愛,當我後來愛上一個人時,方才明白被人奪愛的恐懼和痛苦。
流雲贈我焦尾,淚珠雙垂。
「賤軀不足為顧,焦尾代妾,長伴君身。」
我懂她的心,我卻回報不了她的情。
我的一生,會有無數女人,可以寵,可以疼,不可以愛。
我惜她良家碧玉,淪落為勾欄院里的色藝雙絕,但僅止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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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一年,祖父駕崩,父親登基。
父親對年幼出逃的建文帝心懷不忍,命我暗中打探。
我遇到了齊宣,還遇到了另一個人。
我想這是天意,送她來我身邊。
在那個髒臭的馬圈邊,一個同樣髒臭的女子,發現了我的血跡。
我拿劍頂住她的腰,只要她一叫,我就一劍刺穿,
她沒有叫,也沒有逃走。
她看著我,說,「你流了很多血。」
她看起來是一個下賤的奴婢,是什麼樣的奴婢,有膽子把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扶到自己的地盤?
我醒過來時身上的傷口已經都處理過了,我躺在干燥的草堆里,清點身上的東西。
我的玉佩被動過,但是還在。
外面有人說話,我听得是齊宣,難道是這個賤婢去告了密?
我藏在暗中,只等她落單,我就一刀結果了她。
為人君,必須心狠手辣。
我看見她笨拙地替我隱瞞,我的心,忽然有點柔軟。
我又回去了,四面楚歌,這里最安全。
我其實有些好奇。
她進門的時候,嚇了一跳,好像一只膽小的耗子。
可是就是這只又髒又臭的小耗子,居然拒絕了我給她的銀票。
冒犯本太子,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行為。
若說她是沒有大腦的蠢材,她卻又把我的處境說的頭頭是道。
莫非是敵人的奸細?
我隨便捏了個藥丸給她吞下去,她蹲在角落里,死命地摳喉嚨。
「這是尸毒丸,你不好好伺候我,會死的很難看。」
她瞪我。
她吐啊吐的樣子,其實很好玩。
我活了近三十載,周圍都是言听計從的人。突然有這麼一個敢怒不敢言,天天偷偷瞪我的家伙,我覺得很有意思。
何況她看到了我的玉佩?
處于保密起見,我把她帶走了。
她在馬上又叫又鬧,很有骨氣地不吃我給她的魚。
不吃便罷,骨氣是有代價的。
我假裝看不見她怨懟的眼神,上樹睡覺。
小女子太驕矜,要挫挫銳氣。
我是真的累了,我睡的很沉,直到被樹下的聲音吵醒。
那個無知的小丫頭,拿著一根脆弱的樹枝,試圖對抗一只老虎。
我出手,救了她。
她不感念我的救命之恩,抱著我的馬,含著眼淚。
在我欺負她的時候,她沒有落淚,可是現在,她落淚了。
我想我是被蠱惑了,否則怎麼會把這個臭氣燻天的家伙放到面前,還任由她喋喋不休。
我有些頭大,又有一絲歡喜。
她不怕我。
我在客棧讓她洗澡,她推三阻四,本太子沒工夫和她墨跡,我把她扔進澡盆里。
洗完澡的她令我有些詫異,除去那副厚厚的玻璃片,她竟也有幾分清秀。
她說那副玻璃叫做眼鏡,卻對如何得來的解釋得前言不搭後語。
我自然听得出她的破綻。
卻猜不出,她究竟是什麼人?
我帶著她回了宮,我命錦衣衛暗查她的身世,卻一無所獲。
她說,她來自六百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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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皇駕崩了,我登基,年號宣德。
她既然來自未來,我就把她留在身邊,讓她做個丫鬟。
我帶她微服私訪,她救了個金毛的鬼子回來,借著照顧金毛鬼子的理由,成日見不到人影。
我去找她,她居然在給金毛鬼子唱歌?
我忽然覺得,心里很不舒服。
她有很好的嗓子。
她給我唱過一首歌,我依稀記得有那麼兩句︰
也許在某個時空,某一個隕落的夢,幾世暗暗留在了心中。
等一次心念轉動,等一次情潮翻涌。
隔世。
與你相逢。
彼時,我卻不知,我與她,最終真如昨日煙花。
我亦不知,什麼時候對她上了心。
是因為她每次看著我都一副想逃跑的樣子?
還是因為她見到洋鬼子就一臉的興高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