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兩更,七日上架頭一遭,緊張……
預告一下,第二卷會偏宮斗。
緊張,不會說話了,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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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淺淺的頭撞在船板上,失去了意識。
這次是真的要死了吧?
時間仿佛過了很久,何淺淺覺得有人在揪她的頭發,使勁扯,很痛。
何淺淺睜開眼,面前一張蓬頭垢面,胡子拉碴的臉,兩只帶著不明分泌物的眼楮湊在她跟前仔細打量。
大晚上的夜露寒重,何淺淺渾身濕透,醒來就是一個噴嚏,噴得那人立馬跳了八丈遠,躲在一邊不停擦臉。
何淺淺打量四周,建築都是清一色的紅柱子白牆,貌似還在中國,這人一身灰不拉嘰的衣服,是道士裝扮。
明明剛才跟安東尼奧吃著白粥說著話,一個浪頭打來她就昏了過去。
莫非她被海盜綁架了?
何淺淺擰了擰衣服上的水,問,「你是誰?」
那人覺得自己很冤,說話間手不停,「你這人當真無禮,貧道好心救你……今天才洗的澡,哎……嘖嘖。」
他擦干淨鼻涕口水,露出皺巴巴一張老臉,瞅著有些面熟。
「你是……給我算命的道士!」何淺淺想起來。
道士擦完臉,往地上扔了一個紙團,紙團邊上還有一個紙盒,上書五個大字︰「XX面巾紙」。
「這是……」何淺淺腦子有點暈。
「你胡說八道什麼,算命這種沒水準的事,貧道從來不干。」老道士很是忿忿。「貧道可是道教協會的理事。」
道教協會的理事?何淺淺琢磨著要不要說失敬失敬。
這個稱謂,听起來怎麼如此摩登?
老道士又道,「今夜貧道觀天象,會有異數落在本觀之中,過來看見你這個丫頭掉在水里,貧道好心拉你起來,你倒噴我一臉污穢。」
何淺淺拍拍臉讓自己清醒一些,「請問現在什麼時辰?」
老道士卷起袖子,露出一塊亮晶晶的手表,「…半。」
黑暗中手表的夜光有些晃眼。
何淺淺盯著那塊手表,搶上兩步,一把握住老道士的手腕,手表上有個日歷,顯示為︰20XX年,X月X日。
何淺淺瞬間石化。
老道士連蹦帶跳地掙扎,「啊呀呀,你想干什麼?這可是我花了幾千塊錢買的手表……」
何淺淺沒有意識地松開手,老道士趁機跑的遠遠地。
何淺淺在原地發愣,她回來了,她又穿回來了……
這個時間,距離她去明朝不過三天,而在那一個時空里,她卻已經過了三年。
在朱瞻基的時代里,她已經死了,在這個時代,朱瞻基也成了歷史。
他們就這樣的錯過。
如今,她是一點再見他的希望都沒有了。
悲傷與絕望如同海水一般,漫無邊際地涌來,沖得何淺淺幾乎站立不住。
她回來了,但她絲毫感覺不到喜悅,在她想走的時候,她走不了,在她終于死心,準備陪他一生一世的時候,她卻回來了。
這邊是垂老的雙親,那邊是嗷嗷待哺的嬰兒,兩邊都是牽掛,她這一世,注定要在一邊,牽掛著另外一邊。
何淺淺心頭五味陳雜,只覺得頭暈目眩,四肢無力,眼眶發酸,只想痛哭一場,到了喉頭,卻化作低低的苦笑,
歷史怎麼能跟她開了這麼大的一個玩笑。
老道士站在遠處戒備地看她。好像怕她再撲過去搶劫他。一手護著手表,不滿地嘟囔,「我今天就不該听那老頭子的話,遇上這麼個瘋子,真是倒霉!」
除去手表,他與記憶中的那個道士十分相似。
何淺淺心頭一動,盯著他道,「你算到的異數,莫非就是我?你……究竟是什麼人?
老道士吹胡子瞪眼,「太沒禮貌,貧道把你救上來,你連個謝字也不說。」
他的年紀,與他的表情實在不太相稱。
何淺淺滿心焦急,架不住遇上這個老頑童一樣的道士。
何淺淺無奈,只好道,「多謝道長救命,請問道長高姓大名?你莫非……也是穿越的?」
老道士很不滿,挺了挺胸,「你才穿越,你quan家都穿越。貧道法名三合,在這白雲觀里資歷最長,連觀主都得喊我一聲師兄。你這丫頭好沒禮貌。」
何淺淺仿佛看到黎明的曙光,踏上前一步,道︰「不知道長說的異數,指的可是我?道長夜觀天象,還看出些什麼?」
三合道士捋捋山羊胡子,「此乃天機不可泄露,貧道規勸你一句,得之汝幸,失之汝命,凡事不可強求,命中自有注定。」
隔了六百年,還是這麼個調調,雲里霧里的,說了不如不說。如果當時她早知道是這個結局,或許就不會落到今天這樣。
何淺淺心里窩火,勉強壓下來,道,「道長能不能告訴我,與我一起的朋友現在在什麼地方?他還……活著嗎?」。
三合道士搖搖頭,「過去的就過去了,你何必再執著于此?天命不可違,天機不可泄,貧道言盡于此。」
何淺淺雖然不快,但是看在老道士當年指點她的份上,多少有那麼幾分敬畏,能說出那些話來,想必有點道行,她誠心想要請教,好言又道,「我只想知道,他們是不是安全?我們遇到了船難,道長神機妙算,能否告知一二?只要知道他還活著,我也就放心了。」
三合道士一瞪眼,「我都說了,你怎麼還這麼執迷不悟?跟你這女女圭女圭說話真是費勁。」
何淺淺向前兩步,潮濕的裙子在地上拖出長長一道水印,誠懇道,「道長莫不是還怪我之前無禮?淺淺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道長。道長當年說的都應了,但我接下來該怎麼做,還請道長再指點。」
三合道士閉上眼,索性不理她。
何淺淺好言好語的說了半天,他只不答。
何淺淺惱火得緊,不知從哪里來的力量,一個箭步上前,揪住他的白胡子,
三合道士嚇了一大跳,想跑又跑不掉,被扯得齜牙咧嘴,慌亂道︰「你……你想干什麼?」
何淺淺狠狠拽著他的胡子,「你這個臭道士,每次說話都故作高深,六百年前你是這樣,六百年後你還是這樣。實在太可恨!你今天不說清楚,我就把你的胡子一根一根地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