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推一個非常主要的劇情,所以今天這幾更會很長,因為實在不想讓劇情斷掉,所以就一起更了——
祁函母親的話並沒有給我考慮的空間,她直接替我做了決定,讓我馬上去答應他兒子跟他一起去美國。我沒有拒絕她,我很認真的告訴她我會好好考慮的。阿姨似乎對我這個答案很不滿意,一直在追問我要考慮多久?為什麼要考慮?讓我千萬要幫助祁函不要讓他做糊涂的決定。
我回家的時候躺在床上,一直在想著祁函母親跟我說的話,手又開始不自覺的模那枚戒指了。如果祁函真的是為了我留下來而放棄了懷特教授,我究竟能不能承受的了這些壓力,他有一天會抱怨嗎?抱怨我讓他砍掉了翅膀陪我一起留在了凡間?
手機一直再響,那上面的數字長長的,一看就知道是個國際長途,我知道那是楚杰的電話,前天生日的時候他發了短信祝我生日快樂,我只簡單的回了他謝謝。昨天並沒有電話,今天他的電話再響。我看著那長長的數字猶豫了很久,還是接了起來。
「你在干嗎呢?我這可是國際長途,半天都不接,急死人了。」楚杰那十分熟悉的抱怨聲音傳來過來。
「哦,睡覺了。」一個小小的謊言月兌口而出。
「胡說,幾點啊就睡覺少蒙我,我這下午一點,你那頂多八點。別以為我在國外就好騙。」
「嗯,頭疼,所以就睡了。」
「啊?你頭疼了?那我不朝你嚷嚷了,我就是想告訴你我還得過幾天才能回去呢。還有就是……那個我送你的錢包你用了嗎?」。
「楚杰,我頭真的挺疼的」
「好,好,好,那你睡覺吧,我不跟你廢話了。」簡短的幾句交流楚杰把電話掛斷了。
他的電話掛斷之後我的頭真的開始疼了,越來越疼覺的快要炸開了。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眼前又浮現出祁函母親催促我快點下決定好讓祁函踏實的那個表情。正在想著這個事情,忽然接到了祁函的電話︰「露露,我們現在要趕去上海,我把你的文章給一個醫學雜志社的朋友看了,他說有很多地方需要修改,他給的意見我存在電腦里了,本來想再多收集點文獻一起傳給你讓你修改的,結果今天走的挺突然的,你要沒什麼事,你去我公寓電腦里把那文獻拷走吧,就在桌面上,我跟管理員說一聲讓他給你開門。我不知道上海這結束之後,還會不會去廣州,所以想了想你抓緊時間修改吧,這個月修改好了,沒準下個月就能發表呢。」
「嗯,好,謝謝你啊,祁函。我下了班就去,那你跟管理員說一聲吧。」
下了班我去了祁函的公寓,跟管理員打了招呼,管理真的知道我要來,帶著我去了祁函的房間,祁函的公寓是整個的一間四十平米的房子,有衛生間沒有廚房,只有個電磁爐灶台可以熱東西,跟懷特教授的房間有很大區別,看來學生是學生教授果然是教授啊。
房間里收拾的很干淨,也沒什麼怪味道,書桌也上擺著很多的醫學書籍,還放了台筆記本電腦,管理員為我開了門就走掉了,我坐在他的筆記本電腦前打開了電腦,把我需要的文件拷走了,剛想關電腦的時候無意中發現在滿屏幕的文件夾中有個文件夾寫著Diary的標志,突然忍不住的好奇的心驅使很想要點開它,我下意識的四下看看,哎,房間里真的沒有人,這不是天時地利人和都在嗎?我猜測人人都有點偷窺癖吧,不要說你們沒有哦。
于是我真的去點那個文件了,居然是個加密文件,心里多少有些失望,可是越是這樣,好奇心就越強烈,在那個密碼上試驗了祁函的生日,結果不是,我再次嘗試的時候試驗了自己的生日,那文件居然伴隨著那個回車就這麼打開了。讓我心里突然抖動了一下。
2005年5月16日,天氣晴
(這個日期讓我心里隱痛,那天是祁函離開中國出發去美國的日子。)
今天我就要離開中國了,離開我的家,離開學校,還要離開她了。心里很難過,總覺的露露對我太絕情了,媽說如果我帶不走她,就是她根本就不想跟我,她是不是真的就不想跟我?我自己也不知道,這些天一直在跑大使館,我不敢去聯系她,怕自己又哭了會忍不住又求她,怕她再次拒絕我。我真是個窩囊的男人。
我此刻坐在機場里寫這個東西,因為我心里很難受,我以為她會來送我,無數次期待進海關的時候,她會突然出現,拉著我讓我別走,或者說她很快就會來美國找我。或者告訴我一定要想著她,將來回去找她,可是她從頭到尾都沒出現。那麼多人對我有不同的希望,我一直在努力的完成著各種人們對我的希望,可是她偏偏不。我們就這麼結束了嗎?還是她希望就這麼結束了啊?
2005年5月16日,天氣晴
今天還是5月16號,我此刻處在了地球的另一端,這就是那個大家一直希望我來的國家嗎?我剛一下飛機就開始想家了,又開始想她了,這周圍的一切都那麼的陌生,我也不知道我要面對什麼,心里有點害怕。
舅舅來機場接我了,我一出接站口就認出了他,我們得有七八年沒見過了,舅舅還拿著我中學時候的照片比對了半天,我都站在他面前喊他舅舅了,可是還是要看半天照片才肯認我,真是個奇怪的人。
舅舅的車很高級,是奔馳的SUV,媽媽說舅舅在美國很有名,是主任醫師還經常到大學講課,讓我來了听舅舅的話,可是他根本不怎麼說話,只是詢問了媽媽和爸爸的身體狀況,然後就詢問了我一些醫學基礎知識。
舅舅的房子也很高級,他住在曼哈頓,一個兩層的別墅帶游泳池,雖然不是這一帶最高級的房子,但這里的確很豪華。我還見到了舅媽,我怎麼覺的自己好像從來沒見過舅媽啊,也許見到的時候太小,舅媽長的挺漂亮,就是態度讓我覺的不冷不熱的。
我們一起吃了晚飯,舅舅的家里還有保姆,飯都是保姆做的,中餐,很難吃。感覺沒有學校食堂的飯好吃。飯桌上舅舅不怎麼說話,舅媽也一句話都不說,我覺的好別扭啊。吃完飯舅舅只跟舅媽說他要去書房了,舅媽只點了點頭不說話。
舅舅問我有什麼打算,我說我不知道,我都听他的。我不知道他之前建議我添的那些資料表都干什麼用了,不是讓我申請學校嗎?舅舅說我媽,打算讓我留在這里,所以來了先花時間讀學位沒有用,因為讀下來了也不一定能留下來,既然我在中國醫學院畢業了,如果想留在美國的話為了節省時間,讓我去考外籍畢業生醫生資格證,這樣可以申請在臨床醫生實習,如果拿到實習醫院的推薦信或者有醫院願意跟我簽合約的話,那我就可以留下來了,那樣再考慮其他學位的事情。我不知道,在這里我誰都不認識,只認識舅舅,所以我只能听他的。
舅舅說如果我想在美國行醫就不要告訴別人他是我舅舅,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他說家里的匯款都他都收到了,他幫我在皇後區租了房子,讓我第二天過去,還給了我很多的參考書,說兩個月後就要考試,讓我努力點,他覺的我基礎不錯,應該沒問題。
原來舅舅不讓我住在他家。
2005年5月25日天氣陰
皇後區跟舅舅的房子完全是兩個樣子,他說這里要比布魯克林區租房子貴,但是那邊的治安實在有些問題,這邊相對安全一點。這房子很破,一棟樓里租住了很多人,有好幾個中國人,有一個來學音樂的,還一個學金融,他讀康奈爾大學,他可真厲害,不過他每天要打兩份工,看著他每天都很累。他住在我的隔壁,我的房間就是個二十多平米的屋子,屋子里很髒,滿牆貼的都是亂七八糟的畫。還有股發霉的味道。
我已經在這住了幾天了,屋子里有跳蚤,我被咬了我今天剛發現,我去找房東說了,可是她說,原來租的人養貓有好幾只,所以她也沒辦法,讓我自己想辦法。
2005年5月31日天氣晴
今天我收到了露露的第一封EMAIL,看來她還不想跟我結束,是不是我想多了?只有幾個字,她問我在美國怎麼樣?看見這幾個字,我很傷感。我想了半天給她回了‘很好’。這幾天我跟媽打了個電話,也只跟她說很好,這些天我一直在看書,看悶的時候就在樓外站站看看美國的天哪比中國的藍。又開始想她了,我覺的自己真幼稚,真的以為自己來天堂了嗎?居然還敢叫露露跟我一起來,簡直是個蠢貨叫她來干什麼,站在大街上陪我望天,或者在一個有跳蚤的屋子里陪著我,我怎麼會跟她提這麼不負責任的要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