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晨的游戲人生 第二卷 轉 53 團聚

作者 ︰ 木與舞

一家人在一起,說笑逗樂,斗地主比大小接竹竿,很快就到了年三十兒。

三十晚上陳家的慣例是包餃子,羅少梅 皮兒,陳宏包。

去年這個時候陳晨剛穿回來幾個月,被範浩、張靜還有院子里的一群小孩強拉出來玩,堆雪人、打雪仗,玩到最後肆無忌憚。大雪紛飛,歡笑滿世界,陳晨忽然想起高三那年冬天,下了很大的雪,她和班上的人一起在操場上打雪仗,涼涼的雪花鑽進脖子里、落到頭發上,滿操場撒歡兒的高三學生們笑容熱烈奔放。陳晨已經不記得他們都是什麼樣子了,只是在那樣的雪天里,忽然想起當年,也曾經那樣歡快的笑過,也曾經以為頭頂的天空就是自己所有的世界。笑到肚子疼上課還要不停讓同桌揉肚子的那個誰,膽敢說我飛機場要把雪球塞到衣服里的某某人,轉趁別人不注意一捧雪撒別人脖子上的某小孩???

陳晨穿越回來的第二個春節,一樣是紛紛揚揚的大雪,讓她想起穿越回來前的那幾年,氣候漸漸變暖,有時候一冬都不會下一場雪。而這個時候,廚房的紅瓦上晶瑩剔透的冰柱、冬青樹上厚厚軟軟的白雪在在提醒了世人冬天是很冷的,衣服還是要多穿的!

陳晨當然被包的像小熊,笨拙的伸個手彎個腰都要費時間。問題不在這里,問題在于小姑娘興致盎然的站在裝餃子餡的盆子前要求包餃子,眉眼彎彎,討好的看看陳家夫妻倆。

陳宏無所謂,小孩子嘛,總是會對這種東西好奇的,男孩子小的時候總愛玩火、下水,女孩子小的時候愛玩面不也很正常。喂,你不要總是選擇性的遺忘你女兒的真實年齡!

羅少梅當然不同意,理由很正當,三歲的小孩能把餃子皮給捏緊咯?捏出來的肯定都是面疙瘩,要不下鍋里一鍋糊糊陳宏你吃?再說了,你包餃子弄得一身面到最後還是得我去洗衣服,大冬天的這麼冷,我手還有凍瘡呢,所以小孩你還是省省事看動畫片吧。

陳晨有點沮喪,沒辦法,一直沒心沒肺的結果今天她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線了想起了陳年爛谷子的舊事,心情不好沒人能來給她解悶,想去幫忙結果三言兩語給打發了,清塵自從上次之後一直不做聲,這日子,不給力啊!

圍觀包餃子吧!陳宏包的餃子是元寶形的,餃子餡放在皮上,一擠,就成形了。羅少梅包的是玩玩的月亮,倒是很像傳說中餃子來源的「耳朵」。她包的餃子皮薄餡多邊少,關鍵在于容易夾,哪像陳宏包的餃子圓滾滾,滑不溜丟,筷子根本夾不住。

前世小的時候陳晨也是難伺候的主,她討厭一切帶餡的東西,吃餃子、菜饃專揀邊兒吃,羅少梅很頭痛,為了哄她就給她講故事。

據說從前老百姓家里窮,到冬天有很多人受凍,尤其是人們的耳朵。憂心民眾的屈原就想了一個法子,他在冬天來臨的那天用羊肉再加上一些蔬菜剁餡,再用皮包成人的耳朵的形狀煮熟。百姓們吃了餃子以後,身體發暖,為了紀念屈原大夫,就行成了冬至吃餃子的習俗。

說實話陳晨小時候對這個故事還真沒什麼感覺,喜歡上吃餃子也是上了初中以後的事情——她也大概是從那個時候偶爾回去吃食堂,慢慢的也就不挑食了。

陳家的餃子餡是用一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摻了一個半大蘿卜剁的,真的是裝了一滿盆子,陳宏飯量大,吃餃子用大鐵碗能吃兩碗半,所以他們包了兩鍋排的餃子。

陳晨坐在小凳子上,桌子上放著自己的小鐵碗,里面盛了五六個小餃子,全部是彎彎如同月亮一樣的。

陳宏取笑女兒,「臭妞,這次我給你盛的都是你能夾得住的,可別哭了啊,快吃吧,恩,咱調的餡兒就是香!」這孩子剛開始學吃飯的時候,有一回家里吃餃子,全部都是他包的,結果陳妞一個也夾不住,氣得小孩扔了筷子哭起來了,羅少梅還笑話她,「瞅你笨的,夾不住就不會用筷子戳,戳著成吃了麼,哭啥哭,沒本事的人才只會哭!」

「放了那麼多肉又倒了那麼多香油,不想才怪呢!」

陳晨咬了一口,現在的餃子比從前吃過的感覺肥膩一些,還有一些咸,不過還是蠻好吃的。

三十晚上要守歲,春節聯歡晚會其實看了幾十年也就那麼個樣兒,不過至少這時候沒有假唱,貨真價實的!陳晨窩在被窩里哈欠連天,她很想熬夜守歲,可惜著身體堅持不住了。又熬了一會兒,小孩兒頭一歪,終于睡著了。羅少梅坐在另一頭,這會兒她還精神著呢,看看時間,九點半,老陳肯定是打麻將去了,也不知道幾點回來呢!

羅少梅把女兒抱到樓上她自己的房間,又幫她月兌了衣服蓋好被子,女兒這一年真是比原來白了不少,模模女兒的小臉,羅少梅躡手躡腳的下去了。

被窩很暖,陳晨睡的很香,模模糊糊听見有誰在耳邊說什麼禮儀、任務之類的,真是討厭,陳晨揮揮手,像趕蚊子一樣想把討厭的聲音給趕走。好不容易安靜下來,沒過一會兒又響起了「 里啪啦」的鞭炮聲,喂喂喂還讓不讓人睡覺啦,美容覺最重要了,打擾睡覺什麼的罪不可赦!

第二天一早陳晨的生物鐘難得的遲了一些才喚醒陳晨,她是七點四十才醒的,醒來的時候陳晨覺得頭有點沉,難受。

陳晨沒在意,可能是昨天晚上沒睡好吧,听爸爸說大爺爺先是去了鄭州——是去看妹妹的,又去了上海——嘿嘿,陳晨賊笑,是去看從前的「朋友」去的喲~也就是昨天大年三十,大爺爺才到的老家,上一世咱不記得這事兒,沒關系,這不是讀檔重來了麼,有機會近距離瞻仰一直只是在照片里看到的溫潤優雅的大爺爺,陳晨還是很興奮的。

陳宏帶著禮物,揣著錢,騎著摩托車帶著妻子兒女回老家去了。沒辦法,就是雪再大,過年呢,家能不回?路上慢點小心些,載著妻子兒女,自然更是小心翼翼。

陳宏也很激動,他從來沒見過這位大伯,和老羅結婚的時候還沒有大伯的消息呢,也就是去年才通了信,兩邊有了聯系,大伯寄回老家兩萬塊錢,陳宏沒吭聲,這錢是老人家寄回老家想讓守在老宅子里的三弟過得更好些的,他們小輩兒不便說什麼。老爺子誰也沒商量揣著錢去了鄭州求著他大姐幫忙買了輛四輪車開了回來,羅少梅想了想,沒說啥。她對這位只聞其名,未見其面的大伯也是很好奇的。

陳家竹楊溝的老宅子里這會兒很熱鬧,在香港的陳家老大回來了,在鄭州當律師的陳家大小姐回來了,在新疆的老四老五,然後初一安陽的陳家二小姐,都回了老宅子里。

陳家大伯一開口,還是熟悉的鄉音,「老三,這些年你辛苦了。」他幼時過的也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生活,加上從軍多年又在港經商,一舉手一投足都有說不出的風度氣質,直把站在他身邊個子比他還高一些卻又黑又瘦早早有了皺紋只是身子筆直的陳家老三陳晨爺爺給比了下去——他明明比陳家老三大將近十歲,但是他皮膚白皙,看上去倒比常年務農的陳家老三還年輕些。

陳桂堂(還有人記得這個名字嗎?)忍不住就要落下淚來,小的時候父親很嚴厲,母親刻板,而溫和的大哥把他還有老四老五帶到十多歲去參了軍,後來GMD兵敗,沒見著大哥的面,也沒有大哥的消息,父親大病一場,自那以後嘗嘗身體不好,再後來土改,父親趕緊賣地,誰知道父親前頭賣地母親後頭又把地給買回來了,她覺得地就是一家人活著的根基,哪能丟?父親心中氣苦,不久便去世。

他有很多話想說,平時老婆子也好、兒子閨女還有媳婦也都說他能說會道又精明,這會兒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只會掉眼淚。

他想說娘去之前生了病,那時候小宏剛出生,娘只肯吃他做的飯(老太太瞧不上陳晨女乃女乃),想說當年二哥有了工作不肯回家他心中很惱恨後來和二哥大吵了一架,想問問大哥不知道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苦不苦,怎麼到的香港,怎麼這時候才回來,娘走的時候還念著你的名字???

除夕晚上,兩個加起來過了一百歲的老頭子像小時候那樣鋪了兩個被窩睡一張床,說了一宿話,是真正的守了歲。

所以陳晨一家到的時候,就發現自家老頭子還有溫文儒雅的大爺爺全部都是黑眼圈紅眼楮也就不足為奇了。

人過中年,要比拼的就是自己家孩子。陳桂堂這會兒就在和他的兄弟姐妹們炫耀自己的兒子、閨女還有大兒媳婦。雖然大兒媳婦偶爾會頂他一兩句話,可是人家在城市里當老師,這也是挺難得的嘛,當然這話不能被少梅給听見了。

陳晨大爺爺陳桂連含笑坐在一旁听著自己的雙胞妹妹和三弟爭論比較究竟誰的兒子比較優秀,誰家的第三代更聰明。這妹妹雖然和自己是雙生兒,長得挺像,可是脾氣倒是跟桂堂一模一樣,都是炮仗,一點就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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