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的小姑娘,掌上明珠,也許真的是祖先庇佑,從夢中得知未來二十年的世事變遷。
陳宏除了最開始很是驚訝以外,後來,還有竊喜,畢竟,一個人能得知了未來,害怕行差踏錯嗎?不過陳宏和羅少梅都是教師,未來怎樣,他們倆還不就是一輩子就這樣了?
竊喜過後,陳宏覺得有點心疼小姑娘,她被父母疼寵著長大,忽然之間夢到未來,是不是很害怕?她小小年紀,真是難為了她能夠流利順暢的說出這件事。
再後來陳晨費盡心思想要改變家里的未來,他也笑著由著這小丫頭去鬧,小孩子嘛,翻不了天。還別說,小丫頭還真想了個好辦法,陳宏想起來第一次跟著延年還有老羅同志數著桌子上的毛票還有硬幣時激動的心情。
陳宏覺得焦躁得很,小丫頭莫名其妙的就是喊不醒,送到醫院里也一直昏迷,醫生還給小姑娘做了檢查,小女孩兒身體健康,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可是這都三四天了,怎麼這小丫頭就是不醒呢?這個臭妞,不知道你爹媽為了你操了多大的心!陳宏想如果陳晨今天還不醒,等到小丫頭醒了,他一定要打她一頓。
陳宏下了自行車,提著保溫盒進了醫院。一路上跟著醫生護士打招呼。誰每個頭疼發熱的,所以說,對待醫生,一定要態度端正良好。
陳宏進了陳晨的病房,303,沒錯。
「老陳,你來了?我告訴你啊•••」
「還是先吃飯吧,我看著陳妞,你餓了沒有?」
羅少梅覺得陳晨三四天沒有進食僅僅依靠輸液,身體應該還很虛弱,所以給陳晨喝完水後就強迫小姑娘躺在床上。
陳宏這會兒沒發現自己女兒已經醒了過來並且急吼吼的在找著自己昏迷不醒的原因,還給小丫頭掖掖被子,心里還挺擔心的。
誰料到這小丫頭就睜開了眼,笑容燦爛,讓陳宏心一酸,擔了幾天的心終于可以放下,女兒總算是醒了。
其實陳晨倒沒覺得自己多虛弱或者怎麼樣,她已經能夠控制自己的大力,更何況練了許久的體術,身體倒是還不錯,只是在床上躺了幾天,自己的身體控制不住有些不太靈活而已。
「小丫頭,可算是醒了,你不知道那天你媽給上了紅薯稀飯上樓喊你結果就是喊不醒,可給嚇得當場就坐在地上了•••哎呀,你干嘛?」老陳同志見到女兒突然醒了過來很興奮,不管不顧當著別人的面就把自己夫人那天因為擔憂女兒受的驚嚇言語描繪出來,結果老羅同志惱羞成怒,本來安安分分的左手往老陳同志手腕上一擰,陳晨小同學看著老陳同志齜牙咧嘴、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偷笑,老媽這下一定下手很狠,嘖嘖,剛才貌似看見是紅了吧。
「別理你爸,陳妞餓不餓,我剛才問了醫生,你這幾天沒有進食,胃比較弱,只能吃些流食,你爸剛炖的魚湯,很清淡,喝一點兒?」隨時詢問誘哄的語氣,羅少梅已經打開保溫飯盒到處小半碗魚湯,又拿了小勺子準備讓自己女兒吃午飯了。
陳晨很樂意,這幾天沒吃飯,雖然之前她是昏迷著的沒感覺,可是現在醒了啊,這一醒就覺得胃特別不舒服,嘴里一點味都沒有,特別想吃酸辣土豆絲,可惜陳晨很明白這幾天她也就只能想想了,老媽會給她做或者肯讓她吃才有鬼呢!
魚湯很香,應該是炖了很久,不知道老爸放了什麼進去,一點也不腥但是也沒有蔥蒜的味道,陳晨覺得還是挺不錯的。
陳家一家人正在吃飯的時候陳晨的主治醫生來了,陳宏趕緊打招呼,「黃醫生,您好。我們陳晨可算醒了,這幾天真是麻煩您了。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才好。」
那位黃醫生看起來三四十歲,典型的白面書生,听了陳宏的話到倒了笑了,「沒事兒,這不就是我們的天職嗎?小孩子好了我們也高興。」
黃醫生又來問陳晨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陳晨之治喉嚨,羅少梅趕緊說,「這孩子嗓子啞了,說不出話來。不過剛才我也問她,她說除了有點使不上來力氣,沒什麼毛病?」
「是嗎?沒問題就好,不過這孩子之前昏迷查不到原因,我看還是趁著她醒來了住院觀察一段時間,看看究竟是什麼原因。」
陳晨其實很想說丫兒庸醫,咱根本就沒病,咱這是練功傷著了,內傷,那古怪變態的體術,連中醫都沒辦法只有靠自己,跟你這西醫住院觀察在把什麼X光,血液檢測,胸透什麼的都過一遍不也是白花冤枉錢?再說了,陳晨到底是身上有秘密,而且還是大秘密,雖然先前沒檢查出來,可是萬一她醒了再被人家檢查一次檢查出來了呢?陳小妞心虛哇。
不過陳晨看著先前被自己認為是白面書生的黃醫生一雙眼楮里滿是狂熱和探究,這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這醫生咱得罪不起啊,還是勸勸老爸老媽趕緊的辦出院手續的了。萬一有個什麼或者真的檢查出來什麼了,陳晨自己都能想象的出來,小白鼠的日子,可不好過。
「那就麻煩您了,醫生。」羅少梅倒是真的擔心女兒,這忽然昏迷了三四天結果到醫院什麼都檢查不出來實在是讓人揪心。陳宏眉頭一皺就想反駁,他到底想得多一些,女兒不是普通的小孩,現在她醒了,陳宏覺得自己放下了一半心。先前醫院什麼都檢查不出來,陳宏急著呢,可是又不敢跟老婆說,又擔心這是女兒泄露天機的•••這會兒人家醫院主動說要陳晨留院觀察在仔細檢查身體,陳宏又開始擔心醫院要是真檢查出來什麼怎麼辦。
這會兒老婆先開了口,陳宏不好在外人面前駁了自家老婆的面子,更何況人實在太多,他也點頭,「是呀,這丫頭從小身體就不好,飯也吃不了幾口,實在是讓我們兩口子擔心。」
羅少梅覺得陳宏這謊話說得實在不靠譜,她家陳妞那飯量,在同齡人中絕對無人能敵,更何況陳妞一直身體健康,搬到漯城之後還天天早上去跑步,小丫頭身體好著呢。不過這丫頭從前很黑,還有點胖,見到的人都以為是個小子,這一年多她倒是瘦了下來,也比從前白多了。再加上著床上躺了幾天,頭發散亂,看著可不就是一個身體較弱的小丫頭?
黃醫生似乎是很滿意的又去問隔壁床的小孩子,羅少梅瞄了瞄陳宏,陳宏輕輕搖頭,又對著女兒說,「陳妞,爸爸給你講故事把?」
陳晨點點頭,小臉幾乎都要被枕頭給埋起來,惹得陳宏又是一陣心疼,「趕快好了爸好給你補補,瞧瞧這小臉蛋兒都快瘦沒了!」
羅少梅又想去掐陳宏了,怎麼今天這人說話越來越不靠譜了呢?這不是明擺著說人家醫院照顧的不好嗎?這家伙怎麼今天就是這麼沒有眼力見兒呢?
晚上的醫院很安靜,媽媽想要在這里看護,被陳小妞給勸了回去。隔壁床的小孩子早早的睡著了,陳晨今天看著那孩子嘴唇都透著一抹紫色,臉色白得幾乎透明,伸出手來的時候指甲也透著紫,便知道那個比現在的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小女孩是得了心髒病。
陳晨沒說什麼,只是對著那女孩微微的笑,倒是羅少梅,下午的時候對著那女孩很熱情,又是遞隻果又是問她喝不喝魚湯,陳晨猜老羅同志應該很喜歡那個小女孩。只是她現在自顧不暇,怎麼還不得上別人?更何況,陳晨覺得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萬一再讓人家覺得她是在炫耀,那就不好了——那女孩兒的家人似乎很少過來。
胡思亂想了一陣,陳晨嘆了一口氣,清塵說過的話似在耳邊響起。
凝神靜氣。
那時候自己似乎是進入了一種無知無覺的境地,忘掉了一切顧忌與壓抑,從頭開始一遍一遍的做著那古怪的體術,經脈中流動著暖融融的不知名的力量沿著神秘的路線前進,修補了暗傷,拓寬了經脈,陳晨听到「啵」的一聲,天地俱靜,陳晨忽然就有了感覺,她,應該是有所突破?
她睜開眼,卻發現之前一直迷蒙似霧一般只能隱約看出人形的身影似是點了一下頭,如同他突兀無聲的出現一般悄然消散了。
她再睜開眼楮,就發現自己是在醫院,已經是昏迷了四天。
其實說到底,不過是她因為過年幾日都不痛快,偏偏那古古怪怪的變態體術似乎是遇到了傳說中的瓶頸期——陳晨很委屈,別怪她沒想到這一點啊,明明之前進階什麼的都是很順利,安安穩穩按部就班不知不覺就突破了,她一時也就想不起來傳說中的瓶頸了。
所以說,這其實不怪她的,女王大人最近每次夢里頭見她也沒說什麼啊•••陳晨忽然想起她前次似是欲言又止,轉眼卻又笑的陳晨想起雞皮疙瘩——女王大人笑顏如花,縱然美麗也讓人心驚啊。不過女王大人在陳晨面前積威甚重,陳晨有時候覺得這個人就應該是真實存在過的女武神,英姿颯爽,卻又自有雍容高華。女王大人向來是有什麼說什麼,陳晨自然是當自己眼花了,並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