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好意思啊,,北遼使者的名字改了一下(懷青改為乞顏別哲),請各位親愛滴適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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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北遼使者,竟然當著眾人的面開口討要一個連面都沒有見過的人,他的舉動嚇了林浣一跳。
但是比林浣更為震驚的,卻另有其人。
——這人便是被北遼使者當眾拒絕接受的月姬。
見那北遼使者鄭重其事的提出請求,她氣得臉都差點抽了,難道自己這樣花容月貌的美女居然連一個打雜的女子都不如嗎?
「月兒姐姐——」
正當她幾近抓狂的時候,一個伶俐的小女子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側,用幾乎低不可聞的聲音叫道。
來人她並不認識,看起來倒像是禮樂班的人,若不是當著司徒淳和遼使的面,她恐怕早就忍不住要將滿腔的怨氣轉移過去了。
對于她的面色不善,對方似乎並不在意,反而湊近她耳側悄悄嘀咕起來。
細心的人很快就會發現,片刻之間,月姬的臉色又恢復了紅潤,那微微翹起的嘴角和飛揚的眉梢似乎正在醞釀著什麼。
可惜的人,眾人的注意力大多集中在司徒淳和北遼使者的談話上,除了林浣之外,幾乎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這一幕。
「尊使何等身份,竟親自向在下討要一名禮樂班打雜的女子,這……」司徒淳刻意將「打雜」倆字咬得很重,言下之意再明白不過,以你北遼使者這麼高貴的身份,卻看中了一個打雜的,說出去實在有損你的尊貴。
「無妨,無妨!」哪知那北遼使者仿佛吃了稱砣鐵了心一般,連連搖頭道︰「總管大人有所不知,我北遼族人信奉薩滿教,篤信天下萬物皆有靈,在我看來,這靈性只有高低之分,實無貴賤之別——」
他這番話,擺明了就是由衷的贊嘆林浣是個靈性極高的人,以至于令他這個遠道而來的使者也忍不住想要親近幾分。
「以尊使的身份,竟能如此想,實屬難得,在下自嘆不如啊!」司徒淳一時想不出更好的回絕方法,只得打著哈哈道︰「此等事情,本是小事,奈何在下只是一區區總管,無權決定各班眾人的去留……」
現在知道自己只是區區總管,無權決定各人的去留了,方才不還打算把我送到那蠻荒之地去麼!他的話听在月姬耳中,愈發的刺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此刻他也不能將自己怎樣。
想到這里,她滿臉堆笑的沖二人兜頭一拜,揚聲道︰「尊使如此看重這姑娘,也是她的福氣,總管大人何不奏明王上,成全了尊使的美意,也算是撮合了一段美好的姻緣……」
「大膽月姬!」本已被北遼使者的話弄得焦頭爛額,此刻她又跑來添亂,司徒淳急忙打住她的話道︰「這是什麼地方,怎容你一個小小的舞姬一再胡言亂語,還不給我快快退下!」
什麼叫做縣官不如現管,他已不計後果的將這一點發揮到了極致。
「我……」月姬畢竟是個嬌滴滴的美人兒,此時見她滿含委屈的抬起頭來,饒是司徒淳,也將更為嚴厲的後話咽了回去。
而那北遼使者此刻亦正笑吟吟的看向他,顯然是對月姬的建議深表贊同。
「此事容我稟明王上,再親口還尊使一個圓滿的答復吧!」司徒淳不得不順著他的意思去說,眼角的余光掃到靜立一側的林浣,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
而此時的月姬,看向林浣的眼光便十分的耐人尋味了,她不僅要將她弄到遠離司徒淳的北遼去,還要讓那遼使在見到她的真面目之後惡心得吃不好、睡不香,至于最後她是被打發去喂馬呢,還是直接貶為奴,那就不關自己的事了。
一直沒有吱聲的林浣,看在她的眼里,似乎已經淪落到衣不蔽體、食不果月復的地步。
剛剛那禮樂班的女子與月姬交頭接耳的時候,倆人還時不時那眼角的余光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光是這些細小的動作便已經泄漏了她們的鬼主意,但林浣終究是低估了月姬的智商,本以為她會當眾揭穿自己有著一張奇丑無比的臉,以此來博取遼使對自己的嫌惡,沒想她這一招更為狠毒,直接就要將人踢出流芳。
若不是司徒淳敷衍塞責,結果就很難說了。
只是如此一來,她倒不知是該恨他,還是謝他了。
在林浣看來,這淮南王府內受教的女子眾多,自然不會悉數充作和親的嫁妝,她更傾向于是為宮中新老宮人更替所訓,至于為何一改常態,大量啟用女子,這就不好說了,許是假冒賀蘭天佑的淮南王另有所好,也可能是某位受寵的妃子為王上準備的禮物……
忽然,她記起來,三年前進入隆冬後的第一場雪,便是在賀蘭天佑的生辰宴上飄然而至的。這樣說起來,短短十余日後,便是賀蘭天音的生辰了!
想明白這些,她即刻高興起來,只要避開這位品位獨特的遼使,她便極有可能在宮中大擺宴席的前夕順利回去。
「那就有勞總管大人了!」那北遼使者說著,雙手端起酒杯一頓,便先干為敬了。
這邊司徒淳的反應就有點敷衍了,一口飲盡杯中酒後,他忍不住抬起手來輕撫一下額角,偷眼瞥見林浣悶聲呆在一旁,想來她定是恨透了自己方才的作為,心中竟隱隱的有些懊悔。
很快,宴會便在一種奇怪的氛圍中結束了。
返回王府中自己休憩的小院,司徒淳並沒有馬上換回宮中的衣物,將身邊的侍從統統趕出去後,他將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里,反剪著雙手來回的踱步,時而蹙眉,時而停下來嘆一口氣,一副唉聲嘆氣的模樣。
「稟總管大人,北遼使者乞顏別哲求見!」
「什麼?」司徒淳沒有想到,方才一別,不過一盞茶的工夫,他竟然再次找上門來︰「快請!」
他話音剛落,這邊乞顏別哲便已隨之推門而入。
「總管大人,別哲有一事不明,特來求教!」雖然見面即抱拳寒暄,但背對著眾侍從的他卻面部肌肉極其靈活的眨了眨右眼。
對于他的暗示,司徒淳自是了然于心,示意對方落座之後,他便對眾侍從道︰「我有要事與北遼尊使商討,不許任何人打擾,違者按刺客處置!」短短的二十來字,雖未提及任何殺戮之字句,卻是擲地有聲,令人聞之膽寒。